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三天,阿烬像是要把所有思念都发泄在修炼上。
第一日,他天不亮就爬起来练剑。
"星垂平野——"
木剑在晨光中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银线,还没成型就散了。
阿烬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首到手腕酸得抬不起来。
寒蛟看不过去,用尾巴卷来几株灵草推到他脚边。
"谢谢蛟爷爷..."阿烬喘着气坐下,才发现掌心磨出了血泡。他胡乱把灵草汁液涂在手上,又继续练了起来。
到傍晚时,他的剑势总算流畅了些,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沈无尘在身边,连进步都显得索然无味。
第二日,他尝试练习御风诀。
"起!"
阿烬憋红了脸,终于摇摇晃晃地飘到了树梢高度。
他兴奋地想要保持平衡,却突然看见远处湖岸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月白长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尊上?!"
一分神,灵力顿时紊乱。阿烬"咚"地摔进湖里,又呛了好几口水。
等他狼狈地爬上岸,哪还有什么月白长袍?不过是晨雾迷了眼。
第三日,他决定挑战雾隐诀的高阶变化。
"化形!"
阿烬拼命回想着沈无尘演示的样子,将全身灵力注入雾气。
白雾剧烈翻涌,渐渐凝成个模糊的人形——隐约能看出是执剑的姿势。
"成功了!蛟爷爷快看!"
他激动地转身,却见寒蛟突然昂首望向天际。一道传讯符正破空而来,稳稳停在阿烬面前。
符纸上只有寥寥数字:
"安好,勿念。"
那字迹清峻如松,正是沈无尘的手笔。
阿烬捧着传讯符又哭又笑,这三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他小心翼翼地把符纸折好塞进怀里,突然觉得手中的桃木剑都轻快了许多。
"再来!"
少年清亮的声音回荡在湖面上空。这一次,他的剑光终于有了几分银河倾泻的雏形。
寒蛟满意地喷出一道彩虹,而远在北境的沈无尘,也在同一时刻若有所感地望向南方。
第西日清晨,阿烬清点竹屋里的存粮时,发现米缸己经见底。
他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蛟鳞,对着湖面喊道:"蛟爷爷,我去趟集市!"
寒蛟巨大的头颅浮出水面,金色竖瞳里闪过一丝担忧。
它用尾巴卷起一朵冰莲,轻轻别在阿烬衣襟上——这是它的标记,寻常妖物见了都会退避三舍。
"放心啦,我很快就回来。"阿烬笑着拍拍寒蛟的鼻子,揣上沈无尘留下的银钱出了门。
集市比往常更热闹。阿烬刚逛了没一会,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下肩膀。
"阿烬兄弟!"
回头就看见楚临风摇着鎏金折扇,他今日换了身月白色锦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楚公子?"阿烬有些意外。
楚临风伸手勾住他肩膀,"走走走,我请你去醉仙楼,他们家的梨花白可是一绝!"
阿烬连忙摆手:"我,我还没喝过酒..."
阿烬被楚临风半推半就地拉进了醉仙楼。
楼内雕梁画栋,丝竹声声,店小二殷勤地引他们上了二楼雅间,推开雕花木窗,正对着集市最热闹的街景。
"来,尝尝这个。"楚临风亲自斟了一杯梨花白推到他面前,"醉仙楼的招牌,用初春的梨花酿的。"
阿烬迟疑地端起酒杯。酒液澄澈,泛着淡淡的梨花香。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顿时被呛得咳嗽起来——喉咙火辣辣的,像吞了一团火。
"慢点喝。"楚临风笑着给他拍背,"第一次都这样。"
几杯下肚,阿烬只觉得脸颊发烫,眼前的楚临风似乎变成了两个。
他迷迷糊糊地趴在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指着远处:"那个人...好像尊上..."
楚临风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看见一个卖糖人的老翁。"你喝醉了。"他忍俊不禁,"哪里有沈仙君。"
"我没醉..."阿烬嘟囔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他学乖了,小口小口地啜饮。甜滋滋的梨花香在舌尖化开,竟比之前好喝许多。
没过一会,阿烬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醒来后,楚临风见阿烬醉得脸颊绯红,连忙扶住他的身子:"阿烬,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阿烬摆摆手,睁大眼睛,"我还要去买米面..."他打了个小小的酒嗝。
楚临风哭笑不得,却见阿烬己经自己站了起来,竟真的比刚才清醒了几分。
少年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看,我没事!"
"当真不用我送?"楚临风不放心地追问。
他犹豫片刻,最终从怀中取出一包蜜饯塞给阿烬:"那这个给你,算是赔罪。下次可不敢再让你喝这么多了。"
阿烬开心地接过,他正要道谢,忽然瞥见街角闪过一抹银光——
那个银发异瞳的男子正站在巷口,似笑非笑地望着这边。
"!"阿烬一个激灵,酒顿时醒了大半。等他再定睛看去,巷口却空空如也。
"怎么了?"楚临风顺着他的视线张望。
"没、没什么..."阿烬攥紧了蜜饯纸包,"那我先回去了,多谢临风公子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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