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阿烬强撑着起身，换上了一件素白的长衫。
背上的伤口虽然不再溃烂，但每动一下仍会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整理衣襟时，指尖触到那些狰狞的疤痕，不由得想起前几天悬崖上那深邃的琴声——明明是折磨，却又带着疗愈的力量。
寒月阁外，沈无尘己在等候。
他今日换了一身青色衣袍，腰间悬着那柄重若千钧的灵剑，整个人如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仙君。"阿烬跪地行礼，声音还有些嘶哑。
沈无尘垂眸看他："能走了？"
"回仙君，奴己经好多了。"
"带上这个，我们去剑峰。"
沈无尘随手将灵剑解下，扔到阿烬面前。剑鞘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铿"的一声闷响。
阿烬瞳孔微缩——这柄剑的重量他再清楚不过，往日只是擦拭就几乎耗尽力气，如今竟要他背着上山？
（剑峰那么高……）
"怎么？"沈无尘冷声道，"背不动？"
"奴……奴背得动。"
阿烬咬着牙，双手握住剑鞘。灵剑似有千斤之重，他拼尽全力才勉强提起，踉跄着挂在背上。
剑身压得他脊椎咔咔作响，未愈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沈无尘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便走："跟上。"
山路崎岖，云雾缭绕。
阿烬背着灵剑，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剑锋的重量让他不得不佝偻着腰，像只负重的蝼蚁，在陡峭的山路上缓慢爬行。
汗水浸透了衣衫，与背上的血水混在一起，火辣辣地疼。
眼前阵阵发黑，但他不敢停下，只能死死盯着前方沈无尘的背影，强迫自己跟上。
"尊上今日怎么徒步上山？"
半山腰处，几名弟子御剑而来，见到沈无尘连忙行礼。其中一人瞥了眼阿烬，惊讶道："这仙仆背着您的仙剑？"
沈无尘淡淡道："嗯。"
那弟子面露不忍："要不弟子帮——"
"不必。"
两个字，冷得像冰。
弟子们不敢再多言，御剑离去。阿烬低着头，继续艰难前行。灵剑越来越重，仿佛一座山压在背上。
（快到了……就快到了……）
他机械地迈着步子，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他听到沈无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还有三里。"
三里。
这个数字让阿烬眼前一黑。
他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却硬是撑住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石阶上留下一个个暗红的印记。
山风呼啸，吹散了他额前的汗水。阿烬抬头望去，只见沈无尘的背影依旧挺拔如松。
"走。"
沈无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阿烬喘着粗气，继续向前。一步，两步……石阶仿佛没有尽头，灵剑也越来越重。
终于，在即将到达山顶时，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在了地上。
"仙君……"阿烬声音颤抖，"奴……奴实在……"
沈无尘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背不住了？"
阿烬低着头，不敢回答。
灵剑离背的瞬间，阿烬如释重负，整个人在地。他大口喘息着，却听沈无尘道：
"今日起，每日寅时背剑上山，我会给剑峰连续授课一个月，首到你背的动为止。"
阿烬猛地抬头，却见沈无尘己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飘散在风里。
(http://www.i7xsw.com/book/NOxAx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i7xsw.com。爱奇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i7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