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的银制打火机在会议桌上敲出清脆声响，苏晚晴闻到了北海道海胆的腥甜气息。她望向谈判桌对面，山田社长正在用绢布擦拭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解剖刀般划过她锁骨处的蓝蔷薇刺青。
"陆氏给出的收购价是对三木连锁的侮辱。"山田将文件推过桌面，袖口露出半截梵文刺青，"我们在银座的旗舰店，光是怀石料理的预约就排到三年后。"
苏晚晴的指尖抚过鎏金菜单，突然用力扯下封面的烫金樱花。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照片——山田搂着穿高中制服的少女在温泉旅馆前接吻，日期显示是上周三。
"令嫒在圣玛利亚女校的学费，"她将照片推回去，指甲在少女面孔上划出裂痕，"是靠这位早稻田教授的特别资助吧？"
山田的和服领口瞬间洇出汗渍，他身后的律师团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苏晚晴起身走向落地窗，东京塔的灯光在她眼中碎成冰棱："明天《周刊文春》的头条，您希望是商业并购还是师生不伦？"
陆沉舟突然按住她撑在玻璃上的手，体温透过黑丝手套渗入骨髓："苏助理，给山田先生看看我们准备的第二套方案。"
会议室灯光骤暗，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财务报表。苏晚晴闻到血腥味，发现陆沉舟掌心的绷带正在渗血。数字洪流中，三木连锁的二十家分店依次变红，最后只剩下银座店在虚拟地图上苟延残喘。
"这是..."山田的茶盏翻倒在和服上，"你们黑进了我们的中央厨房系统？"
"是贵店的蓝鳍金枪鱼供应链。"苏晚晴点击投影，冷冻车运输画面突然切换成走私船镜头，"用保育类动物做食材，判刑年限应该比出轨更刺激？"
陆沉舟的冷笑混着镇痛泵的滴答声："现在这个价格，是看在苏小姐喜欢你们家的海胆寿司。"
当山田颤抖着签完字，苏晚晴在电梯间扯断珍珠项链。散落的珍珠滚进通风口时，她对着监控比出许安然常用的猫唇手势。
庆功宴设在六本木之巅的悬浮餐厅。陆沉舟往她香槟杯里扔进蓝蔷薇冰球："今天用的手段，倒是得了我母亲的真传。"
"不及您万分之一。"苏晚晴晃动着杯中浮沉的蓝紫色花瓣，"毕竟能把亲生母亲做成香水标本的人..."她突然贴近他渗血的耳垂，"连痛觉都能拿来当谈判筹码吧？"
水晶吊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林琛的短信在手机屏上炸开：「我在你更衣室放了离婚协议，第七页有许安然流产报告」。她抬头看向正在切牛排的陆沉舟，发现他餐刀上的倒影里，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对着蓝牙耳机低语。
水晶吊灯突然重新亮起时，苏晚晴的餐刀己经抵住金丝眼镜男的喉结。香槟杯碎片在她脚边折射出七彩光晕，陆沉舟的轮椅无声滑到男人身后，手中的勃艮第酒杯盛着暗红液体。
"顾明城给你多少钱买我的行踪？"苏晚晴的刀尖挑开男人领带夹，微型摄像头掉进鹅肝酱里，"或者我应该问..."她突然用日语低喝，"早稻田的医学实验室最近缺多少具尸体？"
男人瞳孔骤缩的瞬间，陆沉舟将红酒泼在他颤抖的手背上。液体接触皮肤立即腾起白烟，空气中弥漫着蓝蔷薇腐败的气息。"这是你第三次易容混进陆氏，"他转动轮椅碾过男人掉落的手表，"告诉你的主人，下次记得换掉左手握枪的老茧。"
宴会厅侧门突然涌入黑衣保镖，苏晚晴在人群缝隙中看到林琛的侧影一闪而过。她借口补妆走进更衣室，却在推开门的刹那被浓重的血腥味包围——许安然穿着侍应生制服，正用带血的离婚协议书擦拭嘴角。
"第七页的惊喜喜欢吗？"许安然将沾着口红印的文件甩过来，"你永远生不出孩子的秘密，林琛可是在床上一遍遍求我保守呢。"
苏晚晴的耳坠突然射出激光，将文件烧出焦黑孔洞。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逼近，裙摆扫过地面散落的珍珠："那你知不知道，上个月你注射的干细胞美容针..."她猛地扯开许安然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溃烂的皮肤，"是用你流产的胚胎提取的？"
更衣镜突然翻转，露出后面布满监控屏幕的暗室。陆沉舟的脸出现在中央屏幕，背景是正在燃烧的蓝蔷薇花房。"游戏时间到，"他的指尖划过嘴唇血迹，"选一个观众席位置：看着许安然被自己养的蛊反噬，还是亲自给林琛的心脏开个天窗？"
苏晚晴的珍珠手包突然震动，林琛的求救定位显示在东京湾13号码头。她抓起许安然的后颈撞向镜子，在裂纹蔓延的瞬间冷笑："我选第三个选项——让你们所有人看着彼此腐烂。"
当她踩着满地珍珠走出酒店时，暴雨中的东京塔突然亮起血色灯光。大屏播放着三木连锁的道歉声明，画面突然切换成山田社长在停尸房辨认女儿尸体的监控录像。苏晚晴在雨中仰头大笑，雨滴混着蓝色血液从眼角滑落。
陆沉舟的黑色迈巴赫幽灵般停在她面前，车载音响播放着肖邦的《雨滴前奏曲》。"你故意留下珍珠，就是为了让许安然踩中压力炸弹？"他递来纯白手帕，布料下藏着微型注射器。
苏晚晴将注射器扎进他颈动脉，看着蓝色药液在血管中游走："不，我是要你永远记得..."她舔去他嘴角溢出的血沫，"这颗心脏跳动的每一下，都在诅咒你长命百岁。"
东京湾13号码头的探照灯刺破雨幕，苏晚晴的高跟鞋踩在生锈铁板上发出催命符般的声响。林琛被倒吊在龙门吊下的身影随海风摇晃，脖颈处缠绕的蓝蔷薇藤蔓正渗出荧蓝汁液。
"晚晴！他们给我注射了..."林琛的嘶吼被海浪吞没，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的皮肤下开始涌动蛇形凸起，仿佛有活物在血管中游走。
陆沉舟的轮椅碾过积水停在集装箱阴影中，手中把玩着装有蓝色药液的玻璃安瓿："你猜许安然在他血液里养的是绦虫，还是改良后的神经线虫？"
苏晚晴撕开晚礼服下摆，露出绑在大腿的微型冲锋枪。子弹击断钢索的瞬间，林琛坠向布满尖锐贝壳的海滩。她在半空中抓住他的领带，指甲缝里弹出的纳米钢丝缠住塔吊横梁。
"救...救我..."林琛呕出带着虫卵的黑血，手指死死抠进她手腕旧伤，"许安然用我们的胚胎..."
爆炸声从海面传来，改装快艇撞碎防波堤。许安然穿着防弹婚纱站在船头，手中遥控器红光闪烁："选一个死法：被虫噬，还是炸成烟花？"
陆沉舟突然将安瓿瓶掷向快艇燃料箱，蓝色液体遇空气自燃成鬼火。苏晚晴趁机割开林琛衣袖，皮下植入的微型炸弹倒计时显示还剩17秒。她将枪口抵住他太阳穴："你女儿的心脏，现在还在许安然胸腔跳动吧？"
林琛的惨叫与爆炸声同时响起，气浪掀翻整排集装箱。苏晚晴在漫天火光中坠落，后腰胎记突然发出灼热刺痛——二十年前被植入的定位芯片在此刻激活。
海水淹没口鼻的刹那，陆沉舟的机械义肢抓住她脚踝。他胸腔的蓝蔷薇刺青正在渗血，人造心脏的运转声盖过潮汐："欢迎来到涅槃计划的第二阶段。"
水下突然亮起幽蓝灯光，巨型玻璃舱内陈列着上百具苏晚晴的克隆体。她们颈间戴着电子项圈，屏幕上滚动着倒计时：距离器官成熟还有23小时17分。
"这才是真正的首战告捷。"陆沉舟扯开衬衫，露出连接心脏的透明导管，里面流淌着与苏晚晴相同的蓝色血液，"用许安然最爱的男人做诱饵..."他舔去她睫毛上的血珠，"果然钓出了所有实验体。"
货轮鸣笛声撕破夜空，顾明城的潜艇在深水区浮出。声呐显示屏上，代表许安然的红点正快速逼近。苏晚晴将昏迷的林琛踹向快艇残骸，转身按下耳后生物芯片的销毁键。
"游戏升级。"她咬破陆沉舟的嘴唇，混着血吻住他，"现在开始，我们都是持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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