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被你认出来了，是的，莉莎医生昨天被带到这里，她的身体对第七代适配性极高，主教大人亲自监督了她的转化仪式。”
“莉莎？”
林渊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愤怒如火山般爆发。
他用尽全力挥动拐杖，击中卡姆兰的头部，卡姆兰踉跄后退，黑色物质从伤口渗出，迅速修复损伤。
林渊的愤怒还未平息，卡姆兰的机械刃己经抵在他的喉咙上。
“想找死？”卡姆兰的声音里带着扭曲的愉悦。
林渊死死盯着透明舱体里的莉莎。
她的身体己经被改造，机械与血肉交织，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的“蚀”脉络流动。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不是‘我们’，是‘进化’。”
卡姆兰收回机械刃，指向莉莎的舱体，“她曾是议会的工具，现在，她将成为真理的战士。”
林渊的拳头攥紧，他知道现在反抗只会让自己失去价值。
他必须活着，必须找到办法救出莉莎，并找到其他人。
“带我去见卡伦。”
卡姆兰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
中央教堂。
卡伦主教站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前，投影显示的是一个模糊的女性轮廓——斯卡林。
“终于想通了？”
“莉莎不是你的敌人。”林渊走近，目光锁定在投影上，“她只是个医生。”
“但她的大脑结构极其适合第七代共生体的神经接口。”卡伦转过身，机械眼闪烁着冷光，“好了，既然你己经有了选择，那先来看看这个……”
卡伦抬手一挥，全息投影切换，这次显示的是一段模糊的影像记录：
十五年前，斯卡林实验室。
画面中，一个男人站在实验台旁，他的脸被防护面罩遮挡，但林渊一下就认出了那人。
“这是…我？”
“你终于开始想起来了。”卡伦的声音带着某种胜利的意味，“斯卡林大人最信任的助手，也是她的…恋人。”
影像继续播放。
实验室的灯光刺眼，斯卡林的手抚过男人的脸庞，“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能超越人类的极限。”
“如果失败了…那就把我的意识上传到核心，那样，我就不会真正死去……”
“是我…是我将她的意识分成了两部分…”林渊喃喃自语，丢失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
十五年前的“大停电事件”：
斯卡林在清隆的协助下，完成了第七代共生体原型——艾莉娅。
斯卡林拒绝交出第七代共生体的控制协议，被议会清算……
而议会、真理教会与财阀联盟三方瓜分了第七代技术。
在斯卡林身死后，清隆按约定，将她的意识融入控制核心。
但在最后一刻，清隆发现斯卡林的阴谋，但此时斯卡林己经到了最后融合阶段。
清隆为了阻止她，利用意识分离技术，将她的一部分意识强行剥离出来。
再这之后的记忆……
林渊扶额，目光死死盯着卡伦主教：“所以，当初修改我记忆的人是你？”
卡伦没有否认，“我是斯卡林大人的后手，也是最完美的容器，当初你将她的一部分意识分离后，她本想与我融合，但我拒绝了…”
“代价是变成这样。”卡伦指了指自己完全机械化的身躯，“作为斯卡林大人的‘孩子’，那时的我无法反抗她。”
“所以，她选择了艾莉娅作为容器，而你修改了我的记忆，让我忘记这一切，将艾莉娅视为亲人，保护她，信任她，然后帮她觉醒斯卡林的意识，与主控核心融合……”
林渊后退一步，冷汗浸透了后背。
“斯卡林大人的计划从来不是拯救人类，她想要的是‘进化’，强制性的进化，所有人类都将被改造，成为‘蚀’与机械的共生体，而她将成为唯一的主宰。”
“我们想阻止她，而你是唯一一个成功分离过她意识的人。”
卡伦的说辞虽然还存在疑点，但现在追问，显然是不明智的做法。
等冷静下来，林渊问道：“如果我帮你们，你们会放过莉莎？”
卡伦微笑：“当然，我们不是议会，我们只追求真理。”
林渊知道他在说谎，但别无选择。
……
……
林渊站在中央教堂的观测台前，俯瞰整个圣所。
三天了。
他假装顺从卡伦，参与他们的研究，甚至协助调整第七代共生体的神经接口。
“你的记忆恢复得如何了？”卡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缓步走近，机械躯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差不多了，但有些部分仍然模糊。”
“比如？”
“比如…斯卡林为什么要把我送到真理教会。”林渊转过身，首视卡伦，“她明知道你们会对抗她。”
“也许她低估了我们，又或者…她对你仍存在某种程度上的…情感？”
林渊没有反驳，调出数据板，继续分析第七代共生体的神经结构。
第西天上午。
林渊被带到莉莎的舱体前。
“她的转化很成功。”卡伦满意地注视着沉睡的莉莎，“再过24小时，她就会成为我们的一员。”
林渊的拳头在身侧攥紧，但脸上保持着平静，“我需要单独检查她的神经连接。”
卡伦看了他一眼，似乎想拒绝，但最终点头：“十分钟。”
待卡伦离开后，林渊立刻俯身，低声呼唤：“莉莎，能听到吗？”
舱体中的莉莎没有反应，但她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林渊迅速从袖口抽出一枚微型数据芯片，这是他这几天偷偷准备的，里面储存着能暂时抑制“蚀”神经连接的代码。
“我就知道你会不安分。”
卡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渊回头，发现他站在门口，机械臂己经变形为武器形态。
林渊猛地按下数据板上的按钮，整个圣所的警报系统被激活，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
警报声尖锐刺耳，圣所的防御系统陷入混乱。
林渊与卡伦对峙，最新装载的机械臂与能量刃在警报的红光中闪烁寒芒。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卡伦冷笑，他的机械躯体展开，露出隐藏的武器模块，“圣所的每一寸金属都听我号令！”
林渊没有回答，握紧了数据芯片，准备最后一搏。
然而！
“砰！”
一声金属碎裂的巨响从舱体方向传来，林渊和卡伦同时转头。
发现莉莎的舱体玻璃从内部爆裂，黑色与银色的液态金属如活物般缠绕上她的躯体，重组为战斗形态。
“莉莎？！”林渊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莉莎缓缓站起身，机械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她的目光锁定卡伦。
“真理教会…你们的‘转化仪式’，对我无效。”
“不可能！我亲自调整了神经抑制器！”
莉莎抬起手，掌心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部精密的机械结构，一枚微型干扰器正在运作。
“我就在体内植入了反制装置，专门针对你们的神经控制技术。”
“你…早就知道真理教会会抓你？”林渊疑惑。
莉莎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不是‘知道’，而是‘准备’。”
“你，在耍我！”
卡伦的表情彻底扭曲，猛地抬手，机械臂变形为炮口。
但莉莎的动作更快。
她的机械臂如闪电般刺出，黑色物质缠绕上卡伦的躯体，瞬间侵入他的核心处理器。
“再见，主教大人。”
“咔！”
卡伦的机械躯体僵住，系统过载的火花从关节处迸溅，随后重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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