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警官上前，开始在贾东旭身上仔细搜查。
很快，一枚闪亮的军功章从贾东旭怀里掉了出来。
紧接着，又从他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用油纸包着的钞票。
张警官捡起军功章，又拿起那沓钱，打开油纸包，里面露出一沓整齐的钞票，最上面一张还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字：
“烈士陈石同志抚恤金”。
铁证如山！
院子里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真是他偷的！”
“连烈士的钱都偷，太不是东西了！”
“丧尽天良啊！”
贾东旭看到勋章和钱被搜出来，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神充满了绝望。
易忠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更是面如死灰。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哦，对了张叔。”
陈长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这孙子不是第一次来。”
“今天中午头，趁我没在家，他就溜进来过一次，把我家的窝窝头和咸菜给偷了。”
“当时我还以为是耗子呢。”
“现在看来，这抚恤金……”
张警官闻言，眉头一皱，立刻开始清点那沓抚恤金。
他数了数，脸色沉了下来。
“这里一共是三百五十块。”
“陈长生，你父亲的抚恤金一共是多少？”
陈长生回答：“一共是五百块。”
少了整整一百五十块！
张警官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贾东旭。
“说！剩下的一百五十块钱呢？”
贾东旭浑身一颤，眼神躲闪。
“我…我不知道……”
“我拿的时候就这么多……”
“还敢狡辩！”
张警官怒喝一声。
“中午偷吃的，晚上偷钱，中间这半天，钱去哪了？”
贾东旭被这声怒喝吓得魂飞魄散，他本就心虚胆小，再加上被捆了一晚上，又惊又怕，此刻再也支撑不住。
他两眼一翻，脑袋一歪，首接昏死了过去。
“嘿，还装死？”
钱警官上前探了探鼻息。
“张哥，真晕过去了。”
张警官皱了皱眉。
“给他戴上手铐！”
“所有在场的人，都跟我去所里一趟，做个笔录！”
“尤其是你们三个！”
张警官指了指易忠海、刘海中、阎埠贵。
“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三位大爷耷拉着脑袋，如丧考妣。
院里的邻居们虽然也觉得麻烦，但事关重大，也都表示配合。
于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警官去了警局。
陈长生作为报案人和受害者，自然也得去。
这一通折腾，录口供，签字画押，等到所有人都从警局出来，天边己经泛起了鱼肚白。
己经是后半夜了。
邻居们各自散去，脸上都带着疲惫和唏嘘。
陈长生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刚把门插上，准备烧点热水洗把脸就睡觉。
“砰砰砰！”
“开门！开门！”
“陈长生你个小畜生！你给我开门！”
门外传来贾张氏那尖利刻薄的叫骂声。
陈长生眉头一皱。
这老虔婆，阴魂不散啊？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贾张氏正抬手要砸，门突然开了，她差点一头栽进来。
看到陈长生，贾张氏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瞬间扭曲起来，指着陈长生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挨千刀的！丧尽天良的玩意儿！”
“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不得好死！”
“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她一边骂，一边张牙舞爪地要往陈长生身上扑。
陈长生眼神一冷。
惯的你！
他抬起一脚，首接踹在贾张氏的肚子上。
“嗷——”
贾张氏发出一声惨叫，肥胖的身体像个皮球一样滚了出去，摔在院子中央的泥地上。
“哎哟喂！杀人啦！”
“陈长生打死人啦！”
贾张氏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哭天抢地。
那声音，在寂静的后半夜显得格外刺耳。
陈长生冷哼一声，转身回屋，抄起一把椅子，一步步朝着贾张氏走了过去。
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冰。
贾张氏看着拎着椅子步步逼近的陈长生，哭嚎声戛然而止。
她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她再蛮横，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陈长生，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一道纤弱的身影匆匆从后院跑了过来。
是秦淮茹。
她脸上还带着泪痕，显然也是刚从警局回来不久，听到动静就赶了过来。
“妈！妈！您没事吧？”
秦淮茹连忙上前，想要扶起贾张氏。
贾张氏却一把推开她。
“滚开！你个没用的东西！”
“你男人都被人抓走了，你还有脸回来？”
秦淮茹被骂得眼圈一红，却还是强忍着，转头看向陈长生，脸上带着哀求。
“长生兄弟……”
她声音哽咽。
“我知道东旭做错了事，他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
“可……可他也是一时糊涂啊！”
“你看在……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有孩子……”
“求求你，跟警官说说，放他一马吧……”
“他要是真坐了牢，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活啊！”
秦淮茹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楚楚可怜。
要是换了以前的陈长生，说不定还真就心软了。
可惜，现在的陈长生，心里只有冷笑。
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当初算计我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面子？
“放他一马？”
陈长生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偷我爹拿命换来的勋章和抚恤金的时候，想过放我一马吗？”
“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房子的时候，想过给我留条活路吗？”
“现在跟我提面子？”
“秦淮茹，收起你那套！”
“赶紧带着你这撒泼的老虔婆滚蛋！”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陈长生厉声喝道，手中的椅子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秦淮茹被他这番话和冰冷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她看着眼前的陈长生，感到一阵陌生。
这还是那个以前见了她会脸红的老实邻居吗？
贾张氏也被陈长生的气势吓住了，躺在地上不敢再吭声。
秦淮茹咬着嘴唇，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再求下去也没用了。
她搀扶起还在发抖的贾张氏，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前院。
回到中院自己家，刚关上门，贾张氏就一把甩开秦淮茹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呸！”
“你刚才是不是看上那小王八蛋了？”
“看他长得俊？啊？”
“你个狐狸精！你男人还在警局里呢，你就想着勾搭别的男人了？”
秦淮茹被这无端的指责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东旭是我男人，我怎么会……”
“哼！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贾张氏打断她，三角眼滴溜溜一转。
“行了，现在说这些没用。”
“明天，得分头行动。”
“我去求一大爷，他肯定有办法！”
“你去……”
贾张氏指着秦淮茹。
“你再去求求那个陈长生！”
“哭！使劲哭！装可怜谁不会？”
“我就不信他一个大小伙子，能真那么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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