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小茴香……哦!你这里还有公丁香!太好了。”伽菈波那拈起一颗剔透的蓝色水晶。
“这就是水晶占卜……我和人类接触得太多又太长久,竟忘记了神秘学是这样方便的东西。”
“只要看到有关库玛尔的一点点预兆……一切就能迎刃而解!——当然,是在玛蒂尔达的英明指引下!好的,深呼吸……玩需要你们把手掌叠在我的手心上——没错,就是这样。现在,想象着你们脑海里的库玛尔……”
“……”
“……”眼镜从水晶球中映现而出。
“……?奇怪……呼……”
“……!”
“……?”
“这,这是什么……这是那个火车站?”水晶球中的雾气不减反增,翻滚着,凝聚成一团黑色。
“……!这是……”玛蒂尔达猛地睁开双眼,徐英疑惑地望向她。
“重塑……己经到摩卢旁卡了?!”而另一边。
“快点,阿贾尔!叫上那些家伙也来!开着三轮赶紧去车站……我的大篷车上还能塞下几个!”
“好的,坎吉拉大姐!”坎吉拉正带着人准备撤离,而她口中的阿贾尔正是之前车站里的扒手。
“不,等等,夏尔贾呢……怎么那么久?她没跟你们一起吗?”
“她……我刚刚看到夏尔贾老师去了村子的那边……”
“那边?那边我记得是……啧!”
“先生,您一定要相信我……”年轻的女人轻轻晃了晃脑袋,脸上写满了恳求。
“您一定要尝试说服您的父亲,这次与以往情况不一样……”
“唉……夏尔贾,不是我不愿意和我父亲去说。”男人弯腰,将手中的蜡烛安置在地上,与台阶前的蜡烛群组成了整齐的一列。
“这己经是你第……不知道多少次来找我了。我父亲那边……就因为我让吉娜跟着你念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本己经骂了我好几回!你知道,就那些人类玩意儿……”他皱着眉头,满脸不悦。
“你看,现在,她妈妈在厨房也少了个好帮手——烛星节的星烛甚至要我亲自来准备!不管你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接受你的建议,我劝你在我父亲出来之前尽快离开。你也知道他看到人类会发什么样的疯……”
“嘿,拉杰什,你和谁嘟嘟囔囔呢——你,怎么又是你?!”
“老先生,您先听我说……这次事态紧急,我……尽管我没办法与您细说,但这个村子就快被陨石毁了,您一定要带着家人尽快离开……”
“父亲……您也别这么说,您也知道夏尔贾她一首……”
“这没你说话的份!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要……”老人抄起了门框处的扫帚。没人注意远处越来越清晰的奔跑声。
“喷吉!拦住他!”
“嘶——”
“唔啊啊!哪里来的小鬼……你……你怎么敢帮着人类……”
“坎吉拉!”
“怎么,我不帮她,我帮你这种猪猡吗?不识好歹的老家伙!”黑发女孩挤进二人中间,像只鳞片立起的小蛇。
“你——”
“夏尔贾帮了你们多少次,吉娜跟夏尔贾又学了多少东西!你们只知道天天抓着她找麻烦,把神秘学家、人类挂在嘴边!你爱跑不跑!夏尔贾好心帮你们,一个两个不识好歹!让星星把你们都砸死算啦!我们走!”
“真是抱歉,这孩子——啊!”坎吉拉再没说一个字,她一把抓住夏尔贾的手腕,用尽全身的力气拉着她离开了。
“坎吉拉,停下,别,你拉疼我了……!”女孩收起脚步,胸膛因为愤怒剧烈地起伏着。
“……你都被他们那些人欺负多少次了,为什么还要过去找不痛快?”
“坎吉拉……”
“你明明,一首是为他们好……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你不要管他们了!快和我走,我这边还留了你的位置……车站每天进出火车的时间都是一样的!我记得很清楚……很快会有一列火车离开这里,现在一切都来得及……”
“……坎吉拉,你先深呼吸——你听我说。”年轻的女人察觉到了女孩的情绪。她微微蹲下身子,轻轻地拉着她的手摇晃。
“……”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我着想,才对他们说出这种话,我不怪你。但是,如果我也做了与他们同样的事,就这样眼睁睁地、放任他们失去生命——”她甚斟酌着词句,像是每次为他们讲解英语单词一样尽可能放慢着语速。
“尽管我愤怒的情绪如此合理,可是这样,我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
“无论是我帮助你们,还是我现在——你眼中的,‘拯救’他们——这都不过是在践行我自己的意志罢了。”女孩仍旧困惑的目光在夏尔贾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缓缓移到了自己的足尖。
“……不,我不懂……我在……我们在你眼里,就如此不重要吗?”
“怎么会!你怎么会这样想?你们是我最重要的孩子……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宝物啊!”
“你己经不是第一次选择他们了……每次遇到问题,你总是优先考虑那些家伙……”她明白这不是夏尔贾的错。但不并不能缓解一份被拒绝的酸涩。
“……坎吉拉,你……”
“我,我是不识字,但我己经不是小孩子了。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也不是个神秘学家……这样我和你,和阿贾尔他们就一样了……”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说这些。坎吉拉试图努力忍住那些在眼眶里汹涌的泪水。但她实在太害怕失去夏尔贾了。
“坎吉拉,不哭,坎吉拉……原来你一首……噢,小家伙……你跟我们就是一样的呀!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不,夏尔贾,你,你不懂……咳咳,嘶……别再说这些了,我,我不可能听得懂你的大道理,但你绝不能留在这里!”
“……抱歉,坎吉拉……”她鲜少感觉拒绝的话语如此难以启齿。
“我承认,他们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可理喻……但就如同我刚才说的,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知道吗?那是生命,坎吉拉,我不能……”
“……”那份酸涩在胃部翻涌着——促使着坎吉拉做出冲动的决定。
“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算了!那你就去当你的救世主吧!我们自己走!”
“坎吉拉!”挽留的手终究没能阻止她。夏尔贾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呜呜……呜……”女孩趴在方向盘上,用力地吸着鼻子。
“我,我再也不要管她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向着火车站而去。
疾驰的车子停了下来,这个与小村格格不入的车站再次出现在了视野里。
“阿贾尔——!辛哈大叔——!奇怪,人呢?车站怎么静悄悄的……上午还有很多人啊……”
“吧嗒。”
“……这,这是……”
“?ㄛㄛ——!”晦涩难懂的嘶吼。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戴着面具的骇人怪物摇晃着,穿梭于车站的石柱间。
“不……阿贾尔——辛哈大叔——”
“嘿,坎吉拉大姐!我们在这儿……那边危险,快藏过来!”柱子旁冒出一个机灵的脑袋。
“……!”趁着无人注意,坎吉拉踮起脚迅速地穿过车站。
“哇,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这边发生了什么啊?”
“不知道!突然来了一群戴面具的恐怖家伙,火车月台那边就站着好几个!他们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毫无理由地开始攻击旅客……”小男孩似乎是想到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过好事是,在他们过来之前,己经有不少人离开了……唔,这都多亏了夏尔贾老师……”
“……”
“但是我们为了等你们没赶上……对了,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夏尔贾老师呢?”
“……她……”
“嘘——他们要过来了!绝、绝对不能被发现……”他瑟缩成一团,口袋里的东西顺势滑落。
“啊!糟糕,我的……”
“叮。”银色的手镯在地上行进了一道迂回的弧线——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震耳欲聋。
“——你怎么这时候还带着那些货物啊!”
“ㄏㄜ丶——ㄜ丶——!”
“——跑!”
“ㄨㄚ丶ㄠ丶——”
“阿贾尔,小心!呃唔!”
“坎吉拉大姐!”锋利的咒文擦着坎吉拉的肩膀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痛,啊哇哇,好痛!喷吉,咬他们!”
“嘶——!嘶……”
“你们躲到大篷车里去,我还能应对——呃啊!”又一道咒文略过她的脚踝,女孩一时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痛,痛死了!这下完蛋了,绝对要死了……”
“Every bullet finds its target——!(弹无虚发)”
“Song of Peace(和平战歌)”
“嗯?”坎吉拉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略显昏暗的视野里,毛绒绒的浅金色脑袋分外显眼。
“呼,呼……赶上了,还好赶上了……”徐英虽然很想和玛蒂尔达聊会,但是现场受伤的人可不在少数。他瞬间来到坎吉拉身边防护罩向着重塑之手方向展开。
“期望。”
“这周围很快就不安全了,但这附近……我知道一个地方,先带他们来这边”
“ㄨㄛㄛ——!”
“哼,脏兮兮丶一点儿都不优雅的坏家伙们……玛蒂尔达打你们连香汗都不会出!——愿和平与我们同在!”徐英拉起坎吉拉带她向鬃毛那边跑去防护罩被收了起来,重塑的咒文也攻了过来。
“Attention Everyone(众望瞩目)”玛蒂尔达的咒术抵消了重塑的咒文,甚至毫无阻碍的冲向了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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