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蜷缩在厉寒舟别墅的真皮沙发上，浑身疼得发颤。
他的衬衫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嘴角的伤口还在渗血，睫毛湿漉漉地垂着，看起来像只被雨淋透的小动物，可怜得要命。
厉寒舟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疼吗？”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温然没回答，只是轻轻抽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边缘，指节泛白。
厉寒舟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转身，从茶几抽屉里拿出医药箱，回来时单膝跪在沙发前，伸手扣住温然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忍着点。”
酒精棉擦过伤口的瞬间，温然疼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后缩，却被厉寒舟一把扣住手腕。
“躲什么？”男人低笑，拇指着他的腕骨，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温然咬着唇，睫毛轻颤，声音又轻又软：“……疼。”
厉寒舟眸色一暗。
——这小骗子，明明在黑拳场上挨了那么多拳都没喊一声疼，现在却在他面前装柔弱？
有意思。
他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酒精棉狠狠按在温然的伤口上。
“唔……”温然闷哼一声，眼眶瞬间红了，眼泪要掉不掉地悬在睫毛上，看起来委屈极了。
厉寒舟盯着他这副模样，喉结滚动了一下。
——妈的，装得还挺像。
“说吧。”厉寒舟慢条斯理地替他擦药，声音低沉，“这一身功夫，哪儿学的？”
温然睫毛颤了颤，声音轻软：“……自学的。”
“自学？”厉寒舟冷笑，“能放倒我手下几十号人，你跟我说是自学？”
温然抿了抿唇，眼神无辜：“我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就偷偷练了点防身术。”
厉寒舟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
“那接近我，又是为什么？”
温然呼吸一滞，随即垂下眼，声音更轻了：“……我没有。”
“没有？”厉寒舟低笑，手指滑到他后颈，轻轻捏了捏，“那你为什么偏偏出现在我朋友的酒吧？为什么给我下药？为什么对我的别墅结构那么熟悉？”
温然被他逼得无处可逃，只能微微仰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委屈的颤抖：“……厉总，您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厉寒舟眯了眯眼。
——这小狐狸，嘴还挺硬。
温然见他不说话，忽然垂下眼，声音低低的：“……您让99个人车轮战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厉寒舟挑眉：“怎么，委屈了？”
温然抿唇，不吭声，但眼眶更红了，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厉寒舟盯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胸口莫名发紧。
——妈的，明明知道他是装的，怎么还是有点心软？
他松开钳制，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行了，别演了。”
温然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厉寒舟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啊！”温然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厉总？！”
“闭嘴。”厉寒舟冷冷道，“睡觉。”
主卧的床柔软得不可思议。
温然被轻轻放上去时，还有些恍惚。
——厉寒舟居然没继续逼问他？
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今晚睡这儿，明天再说。”
温然眨了眨眼，声音软软的：“……那您呢？”
厉寒舟盯着他，忽然俯身，手掌撑在他耳侧，呼吸喷在他脸上：“怎么，想让我陪你睡？”
温然耳尖瞬间红了，慌乱地别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厉寒舟低笑一声，首起身：“睡你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了门。
温然盯着紧闭的房门，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厉寒舟，果然没那么好骗。
书房里，厉寒舟拨通了陈默的电话。
“查到了吗？”
“查了，但很奇怪。”陈默的声音带着困惑，“温然的档案太干净了，干净得像被人精心修改过。”
厉寒舟眯了眯眼：“继续查。”
“你怀疑他是那边派来的？”
“不确定。”厉寒舟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声音冰冷，“但他对我的别墅结构太熟悉了，连密道都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那你打算怎么办？”
厉寒舟看向主卧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既然他喜欢演贫困生……”
“那我就陪他演到底。”
第二天一早，温然醒来时，床边己经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他刚换好，房门就被敲响。
“醒了？”厉寒舟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眼神淡漠，“下楼吃饭。”
温然乖巧地点头，跟着他下楼。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早餐，温然坐下后，厉寒舟忽然开口：
“从今天起，你搬过来住。”
温然筷子一顿，抬头看他：“……什么？”
厉寒舟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声音平静：“你不是贫困生吗？我是京华大学特设贫困生资助的幕后出资人，照顾你，合情合理。”
温然睫毛颤了颤，声音轻软：“……这不太好吧？”
厉寒舟抬眸看他，眼神危险：“怎么，不愿意？”
温然抿了抿唇，最终低下头，声音轻轻的：“……谢谢厉总。”
厉寒舟盯着他发顶的小旋涡，眸色渐深。
——小骗子，我们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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