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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送别

小说: 仙堕凡尘   作者:烬明月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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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末,天微微亮,阿烬就抱着个竹筒匆匆跑到了湖心亭。

他昨夜几乎没怎么睡,用湖边的青竹刻了个小小的平安符,还笨拙地往里面注入了一丝自己的灵力。

亭中,沈无尘早己收拾妥当,正与一位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低声交谈。

那男子腰间悬着个酒葫芦,发间随意插着根木簪,正是散修云岚。

"尊上!"阿烬气喘吁吁地停在台阶下,突然看到云岚也在,连忙行礼,"云、云前辈..."

云岚转头,笑眯眯地摆手:"小阿烬,这么着急?"他凑近打量少年通红的眼眶,揶揄道,"怎么,舍不得你家尊上?"

阿烬耳根一热,攥紧了手中的竹筒。沈无尘轻咳一声,云岚这才笑着退开两步:"好好,不逗你了。"

"这个..."阿烬鼓起勇气上前,将竹筒递给沈无尘,"给尊上的...平安符。"他声音越来越小,"我、我刻得不好..."

竹筒不过三寸长,表面歪歪扭扭地刻着"平安"二字,边缘还留着几道明显的刻刀划痕。

但沈无尘接过时,立刻察觉到里面那一缕微弱的灵力——纯净得不像话,正是空灵根特有的气息。

云岚好奇地探头:"哟,还注了灵力?小阿烬有心了。"

沈无尘指尖抚过竹筒上的刻痕,眸光微动:"...多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阿烬眼眶又红了。他急忙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尊上一定要早点回来...我、我会每天练剑的..."

湖面忽然泛起波澜,寒蛟巨大的脑袋探出水面,轻轻顶了顶阿烬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他。

云岚见状笑道:"有万年寒蛟看着,你这小剑童比跟着我们还安全。"

沈无尘微微颔首,将竹筒郑重地收入袖中。他看了眼天色,对云岚道:"该启程了。"

阿烬闻言,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沈无尘的袖角,又急忙松开。

他退后两步,深深作揖:"恭送尊上...恭送云前辈。"

云岚拍拍他的肩:"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北境的雪晶糖。"说罢率先踏上传送阵,沈无尘随后迈入。

传送阵白光骤起。阿烬只来得及喊了声"尊上",那道雪白的身影便己消失在光芒中。

晨风吹过空荡荡的湖心亭,阿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只手还保持着递竹筒的姿势。

寒蛟用鼻子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背,喷出一道带着冰晶的气息。

"蛟爷爷..."阿烬转身抱住寒蛟冰凉的大鼻子,声音闷闷的,"就剩我们俩了。"

首到晨光洒满湖面,阿烬却仍呆立在传送阵前,仿佛那道白色身影随时会重新出现。

寒蛟用尾巴尖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蛟爷爷,我们去练剑吧。"阿烬强打起精神,声音却比往日低沉了许多。

天一湖安静得可怕。

没有沈无尘每日清晨的指点,没有那清冷的嗓音纠正他的姿势。

阿烬握着桃木剑站在湖边,晨露打湿了他的鞋尖。他深吸一口气,摆出沈无尘昨日教的起手式——"星垂平野"。

手腕翻转,木剑划破晨雾。可这一剑却比昨日沉重许多,仿佛连空气都在与他作对。

"不对..."阿烬喃喃自语,又试了一次。

剑锋偏了三分,灵力运转也滞涩不畅。昨日沈无尘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点出的错处,如今却要他自己一遍遍摸索。

"尊上说过,手腕要再抬高些..."他咬着唇调整姿势,却怎么都找不到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

寒蛟在湖中静静望着他,金色的竖瞳映出少年孤单的身影。

它突然喷出一道水柱,在空中凝成模糊的人形,依稀是沈无尘执剑的模样。

阿烬眼睛一亮:"蛟爷爷真聪明!"

他照着水影调整姿势,这次总算有了些模样。可当他想请教下一个变化时,水影己经消散在晨光中。

阿烬的剑势突然一滞,桃木剑"啪"地掉在地上。

他怔怔地望着水影消散的方向,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

"蛟爷爷..."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我..."

“我心里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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