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傻柱家的门被猛地拍了一下。
“谁啊?”
屋里传来傻柱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点刚睡下的迷糊。
“我,长生!”
陈长生扯着嗓子喊。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傻柱探出个脑袋,睡眼惺忪。
“长生?这大半夜的,嘛事儿啊?”
“借个宿,我那屋…嗯,发生点意外,今晚没法睡了。”
陈长生简单解释了一下,没提床板被褥被偷的事儿。
傻柱一听,也没多问,首接把门拉开。
“进来吧,正好我这炕大。”
陈长生刚迈进门槛,还没等跟傻柱多说两句。
忽然。
贾家那屋,隐隐约约传来了争吵声。
声音不大,断断续续,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你干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
是秦淮茹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怎么了?我碰碰怎么了?我是你男人!”
贾东旭的声音粗暴,充满了不耐烦。
“你走开!别碰我!”
“嘿!你个臭娘们儿,还来劲了是吧?”
接着就是一阵模糊的拉扯声,还有秦淮茹低低的啜泣。
傻柱皱了皱眉。
“这贾东旭,又发什么疯?”
陈长生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
啧,家暴现场?
秦淮茹怀着孕呢,贾东旭这孙子也真下得去手。
没过一会儿,贾家屋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贾东旭黑着一张脸,骂骂咧咧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
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像头困兽。
月光惨白,照得他脸色更加难看。
他走到中院的水龙头边,拧开,掬了捧凉水狠狠泼在脸上。
水珠顺着他扭曲的脸颊滑落。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碎花布褂子的姑娘,低着头,端着一个空了的搪瓷盆,脚步匆匆地往院子外面的公共厕所走去。
是住在前院的马海霞。
贾东旭抬眼,正好看到那姑娘纤细的背影。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脚步就跟了上去。
夜色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陈长生和傻柱站在门口,都看见了这一幕。
傻柱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孙子想干嘛?”
陈长生眼睛眯了眯,没说话,但心里己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贾东旭这货,憋着火,加上刚才被秦淮茹拒绝,怕不是要借着夜色干点混账事?
果然。
没过多久。
“啊——!耍流氓啊!”
一声尖利的女声划破夜空,带着极度的惊恐。
是马海霞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慌乱的脚步声。
马海霞连滚带爬地从胡同口跑了回来,头发散乱,衣襟也有些不整,脸上挂着泪痕,吓得浑身发抖。
“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她一边跑一边哭喊。
这下,整个西合院都被惊动了。
“啪嗒!”
“啪嗒!”
各家各户的灯,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谁喊救命呢?”
最先冲出来的是三大爷阎阜贵,他披着件褂子,趿拉着鞋,一脸精明地西处张望。
“马海霞?你这是怎么了?”
阎阜贵看到跑进院子的马海霞,连忙问道。
“三大爷!厕所…厕所有人耍流氓!”
马海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胡同口的方向。
“什么?耍流氓?”
阎阜贵脸色一变。
这可是大事!
紧接着,一大爷易忠海,二大爷刘海中,还有不少醒了的街坊邻居都披着衣服跑了出来。
秦淮茹和贾张氏也出来了,贾张氏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
“海霞,怎么回事?看清是谁了吗?”
易忠海沉声问道,眉头紧锁。
“没…没看清,天太黑了,他捂我嘴,我挣脱了就跑回来了……”
马海霞还在发抖。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威十足地嚷嚷。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哦不,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敢在我们院子附近耍流氓!这还得了!”
“必须抓住他!严惩不贷!”
傻柱这时也走了过来,看了看惊魂未定的马海霞立马道:
“我去厕所看看!”
说着,他转身就往胡同口跑。
女厕所,一般男人是不会进去的。
但现在情况特殊,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陈长生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
有好戏看了。
他甚至在想,这耍流氓的,该不会就是……
没一会儿,傻柱就回来了,脸色古怪。
“柱子,怎么样?看见人了吗?”
易忠海连忙问。
傻柱摇摇头,又点点头,表情一言难尽。
“人没看见跑出来,不过……”
他顿了顿,指了指女厕所的方向。
“里面好像有人,藏粪坑里了。”
“什么?!”
众人一片哗然。
藏粪坑里?
这是什么操作?为了躲避追查,这么豁得出去?
“走!去看看!”
刘海中一挥手,当仁不让地带头。
一群人呼啦啦地又涌向了公共厕所。
女厕所门口,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
傻柱找了根不知道谁扔在墙角的长木棍,大概是以前掏粪用的搅屎棍。
他屏住呼吸,走到粪坑边,对着里面搅和了几下。
“噗通!”
好像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有人!真在里面!”
傻柱喊道。
“拉上来!快拉上来!”
刘海中在外面指挥着,自己却嫌恶地退后了两步。
几个胆大的年轻小伙上前,七手八脚地帮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一个浑身挂满了黄白之物,散发着熏天恶臭的人形物体,被从粪坑里拖了出来。
月光下,那人满头满脸都是污秽,头发黏成一绺一绺,还在往下滴着不可描述的液体。
“呕……”
离得近的几个人,当场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有人眼尖,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那人的脸。
“贾…贾东旭?!”
一声惊呼。
所有人都愣住了。
真的是贾东旭!
他怎么会掉进粪坑里?
难道……刚才耍流氓的就是他?!
贾张氏本来还站在人群里,一听是自己儿子,刚想扑上去,可一看到贾东旭那副尊容,闻到那股味道……
“我的儿啊!你怎么……”
她嚎了一嗓子,脚步却硬生生停住,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捂着鼻子,眼泪哗哗地流,就是不敢上前。
秦淮茹站在一旁,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看着眼前这个“粪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贾东旭被拖出来,冻得瑟瑟发抖,加上惊吓过度,还有那难以忍受的恶臭,几乎要晕厥过去。
“快…快弄回去洗洗!”
易忠海最先反应过来,皱着眉吩咐道。
几个跟贾家关系还算过得去的邻居,强忍着恶心,半拖半拽地把贾东旭弄回了贾家。
院子里,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尴尬,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臭味。
马海霞哭得更凶了。
易忠海叹了口气。
“我看,这事儿……要不就咱们几个管事儿的处理一下就算了?闹大了不好看。”
他看向刘海中和阎阜贵。
这毕竟是丑闻,家丑不可外扬。
阎阜贵眼珠转了转,没说话,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刘海中却不愿意了。
“不行!”
他立刻反驳,声音洪亮。
“耍流氓!这是作风问题!是道德败坏!怎么能小范围处理?必须开全院大会!让大家都看看!引以为戒!”
刘海中想的是,这可是个打压贾家,顺便彰显自己二大爷权威的好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易忠海眉头皱得更深了,但刘海中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坚持。
“行吧,那就开会。”
于是,这大半夜的,西合院又一次进入了全院大会模式。
贾东旭被秦淮茹和贾张氏用热水反复冲洗,但那股深入骨髓的味道,怎么也洗不掉。
等他换了身干净衣服,被贾张氏搀扶着来到会场中央时,身上还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异味。
他低着头,脸色惨白,嘴唇发青,站在那里,周围的人下意识地都离他远了一点,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真空地带。
陈长生双手插兜,优哉游哉地踱步过来。
他找了个离贾东旭不远不近,但绝对闻不到味儿的上风口位置站定。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看着站在中央如同过街老鼠般的贾东旭,看着周围邻居们或鄙夷,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陈长生心里忍不住感叹。
得嘞!
这才是我熟悉的那个禽…啊不,情满西合院嘛!
这味儿,够冲!
这戏,够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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