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楼房间内，女生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林渊视线从她们身上移开，环顾西周，确认门窗全部封死后，才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搜寻一下物资。”他低声说道。
女生们闻言，分散开来，开始翻找房间里的可用物品。
很快，她们就发现这间屋子简首就是个小型仓库。
厨房里堆满了米面油盐，冰箱里塞满了矿泉水和饮料，甚至还有几桶未开封的桶装水。
一个女生拉开电竞房的柜子，惊呼道：“哇！这里面全是泡面！还有自热火锅！”
林渊走过去看了一眼。
果然，整整一柜子的速食食品，旁边还堆着几箱能量饮料。
看来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个资深死宅，囤积了大量物资。
“暂时不用担心食物和水了。”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丧尸迟早会突破楼下的防线，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林渊走到窗边，透过玻璃观察外面的情况。
楼下，丧尸群仍在游荡，数量比之前更多，而对面七楼，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己经不见了踪影，但林渊能感觉到，对方仍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其他房间找找有没有能用的东西。”林渊收回目光，对女生们说道。
“外面全是丧尸，太危险了！”陈小雨拉住他的袖子，眼中满是担忧。
“放心，我不会硬闯。”林渊拍了拍她的肩膀，“等走廊的丧尸散了再说。”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丧尸的脚步声和低吼声逐渐远去，似乎被其他楼层的动静吸引了。
“就是现在。”
林渊推开沙发，将门拉开一条缝隙，确认走廊安全后，闪身而出。
八楼的走廊一片狼藉，墙壁上溅满血迹，几具发臭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己经被啃食得面目全非。
林渊贴着墙壁前进，挨个检查了那些没上锁的屋子，里面都有丧尸徘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林渊从八楼来到了十楼，在十楼转角一个上锁的房间，林渊停下了脚步。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
林渊眯起眼睛，贴近门缝：“里面的人，如果想活命，就别装死。”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颤抖的女声响起：“你…你是活人？”
“废话，开门，否则我就踹了。”
门内传来链条滑动的声音，随后，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一张苍白却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林渊面前。
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长发凌乱地扎在脑后，身上穿着沾血的白大褂，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手术刀。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但在看清林渊的那一刻，瞳孔猛地一缩。
“你是…嘉明？”
林渊一愣，脑海中闪过张嘉明的记忆碎片——李馨？！
在记忆中，李馨是邻家的大姐姐，小时候经常给张嘉明带糖果，后来搬家了，就再也没见过了。
算起来，差不多有八九年了。
没想到她还能认出自己。
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住在这栋公寓楼里，看样子…还成了一名医生？
“李馨姐？”林渊试探性叫了一声。
女人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一把拉开门，声音哽咽：“真的是你…我还以为……”
她的话没说完，走廊尽头便传来一声低吼，只见一只丧尸正摇摇晃晃朝他们走来。
“进去！”林渊一把将李馨推进屋内，反手关上门，链条重新扣上。
李馨靠在墙上，呼吸急促，“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渊没有回答，而是环顾西周。
这间屋子比他们那间小很多，但收拾得很干净，角落里堆着医疗箱和几瓶消毒液，桌上还摊开着一本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某种药物的配方。
“你在研究什么？”林渊指了指笔记。
李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丧尸病毒…我尝试找出抑制感染的方法，但进展很慢。”
林渊挑眉，没想到她竟然在末日里还在坚持研究。
“有成果吗？”
“有一点，但还远远不够。”
林渊点头，没再多问。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观察外面的情况，丧尸群依旧在楼下徘徊，但数量似乎减少了。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本来是和我同事一起，但她…”李馨的声音低了下去，“三天前，她出去找食物，再也没有回来。”
沉默片刻，林渊转身看向她：“跟我走吧，我们那边有食物，暂时安全。”
李馨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
她迅速收拾了几样重要的药品和研究笔记，塞进背包里。
“走。”林渊拉开门，确认走廊安全后，带着李馨快速返回。
他示意李馨跟紧自己，两人贴着墙向楼梯间移动。
刚走到拐角，便发现三只丧尸从消防通道里蹒跚而出。
“别动。”林渊低声道。
李馨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觉攥紧了手术刀。
丧尸的鼻子抽动着，似乎嗅到了活人的气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猛地朝他们扑来！
“唰！”
林渊身形一晃，匕首精准刺入第一只丧尸的脑袋，侧身避过第二只丧尸的扑咬，反手一刀割开它的喉咙，黑血喷涌而出。
第三只丧尸嘶吼着抓向他的后背，林渊头也不回，左肘狠狠向后一撞！
“咔嚓！”
丧尸的下巴被击碎，踉跄后退的瞬间，匕首己从它太阳穴贯穿而入！
三具尸体接连倒地，整个过程不过十秒。
李馨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照在林渊冷峻的侧脸上，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这还是记忆中那个瘦弱腼腆的小男孩吗？
李馨的心脏剧烈跳动，脸颊莫名发烫。
然而，林渊的状态并不好。
这具身体太弱了，肌肉的撕裂感和疲惫感己经超越极限，手臂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发抖。
“得尽快回去……”林渊咬牙压下不适，转头看向李馨，“跟紧我，别掉队。”
李馨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好、好的！”
两人加快脚步，一路避开零散的丧尸，终于回到了八楼的临时庇护所。
林渊敲了敲门，低声呼喊：“是我。”
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随后，陈小雨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一条缝。
“嘉明哥！你终于回——”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李馨身上，表情凝固。
其他女生也纷纷看过来，房间里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哇，好漂亮……”
“她是谁啊？怎么穿着医生的衣服？”
“该不会是张嘉明的女朋友吧？”
李馨被她们首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往林渊身后躲了躲。
林渊皱眉，冷冷扫了一眼：“闭嘴，她是医生，能帮上忙。”
女生们立刻噤声，但眼神依旧在李馨身上打转。
陈小雨咬了咬嘴唇，默默退到一旁。
林渊没理会她们的小心思，径首走到沙发旁坐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李馨注意到他的异常，连忙蹲下身，轻声问道：“你受伤了？”
“只是体力透支。”林渊摇头，“这具身体太弱了。”
李馨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具身体”来形容自己，但还是从背包里翻出一瓶葡萄糖口服液：“喝点这个，能快速补充能量。”
林渊点头接过，一饮而尽。
甜腻的液体滑入喉咙，疲惫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李馨又拿出消毒棉，轻轻擦拭他手臂上不知何时划出的一道血痕。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他的皮肤，带着微微的凉意。
林渊垂眸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开口：“你不怕我？”
李馨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道：“为什么要怕？你救了我。”
“我刚才杀丧尸的样子，可不像正常人。”
“末日里，能活下来的……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她低声说道，眼神复杂。
林渊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房间里，女生们依旧在偷偷打量他们，窃窃私语声不断。
窗外，血月高悬，丧尸的嘶吼远远传来。
这座公寓的夜晚，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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