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涛，你……”一大爷易中海还想说什么。
陈广涛却没给他就想说下去的机会，声音更大了几分：“再说，傻柱这食堂大厨，平时打菜的时候，那手就跟安了弹簧似的！”
“给有的人，勺子都快颠出火星子了，肉末星子都得给你颠下去！”
“给有的人呢？嘿，那叫一个大方！勺子满满当当，还得往上再给你堆点儿！”
这话一出，院里不少人脸色都变了。
这可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谁没在食堂打过饭啊？谁没见过傻柱那张看人下菜碟的脸啊？
“没错！陈广涛说的对！”许大茂瞟了一眼人群里的秦淮茹说道。
“有些人啊，顿顿都能吃上傻柱带回来的‘剩菜’，打饭的时候，那菜更是堆成小山！”
“不像我们家，想吃顿肉，比登天还难！”
秦淮茹被许大茂这么一点，脸一下就红了。
她瞪着许大茂：“许大茂！你胡说八道什么！谁顿顿吃剩菜了？谁打饭堆成小山了？”
“我胡说？”许大茂冷笑，“我有没有胡说，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
一个平时没少受傻柱打菜白眼的大妈也忍不住了，“傻柱打菜，确实偏心眼儿！对那秦淮茹，那叫一个照顾！”
“可不是嘛！有时候我们排队排半天，到秦淮茹那儿，傻柱首接就给打了，还多给不少！”
一时间，院里炸开了锅。
原本只是鸡的事儿，现在首接上升到了傻柱以权谋私！
这下，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大伙儿平时可能碍于傻柱的拳头敢怒不敢言。
现在积攒的怨气一下子就爆发了。
傻柱一看这情况，更慌了。
他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易中海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火怎么越烧越旺了？
他赶紧摆手：“大家伙儿，大家伙儿，打菜这个事儿，可能是傻柱手抖，有时候没掌握好……”
陈广涛笑出声，说着，“一大爷，您这话说的，您自己信吗？”
“傻柱那手，抖的方向可真准啊，专往某些人碗里多抖，往我们这些普通工人碗里就使劲颠！”
“太不公平了！”
“这种人怎么能当食堂大厨！”
许大茂见状，再次说道：“我看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傻柱这又是偷鸡，又是克扣工友口粮，必须送保卫科！”
“对！送保卫科！”
二大爷刘海中看了一眼现在的情况，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说道：“许大茂说的对！这种行为，严重影响了我们工人阶级的形象！必须严肃处理！”
三大爷闫埠贵也开口：“嗯，傻柱这种行为，属于不正当得利，侵占了大家的共同财产。确实应该有个说法。”
他心里盘算着，这傻柱要是倒了，食堂大厨的位置空出来，说不定自己家哪个孩子能去试试呢。
眼看二大爷、三大爷都表态了，院里支持严查傻柱的声音更大了。
一大爷易中海狠狠瞪了傻柱一眼，都怪这小子不争气，惹出这么多事！
秦淮茹也急了，要是傻柱真被送去保卫科，那她家的“饭票”可就真断了！
她赶紧开口替傻柱辩解：“傻柱他也就是手底下没个准儿，再说了，食堂的剩菜，他不带回来，不也浪费了吗？”
“浪费？”陈广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秦淮茹，你这话可就外行了。”陈广涛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轧钢厂食堂，那可是有明文规定的。”
“每天的剩菜剩饭，那都是由后勤统一处理的！大部分都是拉到郊区的养猪场喂猪，那都是有账可查的！”
“你说说，傻柱带回来的这些，是走的哪个章程？”
陈广涛这番话，首接把秦淮茹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哪儿知道厂里还有这些规定啊！她只知道傻柱隔三差五能给她家送点“好东西”。
院里的人听后恍然大悟。
“原来厂里的剩菜是这么处理的啊！”
“那傻柱这不就是明晃晃地占公家便宜吗？”
傻柱的汗水己经把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
他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我那是……”傻柱结结巴巴，脑子一片空白。
一大爷易中海看着这局面，知道今天这事儿，难以善了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过来。
“大半夜的，吵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拄着拐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在一大妈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老太太！”
“聋老太太来了！”
院里的人纷纷打招呼。
一大爷易中海看见聋老太太，像是看见了救星，赶紧迎了上去：“老太太，您怎么来了？”
聋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来，你们这院子还不得翻了天？”
她目光在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傻柱身上，又看了看陈广涛。
“刚才是谁说要把我大孙子送保卫科啊？”聋老太太的声音不大，但自有一股威严。
许大茂缩了缩脖子，没敢接话。
一大爷赶紧解释道：“老太太，是这么回事儿，傻柱从厂里带了只鸡回来，广涛这孩子，非说是来路不明……”
聋老太太拐棍往地上一顿，“那鸡的事儿，不是己经解决了吗？怎么又提这茬儿了？”
陈广涛心里冷笑，这老太太，果然是向着傻柱的。
不过，他早有准备。
“老太太，您这话就不对了。”陈广涛不卑不亢地说道，“之前那是偷鸡的事儿，咱们院里解决了。可现在，是傻柱这鸡的来路问题，这涉及到公家财产，可不是咱们院里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而且，”陈广涛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还怀疑傻柱利用职务之便，长期侵占食堂财物，并且在打饭时区别对待，克扣其他工友的份量。这些事儿，可比一只鸡严重多了！”
“所以，我还是坚持，必须把傻柱送到厂保卫科！”
“你！”聋老太太被陈广涛的话顶得一口气没上来，指着陈广涛，手都有些发抖。
“好，好，好！”聋老太太连说三个“好”字，眼神冷了下来，“你要送保卫科是吧？行啊！那你去送！”
“不过，我老婆子今天也把话撂这儿了！谁要是敢把这事儿捅到厂里去，坏了我大孙子的前程，别怪我老婆子以后不认他这个院里的人！”
这话一出，众人明白，聋老太太这是在公然威胁啊！
她虽然是个五保户，但在院里积威甚重，又是革命烈属，一般人还真不敢得罪她。
不少原本支持陈广涛的人，这会儿也有些犹豫了。
一大爷易中海见状，心里松了口气，还是老太太有办法啊！
他刚想顺着聋老太太的话往下说，把这事儿压下去。
谁知，陈广涛却微微一笑，说道：“老太太，您这话严重了。我不是非要跟傻柱过不去，也不是非要把他送保卫科。”
众人一愣。
这陈广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还那么强硬呢？
只听陈广涛继续说道：“其实，我就是觉得吧，傻柱同志，他这个性格，他这个行事作风，可能……不太适合在食堂大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工作了。”
“你想啊，食堂大厨，那得是公平公正的人才能干好的吧？”
“傻柱同志，他今天能从食堂‘匀’一只鸡出来，明天就能‘匀’二斤肉，后天说不定就能‘匀’一袋白面。”
“这打饭呢，更是随心所欲，看谁顺眼就多给，看谁不顺眼就少给。长此以往，这食堂不成他家开的了？”
“所以啊，我觉得，为了傻柱同志好，也为了咱们厂的财产安全和工友们的利益，是不是可以考虑……给傻柱同志换个岗位？”
这话一出，院里不少人眼睛都亮了。
对啊！把傻柱从食堂大厨的位置上弄下来，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这样一来，既不用把他送保卫科，也能杜绝他以后再占便宜！
“哎，广涛这话说得有道理啊！”
“换个岗位好！换个岗位好！”
就连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闫埠贵，听了这话，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办法。
聋老太太眉头紧锁，她没想到陈广涛会来这么一出。
她看向傻柱，问道：“柱子，你自己说，你带剩菜回家，厂领导知道吗？同意吗？”
傻柱此刻脑子也转过弯来了，知道换岗位总比去保卫科强。
他梗着脖子说道：“当然知道！我们厂长说了，食堂的剩菜，我可以带点回家！不然不也浪费了吗？”
他这是打算死鸭子嘴硬，把厂长都给搬出来了。
聋老太太听了，对着众人说道：“听见没有？厂长是同意的！”
“我相信柱子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不过嘛……”聋老太太话锋一转，“既然大家伙儿对柱子在食堂有意见，为了院里的和睦，也为了柱子好，给他换个岗位，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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