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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初次见面,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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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墨浸染天际,霓虹初绽的光晕在车窗上晕染成流动的光斑。白书逸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后视镜里映着养父端肃的侧脸与养母反复丝巾的指尖。轿车缓缓驶入酒店雕花铁门,穹顶水晶吊灯垂落万千星辉,将大理石地面映得波光粼粼。

包间内檀香萦绕,白修远将烫金菜单推给诗卿时,青瓷杯盏在骨瓷盘上磕出轻响。窗外车流声渐次模糊,突然,走廊传来银铃般的笑语。苏瑾年挽着唐子柔推门而入,剪裁考究的西装与真丝旗袍擦出细碎声响,而苏泽宇半屈着身,掌心虚护在苏瑶身后,生怕她淡紫色纱裙上缀满的碎钻蹭到门框。少女发间珍珠步摇随着步伐轻颤,裙摆掠过地面时,万千碎钻折射出的光芒宛如银河倾泻,在众人怔愣的目光里,将二十年的时光都镀上了细碎的流光。

当苏瑶跨进包间门槛的刹那,诗卿手中的青瓷茶盏“当啷”撞在桌沿,滚烫的茶水泼洒在桌面上。白修远推眼镜的手悬在半空,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少女淡紫色裙摆扬起的碎钻光斑里,眉梢眼角流转的灵气,分明是诗卿年轻时在梳妆镜里的模样。那抹熟悉的杏眼微弯的弧度,还有笑起来时若隐若现的梨涡,让二十年的时光在两人眼前轰然倒卷,仿佛产房外初雪飘落的清晨,裹着襁褓的粉毯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诗卿的眼眶瞬间漫上一层晶莹,嘴角却不受控地扬起,颤抖的指尖悬在半空又迅速落下,最终轻轻握住苏瑶微凉的手。那触感像极了二十年前捧在掌心的小肉团,滚烫的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生生逼回:"瞧瞧这眉眼生得多水灵,和书逸站一块儿,一看就是兄妹!"她的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揽着少女肩头的力道不自觉收紧,"快过来,坐到阿姨身边来。"尾音消散在喉间,像要把错过的岁月都揉进这一句呼唤里。

白修远扶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春水般柔和,唇角扬起的弧度里藏着二十年未说出口的父爱。他静静立在诗卿身后,看着妻子颤抖的指尖抚过少女发顶,仿佛要将时光重新缝回二十年前那个雪夜。

水晶吊灯在银器上流淌出细碎的光,诗卿打开锦缎衬底的檀木盒,温润的羊脂白玉镯泛着月光般的柔光。她将苏瑶的手轻轻拢在掌心,少女腕间的温度让她喉头发紧,玉镯滑入腕间时清脆的轻响,像是撞碎了二十年的思念。"阿瑶,"她声音发颤,指尖抚过镯面雕刻的缠枝莲纹,"这是阿姨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会喜欢。"

苏瑶盯着腕间流转着月华般光晕的玉镯,瞳孔骤然睁大,指尖不自觉蜷缩。她慌忙想要抽回手,袖口的珍珠流苏跟着簌簌晃动:"阿姨,这使不得!"尾音染上几分无措的颤意,"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我真的不能收!"然而诗卿的掌心像生了根,温热的触感牢牢裹住她的手腕,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与温柔。

白修远的金丝眼镜泛着温润的光,他俯身时,鬓角的白发在吊灯下若隐若现,嗓音里裹着能融化冰雪的温柔:"收下吧,阿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少女肩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这镯子就该属于你。"

诗卿的眼眶又泛起水光,她生怕吓着眼前的孩子,努力克制着颤抖的指尖,却仍固执地将镯子带在苏瑶的手:"就当是......"喉间突然哽住,半晌才续上,"就当是阿姨给你准备的成年礼。"

苏瑶望着眼前两位长辈殷切的目光,耳垂渐渐烧得通红。被岁月磨出茧子的掌心覆在自己手背上,温度透过玉镯渗进皮肤,像是把二十年的牵挂都焐进了这抹温热里。她咬着下唇轻轻点头,发间的珍珠步摇跟着轻晃:"谢谢阿姨、叔叔......"声音糯得像浸了蜜的云,却让诗卿别过脸,悄悄抹了把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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