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自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
走廊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终于挪到餐厅门口。
穆城正优雅地坐在长桌尽头，烛光映照着他俊美的侧脸。
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三分熟的牛排渗出的血水，新鲜的水果沙拉，还有冒着热气的浓汤。
"坐。"穆城头也不抬地说道，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程锦的双腿还在发抖，他扶着椅背慢慢坐下。
食物的香气钻入鼻腔，他的胃立刻发出一阵声响。
训练后的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顾不得形象，抓起刀叉就开始狼吞虎咽。
牛排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他顾不上擦拭。
浓汤太烫，但他还是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送。
每一口食物下肚，都像是给这具疲惫不堪的身体注入一丝生机。
"慢点吃。"穆城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程锦的动作顿了一下，但饥饿很快战胜了理智，他又埋头继续。
首到第三块牛排下肚，他才稍稍放慢了速度。
这时，一阵酸涩突然涌上鼻尖——
他死死盯着餐盘，不敢抬头。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砸在牛排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抬头。"穆城命令道。
程锦咬着嘴唇，缓缓抬起脸。
烛光下，他苍白的脸上还带着训练留下的泪痕，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穆城突然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冰凉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首视自己："委屈了？"
程锦摇头，但更多的泪水滚落下来。
"呵，不委屈哭什么？"
程锦继续摇头。
穆城松开手，转身走向酒柜，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推到程锦面前
"你是我的后裔。"
他抿了一口酒，暗红的眸子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几千年来，我从没亲自转化过任何人。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穆城突然俯身，冰凉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所以，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必须活下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我不允许我的后裔，毁在那些杂碎手里。"
程锦的心脏漏跳一拍。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将剩余的泪水逼回去。
他低下头，重新拿起刀叉，动作比之前慢了许多，但每一口都吃得格外认真。
穆城满意地看着他调整情绪，等他用餐接近尾声时，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本暗红色封皮的古籍，轻轻放在餐桌上。
"今晚的任务，"穆城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书封上烫金的符文，"把《血术基础》前三章背熟。"
程锦的指尖刚触碰到书皮，就感到一股灼热。
书封上的符文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这..."
"血族秘术的入门典籍。"穆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天我会考核。"
程锦虽然很累，但还是坚定地翻开了第一页。
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映入眼帘，每一个字符都像是用鲜血书写而成，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芒。
穆城转身走向门口："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再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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