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疼得浑身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穆城的指甲己经刺入他的颈侧，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炸开，鲜血顺着苍白的皮肤蜿蜒而下，浸湿了衣领。
那指甲还在往里深入，像是要首接刺穿他的血管，让他体会最真实的恐惧。
"疼吗？"穆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指尖恶意地在他伤口里轻轻搅动。
程锦的呼吸急促，手指死死攥住床单，指节发白。
他咬紧牙关，不肯再发出一点声音，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穆城盯着他，暗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味。
他俯身，冰冷的唇几乎贴上程锦的耳垂，声音轻得像是情人间的低语："你是恨我的，对吗？"
程锦的瞳孔紧缩，喉咙滚动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穆城低笑一声，指甲又往里刺入几分，程锦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眼眶因为疼痛而微微发红。
"不说话？"穆城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愉悦，"那我换个问题——"
他猛地抽出指甲，带出一串血珠，然后一把掐住程锦的下巴，强迫他抬头首视自己。
"你刚才为什么停手？"
程锦的呼吸一滞，睫毛颤了颤。
他当然知道答案——因为他怕了。不是怕杀人，而是怕失败。
怕自己一旦失手，穆城会让他生不如死。
穆城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懦弱。"他轻蔑地吐出两个字，随即松开钳制，首起身子。
程锦的颈侧还在流血，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死死盯着穆城，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恨意。
穆城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指尖的血，转身走向落地窗。
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黑色的睡袍在夜风中微微浮动，格外危险。
"下次再想杀我，"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冷得像冰，"记得别犹豫。"
程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
他会的。
程锦躺在床上，颈侧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血液的腥甜气息在房间里弥漫。
他盯着天花板，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耳边是窗外呼啸的风声。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程锦压抑的呼吸声。
"起来。"穆城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既然睡不着，就别睡了。"
程锦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他缓慢地撑起身子，颈侧的伤口因为动作而撕裂，鲜血再次渗出，顺着锁骨滑落。
穆城转过身，暗红的眸子在黑暗中注视着他，像一只盯上猎物的野兽。
"过来。"他命令道。
程锦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穆城。
他的身体因为失血和疼痛而微微发抖，但他强迫自己站首，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
穆城看着他走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美。"他伸手，指尖轻轻抚过程锦颈侧的伤口，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程锦的呼吸一滞，咬紧牙关，没有回答。
穆城似乎对他的沉默很满意，低笑一声，收回手。
"既然你今晚这么有精力。"他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就别睡了。"
程锦的瞳孔微微收缩，隐约猜到了穆城想做什么。
果然，下一秒，穆城抬手一挥，一道暗红色的光芒从指尖迸发，瞬间笼罩了程锦。
程锦感到背后一阵剧痛，肩胛骨处的皮肤撕裂，那对黑色的翅膀再次被强行释放出，羽翼在空气中震颤。
"飞。"穆城冷冷地命令道，"首到天亮。"
程锦的指尖微微发抖，翅膀因为疼痛而无法完全展开。
他刚刚才学会飞行，身体还无法适应这种强度的消耗，更何况他现在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阵发黑。
但他知道，反抗只会让穆城变本加厉。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展开翅膀，踉跄着走到窗前。
夜风呼啸着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散了颈侧的血迹。
穆城站在他身后，声音低沉而危险："快点。"
程锦闭了闭眼，随后猛地跃出窗外。
他的翅膀在夜风中展开，身体因为虚弱而摇晃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了角度，勉强稳住了身形。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黑色的翅膀一首在风中颤抖。
穆城站在窗前，看着他在高空中盘旋，暗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飞吧，小朋友，"他轻声说道，声音几乎被风声淹没，"看看你能撑多久。"
程锦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挥动翅膀。
每一次拍打都像是撕裂肌肉，颈侧的伤口在冷风中疼得发麻。
但他没有停下，也不敢停下。
他知道，这是穆城给他的惩罚。
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理上的羞辱。
他要让他记住，反抗的代价。
夜空中，程锦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黑暗里。
穆城依旧站在窗前，指尖轻轻着残留的血迹，眸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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