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一道冰冷的声音就传来。
阿烬从睡梦中惊醒，只见月无咎逆光站在门口，手中银光闪烁。
"起来。"他冷冷道，指尖一弹，两道银芒瞬间没入阿烬和雪临的眉心。
阿烬顿时感觉体内灵力一滞，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封锁了。
他惊恐地尝试调动灵力，却发现经脉如同被冻结一般，完全感应不到灵力的流动。
"你做了什么？！"阿烬猛地抬头。
月无咎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既然精力这么旺盛，不如好好消耗一下。"
他转身走向殿外，"跟上。"
雪临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乖乖爬起来。阿烬咬牙扶住他，两人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
冰晶宫殿外，寒风刺骨。
失去了灵力护体，两人立刻冻得瑟瑟发抖。
雪临才十西五岁，单薄的身子不住地打颤，嘴唇都泛起了青紫色。
"今们两个，"月无咎负手而立，银白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人绕宫殿跑五十圈。"
"五十圈？！"阿烬瞪大眼睛，"这宫殿一圈少说也有两里！而且我们..."
"六十圈。"月无咎淡淡道。
阿烬气得浑身发抖："你——"
"七十。"
雪临连忙拉住阿烬的衣袖，小声道："阿烬哥哥...别说了..."
月无咎看着两个少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开始吧。"
第一圈还没跑完，雪临就己经气喘吁吁。他的小脸煞白，脚步虚浮，却还是咬牙坚持着。
阿烬看得心疼，几次想扶他，却被月无咎冰冷的眼神制止。
"自己跑自己的。"月无咎站在高处，声音如同寒冰，"谁帮他，就加十圈。"
到了第十圈，雪临终于支撑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冰面上。
阿烬再也忍不住，冲过去将他扶起："够了！他会死的！"
月无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八十圈。"
"月无咎！"阿烬怒吼，"他还是个孩子！"
"九十。"
雪临虚弱地拉住阿烬："我、我没事...阿烬哥哥别..."
阿烬看着雪临冻得发紫的嘴唇，心如刀绞。
他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怒火："我替他跑！是我要带他出去的，所有惩罚，我一个人承担！"
月无咎眯起眼睛，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意外："你确定？"
"确定！"阿烬斩钉截铁。
"好。"月无咎轻轻颔首，"雪临回去休息。阿烬，一百五十圈，日落前完成。"
雪临惊恐地瞪大眼睛："不、不行！这太多了..."
"再加二十。"月无咎冷冷道。
阿烬连忙捂住雪临的嘴："别说了！快回去！"他将雪临推向宫殿方向，转身开始奔跑。
寒风如刀，割得脸颊生疼。
没有了灵力护体，阿烬很快就感到呼吸困难，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但他没有停下，咬着牙一圈又一圈地跑着。
雪临蜷缩在宫殿门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看着阿烬的身影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第一百圈时，少年己经跑得踉踉跄跄，嘴角渗出血丝，却还在机械地迈着步子。
"阿烬哥哥......"雪临攥紧了衣角，终于鼓起勇气，跌跌撞撞地跑向站在高处的月无咎。
"月、月前辈！"雪临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石阶上，小脸冻得发青，"求求您...让阿烬哥哥停下来吧...他真的...真的撑不住了..."
月无咎垂眸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少年，银发在风中轻扬："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雪临的眼泪终于决堤，他重重地磕了个头："都是我的错！是我拖累了阿烬哥哥...您罚我吧，求您让他停下来..."
远处的阿烬隐约看到这一幕，心头猛地一紧。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雪临！回去！别求他——"
雪临的额头抵在冰冷的石阶上，泪水在寒风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月无咎的沉默像一把钝刀，一寸寸凌迟着他的希望。
“我…我替阿烬哥哥跑完剩下的七十圈..."雪临颤抖着抬起头，冻得发紫的嘴唇不住哆嗦，"求您...让他休息..."
月无咎的瞳孔微微收缩，银发在风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就凭你这副身子？"
雪临倔强地擦掉眼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我可以的..."
远处，阿烬听到这句话，踉跄着想要冲过来，却因体力透支再次摔倒在冰面上："雪临！不准去！"嘶哑的吼声里带着血沫。
月无咎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雪临浑身发冷。
"好啊。"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腰间玉带，"既然这么想表现..."
银光闪过，玉带化作一条荆棘长鞭。月无咎轻轻一甩，鞭梢在雪临脚边炸开一道冰痕："跑慢一息，抽一鞭。"
雪临吓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迈开了步子。
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像片枯叶，才跑出几步就摔倒了。他挣扎着爬起来，膝盖己经渗出血迹。
"雪临！"阿烬目眦欲裂，指甲深深抠进冰面想要爬过去。
可月无咎只是轻轻抬指，一道银芒就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第三圈时，雪临己经喘得像破旧的风箱。月无咎站在高处，鞭梢有节奏地敲击掌心："太慢了。"
"啪！"
第一鞭抽在雪临背上，单薄的衣衫顿时裂开一道血痕。雪临痛得蜷缩起来，却硬是没哭出声。
"住手！"阿烬的嘶吼混着血腥气，"月无咎！你冲我来啊！"
月无咎犹豫了一瞬，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在阿烬面前，银发在寒风中肆意飞扬。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奄奄一息的少年，异色双瞳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叫我一声师尊。"他缓缓蹲下身，冰凉的指尖掐住阿烬的下巴，"我就放过他。"
阿烬的视线己经模糊，却仍能看到不远处雪临蜷缩的身影。
又是一鞭落下，雪临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那声音像刀子般剜在阿烬心上。
"你...做梦..."阿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嘴角溢出血沫。
月无咎眸光一冷，指尖加重力道："看来教训还不够。"他抬手一挥，远处的鞭影更加凌厉。
"啪！啪！"
雪临的惨叫声刺破寒风。
阿烬看到那瘦小的身影在冰面上痛苦地翻滚，单薄的衣衫己经被鲜血浸透。
"住手！"阿烬崩溃地嘶吼，泪水混着血水滑落，"我...我叫..."
月无咎停下动作，俯身凑近："嗯？"
"师...师尊..."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阿烬全部的力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听不见。"月无咎恶劣地勾起唇角。
"师尊！"阿烬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泪水决堤，"求您...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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