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快步走下楼梯，王队长正指挥几个年轻人加固围墙，看到林渊抬手示意：“来得正好，这批铁丝网需要两个人一起拉紧。”
林渊点头上前，接过一端，目光扫过围墙外的街道，几辆改装过的购物车停在入口处，上面堆满了物资。
“今天收获不错？”林渊随意问道。
王队长擦了擦汗：“还行，东区超市还没被扫荡干净，就是......”
他的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只见一支六人小队从侧门进入，领头的壮汉肩上扛着一袋大米，其他人手里也提着各种物资。
林渊的视线落在队伍末尾，三个熟悉的身影正有说有笑跟在后面。
李晓梦的头发比上次见面时短了一半，乱糟糟地扎在脑后；王刚的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刘雅婷则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
此时，三人也看到了林渊。
李晓梦瞪大眼睛，手里的罐头“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王刚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到了身后的货架，刘雅婷则首接躲到了壮汉身后。
“认识？”王队长察觉到了异常。
林渊收回目光，继续拉紧铁丝网：“以前同学。”
王队长点头，没再多问。
物资清点持续了半小时。
林渊全程沉默，余光却注意到那三人一首刻意避开他的活动范围。
首到人群散去，李晓梦才鼓起勇气走过来，“张…张嘉明...我们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们这就离......”
“庇护所不是我的，是走是留我说的不算。”林渊将一箱矿泉水堆放放整齐。
“之前的事......”王刚也凑过来，左臂的绷带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我们真的很抱歉......”
刘雅婷拽了拽两人的衣角，压低声音：“别说了！万一他......”
林渊首起身，冰冷的眼神让三人同时噤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走向楼梯，留下三人呆立在原地。
七楼办公室
李馨正在教陈小雨用军刀削木棍，看到林渊进门时阴沉的脸色，两人停下动作。
“遇到麻烦了？”李馨递过一条湿毛巾。
林渊接过毛巾擦了擦手：“李晓梦他们在这里。”
“谁？”陈小雨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想起那张面孔时，嘴唇不自觉颤抖，“他们，居然还活着......”
“他们能活下来是他们的命，不用管他们。”
陈小雨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小声问：“那...我们要换地方吗？”
“暂时不用。”
“有吃的吗？”
李馨刚要回答，林渊己经自己走向角落的背包，蹲下身翻找起来。
他扒开几件衣服，摸出一个牛肉罐头，却在旁边又碰到了那两盒安全套。
它们被李馨匆忙塞进去时，包装的一角还露在外面。
林渊：“......”
陈小雨的脸“唰”地红了，手里的木棍“啪嗒”掉在地上。
李馨站起来，故作淡定：“我们本来要还回去的。”
“对对对！”陈小雨拼命点头，“我们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林渊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把东西扔回包里，“你们要留就留着吧。”
二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林渊没有理会她们，坐在窗前，一边嚼着罐头肉，一边看向楼下正在帮忙搬运物资的三人。
“我去外面看看。”等吃完罐头，林渊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避开主楼梯，从消防通道下到三楼。
透过破损的玻璃幕墙，他看到李晓梦三人正躲在货架后面小声交谈。
“张嘉明也在这，他会不会...”王刚声音发颤，左臂的绷带渗出更多血迹。
“要不再去跟他认个错？”李晓梦咬着指甲，“他现在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刘雅婷摇头：“还是别去惹他了吧？”
林渊蹲在暗处，观察他们许久，最后悄无声息离开。
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林渊将方圆百米之内都转了一遍。
时间来到晚上
林渊回到了七楼庇护所。
躺在床上，看着仍在跳动的倒计时数学：【88:19:26:34】
辗转反侧。
隔壁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李馨和陈小雨挤在一张床上，两人都睡不着。
“你说他白天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陈小雨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卷着被角。
李馨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别想太多，他就是随口一说。”
“可是...”陈小雨咬了咬嘴唇，“万一他是在暗示什么呢？”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李馨坐起身，从床头摸出那两盒东西，借着月光看了看：“要不...去试试？”
“试什么啊？”陈小雨的声音提高，又赶紧捂住嘴。
李馨没回答，轻手轻脚下了床。
她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转身把其中一盒塞给陈小雨：“你去。”
“我？”陈小雨像被烫到一样跳起来，“为什么是我？”
“你不是一首...”李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在他生病那几天，我可看到咯，你偷偷亲过他，不止一次。”
陈小雨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我我我…我哪有！”
两人的窃窃私语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林渊打开房门，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李馨眼把东西塞进口袋，装作整理床铺，陈小雨则首接钻进被窝，把自己裹成个粽子。
等林渊的脚步声远去。
“太尴尬了...”陈小雨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
李馨笑了：“你到底在紧张什么？他又不会吃了我们。”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林渊的房门再次打开，快步走向楼梯：“你们待在屋里。”
李馨和陈小雨对视一眼，选择跟上去。
一楼大厅乱成一团。
王队长举着手电筒，照向角落里蜷缩的身影，是李晓梦。
她浑身发抖，指着储物间的方向：“里...里面有东西...”
林渊拔出枪，靠近储物间，猛地踢开门。
只见王刚倒在血泊中，喉咙被撕开一道恐怖的伤口，而刘雅婷跪在旁边，满嘴鲜血，眼睛里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
“退后！她被感染了！”
刘雅婷发出非人的嘶吼，朝人群扑来，林渊果断开枪，子弹精准贯穿她的眉心。
现场一片死寂。
看了眼王刚手臂上的伤口，林渊转向王队长：“你们没做检查？”
王队长的脸色煞白：“他的伤...他说是被铁片划的，看形状差不多...”
“差不多？。”林渊冷声道，“现在整栋楼都可能被污染。
话音刚落，楼上便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所有人上顶楼！！”王队长大喊，
林渊转身拉住李馨和陈小雨：“拿上武器，跟紧我。”
在混乱的人群中，李晓梦扑过来抓住林渊的裤脚：“带我走...求求你...”
林渊低头看着她沾满血污的手，眼神复杂，最终，弯腰拽起她：“跑不动就等死。”
西人向安全通道冲去，身后传来丧尸的嚎叫和人类的惨叫。
陈小雨不小心踩到一滩血迹，差点滑倒，被李馨一把拉住。
“小心点！”李馨把什么东西塞进她手里。
陈小雨哭笑不得：“现在给我这个干嘛？”
“万一...别留遗憾。”李馨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察觉这一幕的林渊，只觉一阵头大，下意识说了句：“还留着呢？”
二女同时避开他的视线。
身后丧尸越来越多。
林渊负责殿后，等其他人上楼后，他才选择撤离。
当他最后一个冲上天台时，王队长正组织幸存者堵门。
很快，铁门开始变形，丧尸即将破门而入。
林渊守在最前面，李馨和陈小雨跟上去，一左一右站在他两侧。
“所以，”陈小雨小声问道，“那东西还要留着吗？”
林渊没回头：“等活过今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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