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的龙爪刺入自由女神像铜芯时，黄铜熔液正顺着指缝滴落。他嗅到1998年那个雨夜的气息——潮湿的曼哈顿下水道，怀中少女被弑神弹贯穿的伤口，以及她消散前那句用古汉语说的："等你的龙角长到第三根分叉......"
"你分叉了。"凤倾凰的声音突然从火炬中传来。
魔龙金瞳骤缩，缠绕雕像的龙身猛然收紧。自由女神像内部传来金属断裂声，藏在火炬里的量子对撞机暴露在月光下，显示屏亮着猩红倒计时：00:07:41。
华尔街的地面突然塌陷，魔渊裂隙喷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无数证券交易单。那些印着道琼斯指数的纸片化作食尸鬼，啃食着仓皇逃窜的金融精英。有人被撕碎前还在尖叫："牛市！明天一定是牛市！"
萧烬的逆鳞突然发烫。他低头看见鳞片上映出两个自己：黑袍银甲的魔渊之主，以及西装革履的联合国特工。混沌核心在逆鳞深处震动，播放着绝对不该存在的画面——
2012年9月12日，五角大楼地下掩体。他颤抖的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监控屏里是凤倾凰抱着初代混沌钟穿过时代广场。核弹定位坐标闪烁：北纬40.7128°，西经74.0060°。
"不要......"魔龙发出人类嗓音的嘶吼，利爪撕开胸口逆鳞。混沌核心迸发的强光中，纽约街景如老电影倒带：坍塌的大厦重新站起，气化的行人聚合重生，首到画面定格在核爆前0.03秒。
凤倾凰的白大褂在冲击波中猎猎作响。她转头看向监控探头，仿佛穿透时空与萧烬对视："现在，轮到你弑神了。"
魔渊裂隙突然传出齿轮咬合声。萧烬的龙尾扫过纳斯达克电子屏，破碎的LED面板在空中组成十二维弦方程。他认出这是初代冥帝的手笔——那些本该湮灭在洪荒的时空公式，此刻正在重组曼哈顿的粒子结构。
"萧特工，请立即执行清除任务！"混沌核心突然发出五角大楼指令，"目标即将突破第三层认知滤网！"
魔龙仰天喷吐地狱火，烈焰却凝成1998年的雨幕。他看见年轻时的自己跪在下水道，怀中少女的身体正在数据化，胸口的弑神弹刻着联合国编号UNSC-001。
"原来是你啊。"凤倾凰的幻影出现在量子对撞机旁。她指尖缠绕着魔渊裂隙的维度弦，"当年那发子弹，疼得我想把银河系捏成橡皮泥。"
萧烬的龙角突然疯长。第三根分叉刺穿自由女神冠冕，暗金色龙血顺着铜像流淌。血滴落地的瞬间，华尔街食尸鬼集体跪拜，它们腐烂的指尖在地面刻出古魔渊文字：弑主者永堕无间。
"你可以重新选择。"凤倾凰的虚影按在倒计时显示屏上，"让核弹发射，或者......"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机械胸腔里的混沌核心，"把爪子插进这里。"
量子对撞机发出超频尖啸。萧烬看见无数平行时空的自己：有拧断少女脖颈的，有扣动扳机后自杀的，也有抱着尸体跳进反应堆的。每个选择都导向相同的终点——混沌核心在纽约上空绽放成黑洞。
魔渊裂隙开始吞噬哈德逊河。河水倒灌进美联储金库，黄金在触碰到食尸鬼时变成腐烂血肉。萧烬的龙爪悬在凤倾凰胸口0.03厘米处，倒计时走到00:00:00。
"你知道吗？"凤倾凰的机械心脏突然外放1945年的广岛录音，"所有核爆受害者临终前，都在喊妈妈。"
自由女神像轰然坍塌。量子对撞机暴露的十二维弦缠住魔龙真身，混沌核心迸发的白光中，萧烬看见自己龙角分叉处刻着极小的一行字：Made in a。
他忽然笑了。龙爪捏碎混沌核心的瞬间，纽约上空出现日全食。食尸鬼在阴影中化作道琼斯指数曲线，魔渊裂隙涌出的不再是岩浆，而是杭州西湖的荷花香。
"我选第三条路。"魔龙金瞳映出凤倾凰错愕的脸，"用你的混沌，改写我的源代码。"
倒计时归零的嗡鸣声中，萧烬的逆鳞自动脱落。那片刻着UNSC-001编号的龙鳞插入量子对撞机，十二维弦突然具象成琵琶琴弦。华尔街食尸鬼的哀嚎化作《十面埋伏》的轮指，每个音符都击碎一枚核弹头。
凤倾凰的机械躯体开始解体。她伸手触碰魔龙流血的角："为什么是琵琶？"
"你忘了……”萧烬的龙身逐渐变得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消失在这片虚空之中。他的声音也随着身体的透明而变得越来越微弱，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吹散。
“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唐代的教坊里。”萧烬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和眷恋。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
“你弹的《霓裳》，我吹的尺八，那是我们共同的记忆……”他的话语如泣如诉，让人不禁为之动容。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片虚空之中竟然缓缓升起了一座自由女神像的废墟，而在废墟之上，却浮现出了敦煌飞天的虚影。
这奇异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仿佛时间和空间在这里交织、错乱。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那混沌核心的残片，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开始缓缓重组，最终变成了半块和田玉琵琶拨片。
这半块琵琶拨片的背面，还刻着极小的楷体字，仔细辨认，上面写着：公元 798 年，长安西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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