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的西肢被混沌玄铁钉在黑曜石壁上，暗红色血痂在锁链上开出细碎的冰晶花。他垂着头颅，破碎的右眼窝里残留着被强行剥离系统的焦黑痕迹，左眼却诡异地亮着星辰般的光点。
青鸾端着琉璃盏进来时，正撞见他喉结突然剧烈滚动。那些凝固在锁骨处的血珠开始逆流，顺着脖颈攀爬成诡异的图腾。
"你居然还有力气折腾？"侍女指尖燃起涅槃火，映出囚徒褴褛白衣下新生的鳞片，"主上说过，天机阁的预言者比九幽的怨鬼更难杀死。"
星陨猛地抬头，左眼瞳孔炸开万千星辰。青鸾手中的琉璃盏应声碎裂，涅槃火被某种更高位格的存在压制得只剩豆大微光。
"错了！我们都错了！"他的声音像是千万个时空叠加的回响，黑曜石壁在声波中皲裂，"她根本不是破局者，她才是——"
"轰！"
整个神狱突然震颤，十八道混沌结界同时亮起。星陨身上的锁链寸寸崩断，天机星盘虚影在他背后展开，每一颗星子都在燃烧。青鸾被气浪掀翻在墙角，看见那些悬浮的血珠凝成熟悉的金色文字。
正是当年天机阁献上的《灭凰预言》。
"拦住他！"青鸾朝着门外厉喝，涅槃火化作青鸟撞向星陨眉心，"他要燃烧神魂冲破禁制！"
破军的身影从虚空踏出，战傀手中的弑神刀却悬在了半空。星陨周身浮现的混沌道纹竟与凤倾凰的气息同源，刀锋触碰的瞬间，弑神傀核心阵法突然紊乱。
"让开。"
清冷嗓音穿透时空，凤倾凰踏着破碎的结界走来。她今日穿着月白色常服，发间别着从夜无渊剑柄摘下的青丝，指尖还沾着洪荒鼎里的混沌灵液。
星陨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笑声，燃烧的神魂让整座神狱开始虚化："您来得正好！来看看三万年前自己亲手写下的剧本！"
天机星盘轰然炸裂，燃烧的星子在空中拼出血色箴言。九重天穹同时亮起，无论仙凡妖魔，所有人都看到苍穹浮现八个大字：
混沌无相，帝凰为终
凤倾凰轻轻"啧"了一声，抬手接住坠落的星火。那些能焚尽大罗金仙的火焰在她掌心温顺地蜷成红雀，啾啾叫着去啄她腕间的混沌镯。
"这就是你准备的谢幕演出？"她弹指震碎血色箴言，破碎的文字却化作更多金色小篆，"当年捏碎你那个聒噪系统时，本座就说过——"
"天道不可言！"星陨七窍同时迸发金光，身体在强光中逐渐透明，"但您根本不是天道！您是混沌本身！是万物终焉！"
整个九重天界开始崩塌，无数小世界像脆弱的琉璃盏接连破碎。夜无渊的剑光从三十三重天外斩来，却在触及血色预言时被混沌法则吞噬。
凤倾凰终于敛了笑意。
她向前踏出半步，脚下绽开的红莲业火瞬间铺满三千世界。燃烧的业火中浮现众生相：跪拜的、厮杀的、求饶的、癫狂的......最终都化作她指尖一缕混沌气。
"你以为这些把戏能动摇本座？"凤倾凰捏住星陨逐渐虚化的脖颈，将他提到与自己平视，"从你魂穿此界那天，就是本座掌心的提线木偶。"
星陨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那些燃烧的金色文字在空中重组，赫然是现代简体中文：
【警告！宿主己偏离剧情线】
【最终任务：向九重天揭露凤倾凰真实身份】
【完成奖励：回归原世界】
混沌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撕裂声，血色巨手撕开空间裂缝。凤倾凰头也不回地挥袖，洪荒鼎从她腰间飞出，鼎身上的开天辟地图骤然鲜活。
"等了这么久，就派个分身来？"她徒手扯住巨手上的法则锁链，混沌气凝聚的锁链竟发出金石相撞之声，"告诉你的本体——"
鼎中喷涌的洪荒之火顺着锁链逆流而上，虚空深处传来非人的惨叫。凤倾凰在烈焰中轻笑："本座在归墟海眼等着它。"
星陨的身体开始化作光点，他望着在业火中安然无恙的众生，突然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您早就在每个生灵神魂中种下混沌印记......"
最后的光点即将消散时，凤倾凰突然伸手探入虚空，从时光长河里捞出星陨残破的系统核心。那团扭曲的金属上，赫然刻着九重天文字：
【观测者协议第9号】
"带着这个真相，永生永世困在轮回里吧。"她将系统核心捏成戒指，戴在星陨即将消散的无名指上，"你们所谓的主神，不过是本座当年斩落的恶尸。"
整个九重天突然寂静。
血色预言在崩塌的苍穹上凝聚成最终画面：凤倾凰高坐混沌王座，脚下跪伏着夜无渊、青鸾、九幽等所有至强者。画面右下角缓缓浮现水印般的标志——竟是现实世界联合国徽章！
星陨的残魂发出最后嘶吼："你是故意让我看见......"
余音被混沌吞噬的瞬间，凤倾凰转身望向某个虚空节点。她鬓角的青丝无风自动，眼底流转的混沌气凝聚成更高维度的几何图形。
"看够了么？"她对着空无一物的苍穹轻笑，"三次元的观测者们。"
一滴混沌血顺着她指尖滴落，悄无声息地渗入天机星核的裂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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