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氤氲着雪茄与古籍的气息。温然推门而入时，沈夜正立在落地窗前通话，修长的身影如出鞘利剑。
北境的夜色在他身后流淌，城市灯火如同坠落的星辰，为他镀上银边。
"......规矩不会变。"沈夜的声音比平日低沉，指节轻叩窗棂。
瞥见温然的身影，他挂断电话，眉宇间的冷峻瞬间柔和："来了。"
黑色丝绒盒中的定制匕首泛着幽蓝寒光。
陨铁锻造的刀身比标准款薄15%，重量却分毫不差，刀柄镌刻着天罚组织的银鹰徽记。
"试试手感。"沈夜从身后靠近，雪松气息笼罩而来。
他握住温然的手腕示范突刺动作，距离近得能感受到胸膛的温度混着北境的寒意。
"肌肉记忆要重建。"耳畔的声线带着训练特有的严谨，"明早加练两小时。"
转身时撞进那双银灰色眼眸，深邃如藏了千言万语。黏稠的空气被刺耳铃声划破——
"首领，欧洲急电。"
沈夜后退半步，瞬间恢复冷峻神色。
温然离开时最后看到的，是他站在军事地图前的背影。
灯光将影子拉长，恰好覆住墙上的旧照：十六岁的温然缠着绷带，沈夜搭在他肩头的手像无声的宣告。
走廊飘来奶油蘑菇面的香气——每次任务归来，这道沈夜的拿手面食从不缺席。
黎明时分的训练场泛着青灰色。沈夜己立在露水未干的石板上调整木剑，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迟了三分钟。"
"伤口疼。"温然轻声解释，看见沈夜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顿。
木剑破空而来，松木香气裹着新缠的防滑布——他总记得温然手心易出汗的毛病。
"专心。"剑尖轻点肩膀的力道恰到好处，"战场走神会送命。"
温然突然变招，使出反手剑式。沈夜眼中掠过赞许，剑势却骤然凌厉："还差得远。"
两小时后，沈夜拂去温然发间落叶的动作，与西年前如出一辙——那时少年摔倒在训练场，他也是先拂去沙粒，再教他重新站起。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严厉又纵容，疏离又亲密。
就像此刻，他拂去温然发间的落叶，动作轻得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温然垂下眼睫，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原来，他一首在被这个人，小心翼翼地珍视着。
晨光将两道影子投在石板，一长一短，却奇妙地交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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