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深入合作，甚至可以考虑并购，远航在边缘计算领域的积累加上天辰的AI加速技术，将会所向披靡。”
“并购？”林渊挑眉，“我以为我们谈的是平等合作。”
“商业世界瞬息万变，陈总，我听说远航的现金流...不太乐观？”
这句话证实了许清嘉的警告。
赵明阳确实在暗中接触远航的董事，否则不会知道公司的财务细节。
“传言总是夸大其词。”林渊平静回应，“不过既然提到这个，我倒是很好奇天辰的C轮融资情况，听说主要投资方是环球科技基金？”
赵明阳的表情微变：“呵呵，陈总消息很灵通啊。”
“彼此彼此，顺便一提，环球科技以激进投资策略闻名，他们通常会给被投公司很大压力...比如要求短期内并购竞争对手。”
赵明阳收回搭在许清嘉肩上的手，脸色阴沉下来：“商场如战场，陈总，有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或者双赢合作。”林渊纠正道，“不过前提是双方都坦诚相待。”
赵明阳冷笑一声：“理想主义救不了公司，陈远，远航需要天辰的技术，就像三年前你需要那笔救命钱一样。”
三年前？
林渊察觉到自己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
“陈总，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赵明阳在门口回头，“时间不等人，你的董事会...也不等人，走吧，清嘉。”
许清嘉点头，转身时，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等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林渊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实验椅上。
今天获得的信息量太大了。
许清嘉当年离开的真相、赵明阳的威胁、天辰科技对远航的并购意图...还有那个几乎发生的吻。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沐的电话：“帮我查两件事：第一，天辰科技C轮融资的详细情况，特别是环球科技基金的背景；第二，三年前远航科技濒临破产时，是谁在背后注资救了我们。”
挂断电话后，林渊环顾这间充满回忆的实验室。
他似乎理解了陈远的一部分。
无论后来获得了多少财富和地位，那个被初恋背叛的年轻人始终活在他心里，从未真正释怀。
而现在，这个心结成了林渊必须解决的任务。
如果许清嘉说的是真的，那么陈远最大的心愿会不会是与她和解？
或者向赵明阳复仇？
又或是重拾他们当年被中断的技术理想？
林渊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血红色的倒计时再次浮现在视野边缘：【98:17:22:07】。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而他甚至还不确定真正的任务是什么。
离开实验室前，林渊在曾经属于陈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许清嘉清秀的字迹：
【远，今天又加班到凌晨，记得吃胃药，明天我给你带早餐——梦妍。】
这张十年前的便条让林渊胸口发紧。
他将它小心放进口袋，决定回去后继续搜查陈远的住所，寻找更多关于过去的线索。
走出实验楼时，林渊的手机响了，是苏沐。
“陈总，查到了重要信息。”
“三年前注资救远航的是一家名为‘星辰投资’的离岸公司，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赵明阳。”
林渊握紧手机。
这个发现彻底改变了游戏规则。
如果赵明阳三年前就秘密控制了远航的部分股权，那么现在的并购企图可能早有预谋。
“还有更奇怪的。”苏沐继续说道：“星辰投资的注资时间正好是许清嘉女士回国后一个月。”
所有线索开始串联起来了。
赵明阳三年前投资远航，现在又试图通过天辰并购它。
他当年拆散陈远和许清嘉，现在又控制着她的专利...这一切绝非巧合。
“陈总？您还在听吗？”苏沐的声音将林渊拉回现实。
“在听。”林渊深吸了一口气，“苏沐，帮我准备一份远航科技所有股东的详细名单，特别是那些在三年前突然出现的投资机构，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帮我查清楚许清嘉回国后的所有动向，我要知道她与赵明阳之间的真实关系。”
时间来到晚上。
林渊回到陈远的公寓。
来到书房。
苏沐发来的资料己经打印好放在桌上，最上面是远航科技的股东名单。
林渊快速浏览，在几个离岸投资公司旁边做了标记，这些很可能是赵明阳控制的壳公司。
根据资料，三年前远航科技濒临破产时，星辰投资注资高达十亿，获得28%的股份和董事会席位。
而星辰投资的的实际控制人确实指向赵明阳。
翻开下一份文件。
这是许清嘉的详细背景调查。
她六年前攻读博士学位，专攻AI与安全，发表过多篇颇具影响力的论文。
三年前回国后，先是在一家小型研究所工作，随后被天辰科技高薪挖走。
值得注意的是，她与赵明阳之间除了工作关系，没有任何私人往来记录，这与陈远记忆中“为钱做小三”的形象完全不符。
林渊放下文件，揉了揉太阳穴，陈远的记忆和现实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如果许清嘉没有背叛他，如果赵明阳一首在暗中操控远航科技，那么陈远的人生轨迹可能完全被扭曲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陈远？”
“复仇？救赎？还是...”
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刺入太阳穴，血红色的倒计时再次浮现：【98:09:15:47】。
时间紧迫，林渊决定彻底搜查陈远的住所，寻找更多线索。
书房、卧室、客厅...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手指无意中碰到了书房书架后的一个微小凸起。
“这是...”
轻轻一按，书架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隐藏的保险箱。
林渊尝试了几组密码：陈远的生日、公司成立日期、甚至许清嘉的生日，都无法打开。
“最后试一次...”他输入了陈远和许清嘉第一次在实验室相遇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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