在新华二年的某个清晨,国子监的棂星门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铅灰味。毛文龙站在棂星门下,仰头凝视着那块新漆的“大明公学”匾额,然而,他敏锐的嗅觉却捕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那是硝烟的味道。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花岗岩照壁上阴刻的《天工开物》节选,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把游标卡尺,仔细地量起了字的深度。
“再凿三厘,”毛文龙轻声说道,“要让蒙童们的指尖能够清晰地摸出这些笔画。”
就在这时,翰林学士方以智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个鎏金奏匣。匣子的缝隙里,隐约露出几片被虫蛀的《性理大全》残页。
毛文龙的目光扫过那朱红色的“奇技淫巧坏人心术”的批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正好,”他突然说道,“用这些残页来试试我新制的强酸。”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几片残页投入了一旁的黄铜蒸馏器中。
酉时三刻,夕阳西下,余晖如血,黄宗羲的青布轿缓缓地停在了公学前。轿帘掀起,黄宗羲踏出轿子,他的目光落在了公学前那座古老的建筑上。
与此同时,在公学内的一间屋子里,毛文龙正戴着玳瑁护目镜,全神贯注地操作着一台奇特的机器。这台机器是他的心血之作——蒸汽动力印刷机。
毛文龙小心翼翼地将己经被硫酸融化成糊状的故纸倒入活字模具中,然后轻轻晃动模具,让纸浆均匀地填满每个字模的凹槽。
“方学士请看,”毛文龙抬起头,对站在一旁的黄宗羲说道,“这‘理’字重铸后,笔锋可还遒劲?”
黄宗羲凑近一看,只见新铸的铅字在汽灯下泛着冷光,那“理”字的笔画清晰流畅,仿佛是书法家刚刚挥毫而就。
毛文龙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将其他字模也填满纸浆,然后将模具放入压印机中。随着机器的运转,《物理小识》的书名在压印机上渐渐成形。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了紫禁城的宫殿。大朝会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毛文龙身着朝服,站在朝堂之上,他的身旁摆放着那台蒸汽动力印刷机。当皇帝驾临后,毛文龙当庭展示了这台神奇的机器。
只见毛文龙启动机器,随着一阵嗡嗡声,印刷机开始高速运转。一张张洁白的纸张被送入机器,然后以惊人的速度被印刷出来。
每刻钟,印刷机就能吐出整整一百册《格致新编》!这速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礼部尚书徐光启站在朝堂的一角,他的目光紧盯着那不断吐出书籍的印刷机。突然,他的眼眶了,泪水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这位曾经翻译过《几何原本》的老臣,在《格致新编》的扉页编纂者名录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陛下可知,泰西将此物称为‘古腾堡机器’?”汤若望操着一口带有莱茵河腔调的汉话,向皇帝介绍道。然而,毛文龙却并未被这新奇的名称所吸引,他的目光径首落在那飞转的传动皮带上,说道:“这叫‘继光轮’,乃是戚少保在《纪效新书》中所记载的相似机关。”
正当毛文龙说话之际,侍从们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座镶满齿轮的浑天仪推进殿内。这座浑天仪的铜球在齿轮的带动下,缓缓转动着,其运行轨迹恰好与殿外装甲列车的汽笛声产生共鸣,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奇妙的联系。
而在三月廿八日这一天,远在衡阳船山的王夫之正在开坛讲学。当他讲到“即民见天”这一观点时,山道上突然传来一阵蒸汽机的轰鸣声。众人惊愕之际,只见一辆履带车沿着青石阶疾驰而来,车斗里满载着刚刚印刷好的《农政新书》。
毛文龙亲自驾驶着这辆履带车,他的到来引起了一阵骚动。他跳下车,走到王夫之面前,笑着说道:“先生‘理势相成’之论,当与这铁牛共耕天下田啊!”
西更梆响,万籁俱寂,文华殿内却灯火通明,首期《格致学报》的墨香在空气中弥漫,沁人心脾。毛文龙正全神贯注地校对着王徵的《远西奇器图说》译稿,突然,他的目光被“杠杆原理”西个字吸引住了,如获至宝。他毫不犹豫地拿起红笔,将这西个字圈了起来,并在旁边批注道:“传旨工部,把遵化水闸的吊桥改成滑轮组。”朱批的墨汁尚未干透,通州的急报便如疾风骤雨般送达。
原来,晋商为了谋取私利,竟然买通了漕工,在闸口暗埋火药,企图炸毁水闸,阻断漕运。五月端午,正值水闸开启之时,亢嗣鼎的密使趁机在闸门下点燃了引信。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毛文龙早己洞察先机,提前将吊桥改成了滑轮组。
就在引信燃烧的瞬间,铸铁滑轮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稳稳地将万钧重的闸门吊起。与此同时,埋伏在水底的锦衣卫如蛟龙出水,破水而出。他们手持铜制呼吸管,那呼吸管在磷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是按照《武备志》中的‘水底鸣雷’改制而成的。”毛文龙面沉似水,他缓缓地踩在未燃尽的引线上,仿佛那引线是一条毒蛇,随时都可能反噬。他的声音冷酷而威严,“亢掌柜,你可知道,硝酸甘油遇水反而会变得更加猛烈?”
七月流火,酷暑难耐,然而在国子监旧址,却有一件令人瞩目的事情正在发生。一座巨大的浑仪被架设在空地上,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黄宗羲站在浑仪前,凝视着这庞然大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他对身旁的毛文龙说道:“这浑仪虽精巧,但天道岂是如此物化之物所能尽述?”毛文龙微微一笑,似乎早有预料黄宗羲的质疑。
突然,毛文龙伸手转动了星盘,只见那浑仪上的各个部件开始缓缓移动,最终在日晷上投下了一片光斑。令人惊讶的是,这片光斑竟然拼凑出了一幅完整的《皇舆全览图》!
毛文龙指着图中的长江口,那里有一道彗形的光迹,他对黄宗羲说:“黄先生请看,这‘气’的流转,与海贸关税增减曲线暗合。”黄宗羲定睛一看,果然发现那彗形光迹的变化与关税曲线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中秋之夜。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然而在九边重镇,却有一场盛大的活动正在展开。八千盏孔明灯如繁星般同时升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这些孔明灯的灯面上并没有常见的诗词,而是一幅幅精美的星图。这些星图并非普通的星图,而是经过修订的《崇祯历书》中的星图。
居庸关外的蒙古马队远远望见这漫天的孔明灯,心中大惊。他们以为这是长生天的震怒,于是连夜拔营北遁,生怕触怒了神灵。
而在京城的钦天监里,漏刻博士正盯着新装的电报机发呆。他惊讶地发现,子时的星位数据竟然与百年前徐光启的手稿完全吻合!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隐藏着什么深意呢?
九月重阳,秋高气爽,紫金山巅的揭幕仪式在一片庄严肃穆中举行。毛文龙站在观星台上,他的目光穿越了西十寸折射望远镜,首首地投向遥远的木星。
就在这时,汤若望手中的圣经突然滑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毛文龙并没有注意到汤若望的异常,他全神贯注地描绘着木星卫星的轨迹。然而,当他写完最后一笔,将目光从望远镜上移开时,却看到汤若望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
毛文龙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汤先生,您怎么了?”
汤若望指着毛文龙的笔记,声音颤抖地说:“这……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毛文龙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笔记上赫然写着:“伽利略于 1630 年观测此景。”
这个年份,让毛文龙心中一震。他知道,这正是新朝开元前的崇祯西年。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腊月小年。这一天,《格致学报》的特刊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特刊中详细介绍了“血液循环论”,这一理论对于传统医学来说,无疑是一场颠覆性的革命。
太医院院判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夜赶往皇宫,叩响了宫门。
老御医手捧着《黄帝内经》,泪流满面地向皇帝哭诉:“陛下,这泰西邪说万万不可轻信啊!”
毛文龙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看着老御医激动的样子,心中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突然,毛文龙拿起一把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刺入了一只兔子的颈部。紧接着,他将一支玻璃注射器里的靛蓝染料缓缓推入兔子的体内。
随着心脏的跳动,靛蓝染料迅速在兔子的全身血管中蔓延开来。毛文龙举起兔子那透明的耳朵,对着烛光,让众人清晰地看到了毛细血管的脉络。
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毛细血管的走向竟然与《铜人腧》上的十二经脉完全重叠!
院判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银针“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正好刺穿了孙思邈的画像。
除夕之夜,万籁俱寂,唯有那悠扬的钟声,在夜空中回荡。毛文龙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观星台的顶端,仰望着浩瀚的星空。
他的手中,握着一只精致的怀表,那怀表的齿轮,在黑暗中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当怀表的指针走到亥正三刻时,突然,一道微弱的光点,在猎户座的方向闪烁起来。
毛文龙心中一紧,他迅速翻开身边的密码本,翻到最后一页。在那页纸上,清晰地写着一组坐标:“1646”。这组坐标,指向的是遥远的马六甲海峡——那是郑家舰队与荷兰铁甲舰决战的海域。
毛文龙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将望远镜缓缓转动,试图找到那个光点的具置。然而,当他终于将焦点对准时,却惊讶地发现,那个光点竟然落在了紫禁城的文渊阁上。
透过望远镜,毛文龙看到文渊阁的一扇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烛光。在烛光的映照下,一个身影正伏案而坐,似乎在批注着什么。毛文龙定睛一看,那竟然是王夫之!
只见王夫之正全神贯注地秉烛夜读,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本厚厚的译稿。毛文龙认得,那是马克思的《资本论》的译本。王夫之的笔尖在译稿上飞快地游走,批注的文字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而那扇窗户的影子,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一把利剑,劈开了那堆积如山的故纸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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