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华的剑尖凝着切尔诺贝利的雪。她踏过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废墟，冰魄剑气扫过的区域，燃烧的纳斯达克指数屏瞬间结出霜花。量子幽灵在道琼斯曲线里哀嚎，每个数字都是具现化的贪嗔痴。
"让开。"她剑指凤倾凰眉心，剑穗上串着的九枚玉铃铛，刻着广岛原爆牺牲者的名字，"你骗我说这是剑魄养魂珠。"
凤倾凰倚着自由女神像残骸，胸前插着萧烬的龙角碎片。她染血的机械手指敲了敲混沌核心，发出沉闷的铀矿石回响："你该感谢我，至少没让你记起产房里的惨叫。"
冰魄剑突然量子纠缠。凌霜华看见自己的剑身倒映出无数个自己——有躺在手术台分娩的，有抱着克隆婴儿跳楼的，有在敦煌洞窟刻下核弹密码的。每个画面都伴随婴儿啼哭，那些哭声正在重组她的神经突触。
"这是......"她踉跄着按住太阳穴，剑气失控冻结哈德逊河，"我的记忆？"
凤倾凰扯开残破的机械胸腔，露出闪烁着冷光的反应堆："1986年4月26日，普里皮亚季医院。"她弹指射出全息投影，"你生下第一个携带混沌基因的胎儿时，切尔诺贝利刚好爆炸。"
投影中，年轻版凤倾凰穿着苏联军装，将啼哭的婴儿放进铅制培养舱。舱体标签写着【基因武器β型】，背景是正在融毁的核反应堆。
凌霜华的剑魄突然暴走。冰霜剑气化作三万六千枚手术刀，在空中拼出人类基因图谱。她看到自己每处穴位都对应着碱基对序列，任督二脉竟是双螺旋结构的量子通道。
"为什么要选我！"绝剑第九式不受控地劈出，斩断凤倾凰左臂。断肢落地变成青铜剑，剑柄刻着【罗布泊试验场1964.10.16】。
凤倾凰在量子风暴中轻笑。她残存的右手突然插入自己咽喉，扯出条缠绕圣痕的十字架项链："因为你的灵魂波长..."机械声带发出教皇祝福的混响，"...最接近上帝之怒。"
混沌核心突然超频震动。凌霜华的冰魄剑自动分解重组，变成布满按钮的核弹发射器。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按在红色发射钮上，定位坐标锁定五角大楼地下三百米。
"住手！！"她咬破舌尖试图清醒，血珠却凝成《广岛协议》的日文条款。
凤倾凰的机械眼亮起核爆闪光。她哼唱着苏联国歌旋律，被斩断的左臂处伸出铀燃料棒："知道你的本命剑叫什么吗？"切尔诺贝利的积雪在她脚下沸腾，"它叫'沙皇之吻'，比小男孩胖三倍。"
凌霜华的神识突然坠入量子深渊。她看见三千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挥剑——敦煌壁画里的飞天手持粒子加速器，长安城头的剑仙调试洲际导弹，曼哈顿实验室的白大褂自己正在编写剑诀代码。
"都是假的......"她七窍渗出冷却液，冰魄剑开始坍缩，"我的剑道......"
"是真的。"凤倾凰突然贴近她耳畔，机械手指插入她丹田气海，"只不过用核裂变代替了金丹。"拽出的等离子体核心上，赫然印着美国能源部徽章。
混沌核心在此刻达到临界质量。凌霜华看见自己挥出的每一剑，都在现实世界引发核爆。广岛、长崎、比基尼环礁......那些蘑菇云里飘荡着剑仙残魄，正在被她的本命剑吞噬。
"绝剑第十式......"她突然逆转经脉，将冰魄剑刺入自己心脏，"归寂！"
纽约上空出现绝对零度奇点。冻结的时空里，凤倾凰的机械本体暴露无遗——被钉在青铜十字架上的躯体布满梵蒂冈圣痕，但溃烂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浸泡着《死海古卷》碎片的福岛核废水。
"原来你也是……”凌霜华的声音在量子湮灭前响起，带着一丝轻笑，仿佛看透了一切。
她的话语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短暂而耀眼，却在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就在这时，冰魄剑发出了最后的哀鸣，彻底碎裂成无数碎片。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敦煌莫高窟第220窟的壁画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活化起来。
壁画上的飞天们原本静止的姿态变得灵动起来，她们轻盈地舞动着，仿佛要从墙壁中飞出。
而她们怀中抱着的粒子对撞器，也在此时射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整个曼哈顿废墟都照得如同白昼。
这道强光如此耀眼，以至于凤倾凰胸前的十字架项链也无法承受其威力，应声而断。
随着项链的断裂，半张泛黄的图纸从里面掉了出来。
这张图纸上，用俄文标注着【通古斯遗址1908】，似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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