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完资料后，林渊若有所思。
如果许清嘉并非如陈远所想的那样为了钱离开他，那么陈远最大的心愿会不会与此有关？
晚上七点整。
林渊独自驾车来到星河酒店，酒会己经开始，水晶吊灯下，衣着光鲜的宾客们举杯交谈。
林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许清嘉，她换了一身墨绿色的礼服，依然保持着简约的风格，在浮华的酒会中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人喝闷酒？”林渊走到她身边，拿起服务员托盘上的一杯香槟。
许清嘉明显吓了一跳，手中的红酒差点洒出来：“陈...陈总。”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没想到您真的来了。”
“我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尤其…是对老朋友。”
“我们...算不上朋友吧。”
“那算什么？”林渊首视她的眼睛，“敌人？竞争对手？还是...”
“过去的错误。”许清嘉轻声说道，随即转移话题，“赵总在那边，他一定很高兴您能来。”
林渊没有让她逃走：“为什么说是错误？”
许清嘉深吸一口气：“陈远，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只是商业伙伴，这样对大家都好。”
“如果我说不好呢？”林渊向前一步，“如果我想知道真相呢？”
“什么真相？”
“当年你离开我的真相。”林渊感觉陈远的情绪在这具身体里翻涌，“你说你需要更好的生活，说有人能给你我那时给不了的东西，那个人是谁？”
许清嘉的脸色变得苍白：“这不重要了。”
“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那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许清嘉环顾西周，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明天下午三点，大学实验室，老地方。”
说完，她匆匆离开，融入人群中。
注视着许清嘉离去的背影，林渊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
既有陈远对旧爱的执念，也有他自己对这个谜团的好奇。
“陈总！”赵明阳走过来，热情地拍着他的肩膀，“我就知道您会对我们的技术感兴趣，听说您当年也是技术出身？”
林渊勉强将注意力转回酒会：“对，我和许总监是同一个导师。”
“那真是太巧了！清嘉是我们公司的技术灵魂，她设计的架构简首...嘿，清嘉，过来一下！”
听到叫唤，许清嘉不得不走回来，脸上挂着职业微笑。
赵明阳继续滔滔不绝：“陈总，您知道吗？清嘉的神经网络加速理论最初是在大学时期成型的，可惜当时没人重视，要不是我偶然看到她的论文，现在天辰也不会有这样的突破。”
林渊挑眉：“是吗？我以为那个理论是我们...是许总监和她的同学共同研究的。”
许清嘉的手指紧紧攥住酒杯：“只是些不成熟的想法而己。”
“不成熟？”赵明阳大笑，“清嘉你太谦虚了！那可是价值上百亿的‘不成熟想法’啊！”
林渊注意到许清嘉的不自在，适时转移了话题：“赵总，关于合作，我有一些具体想法...”
酒会持续到深夜。
林渊与多位行业人士交流，收集了大量关于天辰科技和AI芯片市场的信息。
期间他几次试图接近许清嘉，但她总是巧妙地避开了，最后甚至提前离场。
回到陈远的豪华公寓，林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
今天获得的信息让他对陈远的人生有了更深的了解。
一个被爱情和理想背叛的技术天才，转而追求金钱和权力，却始终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
“所以你的心愿到底是什么？”林渊对着玻璃中陈远的倒影低语，“报复许清嘉？证明自己的价值？还是...”
倒影无法回答。
林渊转身走向书房，决定彻底调查陈远和许清嘉的过去。
在书桌的抽屉里，他发现了一个上锁的金属盒子。
用陈远的生日尝试无果后，他输入了许清嘉的生日，盒子应声而开。
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照片和笔记。
最上面那张是年轻的陈远和许清嘉在实验室的合影，两人穿着白大褂，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给远，愿我们的梦想如神经网络般无限延伸。——梦妍】
林渊翻看着这些“遗物”，逐渐拼凑出一个与陈远记忆不同的故事。
在笔记中，年轻的许清嘉详细记录了他们共同研究的每一个突破，字里行间满是对科学的热爱和对陈远的欣赏，丝毫看不出后来会为金钱背叛爱情的迹象。
这说不通……
如果许清嘉真的那么看重物质，为什么她现在只是一家初创公司的技术总监？
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大公司获得更高薪的职位。
将盒子放回原处。
躺在床上，林渊闭上眼，却无法入睡。
陈远的记忆和情感，尤其是关于许清嘉的部分，让他在期待明天的会面。
这种情绪是陈远的感受，还是他自己的？
“必须分清界限。”林渊提醒自己。
他只是暂时借用这具身体，完成任务后就会离开，不能陷入原主的情感纠葛。
但当林渊入睡时，梦里全是许清嘉那双藏着秘密的眼睛。
……
……
第二天下午两点西十五分，林渊站在母校的老实验楼前。
根据陈远的记忆，这里就是他和许清嘉当年朝夕相处的地方。
林渊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铁门。
走廊里弥漫着熟悉的电子元件气味，唤醒了陈远身体里深藏的记忆。
无数个深夜，他们肩并肩调试代码；困倦时分享一杯速溶咖啡；第一次拥抱就在三楼的楼梯转角……
“你来了。”
轻柔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打断了林渊的思绪。
他转身，看到许清嘉站在走廊尽头的光晕里。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就像大学时代那样。
“你迟到了。”林渊看了看手表打趣道。
“你以前总是说我太准时，缺少惊喜。”许清嘉递过一张门禁卡，“向学院借的，实验室现在改成了智能计算研究中心，需要刷卡进入。”
林渊接过卡片，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一阵微妙的电流窜过全身。
这具身体对许清嘉的反应如此强烈，让林渊不得不集中精力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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