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鸩虚弱地靠在床上,头发披散着,那张平时绷着的脸此时多了份病弱的美感,听着风来禀告最近太子的所作所为。
“白主业及一些伙夫全被下了大狱,明日午后问斩”
风来说的小心,偷偷观察着权鸩的反应。
他知道自家主子面冷心热。
“咳咳”权鸩手抚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让他面色扭曲,额头微微有细汗冒出。他心知这是太子设计的,己经有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更衣进宫”
“是”
权鸩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养心殿门外,大门紧闭。太监进去通传。
皇帝和权怀玉正在探讨国事。
听到太监的禀报,皇帝眉头皱了一下,现在他可不想被沾了晦气。
“就说,朕在休息,不要打扰”
“是”
权怀玉听着,举起茶杯顺势观察皇帝的表情——不耐烦,趁着喝茶的功夫,正好盖住自己压不住的嘴角。
权鸩跪在地上,大声喊着:请陛下放过无辜的人。
一片乌鸦飞过…
大理石地板经过烈日烘烤,跪在上面灼肉。
一个时辰,权怀玉从里面出来,惺惺作态地说:“九弟,父皇最近为了国事劳累不己,这时候你还是安分一些吧”
权鸩充耳不闻,仍执拗地跪在那里。
两个时辰,静妃进去了,为自己的家族说和。很快,里面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静妃红着眼眶经过他身边,小声说了句:保重。
大太监看不过去,小跑到权鸩身边,劝他离开。
“多谢张公公好意”
他笔首的跪在那里,身体有些不受控的倾斜,他紧握拳头,咬紧牙关。
烈日炙烤,他胃里一阵翻涌,带着绞痛袭来,终是撑不住,手撑着地面,干呕着。
三个时辰,他倒在地上,周围人不敢扶,皇帝默不作声。
西个时辰,皇帝出来了。此时夕阳余晖斜照着他单薄的身影,嘴唇发白,在暖光作用下,倒显得生气。
“送他回去”皇帝下了命令。
权鸩送回到了王府。
此时己经夜晚,他苏醒了,不顾身体虚弱,急切地询问皇帝的意思。
风来摇摇头,眼神落寞。
他知道,皇帝不打算放过她们。
着急让人备了马车,待赶到养心殿门口,又是一跪。
这一跪,跪碎了他的傲骨,跪来了他的子民。
他要跪到陛下心软,跪到陛下愧疚,跪到他愿意放过他的人。
“行了,回去吧”皇帝从皇后那儿回来,到了养心殿门口,看着他倔强的样子,终是心软。
他松口了。
他的人活了。
牢房里,白蕊拒绝了权怀玉的提议,她选择了赴死。她靠着墙壁,静静等待她的死亡。
“咔哒”
“出来吧,可以回去了”
白蕊有些呆愣,她不明白,什么意思。
看着她那副可怜的样子,劳管也有些于心不忍。
解释道:“陛下特赦,你无罪了”
她没听错。身体的血液回流,身体回暖,她的意识渐渐清明。扶着墙站起身,她跟在劳管身后。
这里的日子度日如年,她早就熬不下去了。不由得加快步伐。
出了牢门。
庄如雁还是那身乡下人打扮,手里挎着菜篮,眉眼含笑,冲她招手,“快过来!”
白蕊飞快地扑进她的怀抱。
鼻子埋入她的肩膀,干净的馨香清洗了她的鼻子,她猛吸几口,陶醉其中。
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想推开她。
“没事”庄如雁轻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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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靖王府,她冲洗了身体,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来到权鸩的卧室。
府里的人清楚白蕊的人品,知道她是遭人陷害,对她并不厌烦。
权鸩大病初愈,又跪上几个时辰,身体有些吃不消。
他脸色惨白,靠在风来身上,由他喂着药。
见到白蕊,他心里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休息休息再过来。
他脸色有些不悦。
白蕊注意到他的表情,但奇怪,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回去修养吧”
白蕊在路上,庄如雁便告诉她,他在养心殿门口跪了几个时辰向皇帝求情,才换来几条命。
俗话说,救命之恩,涌泉相报。
白蕊跪在地上,向他磕了一个头。
抬头时,眼神无比坚定,“王爷,让我成为您的幕僚吧,我愿意为您效忠。”
权鸩知道她的能力,也知道她想靠自己在京城混出一片天。跟着他,危险多大,她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想到她是为了还救命之恩,也不想自己在她面前是个挟恩图报的。
“御茶司需要你,你不用...”
白蕊以下犯上,打断了他,“王爷不必劝我,我的第二条命,是你给的。而且,跟着您,我在御茶司也会好过”
权鸩最讨厌别人还自己的救命之恩,在他看来,别人的灾祸都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还不还一说。
他训斥着:“白主业以下犯上,给些银子赶出府”。
他能为她做的,就是让她远离,过一个平淡的生活。
白蕊甩开风来的手,她明白他的心思。
但此次的被人陷害之仇,她不可能不报,跟着他,才能报自己的仇。
她跪着向前,“王爷,我跟定您了”
权鸩见状,无奈说了句:“既然你下定决心,做好该做的事”
“是”
白蕊又磕了一个头,收敛起眼底滔天的恨意。
所有害我的人,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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