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百官站在正在风雨中摇摆的大殿之中。
他们此刻眼眸都向着外面那大雨漂泊的三百台阶下的走道看去。
于那儿有一个撑着伞的人影,正无所畏惧的走来。
他的速度并不快,风雨好似根本不能阻止他的步伐。
这人影的衣裳被狂风吹得飞舞飘摇,他的纸伞不大,以至于那些飘摇的衣摆暴露空中,被风雨淋湿。
可就算如此,它依旧在空中摇摆。
看着这一幕,即便是大殿之中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官员们也不由自主的露出惊容。
“来了?什么来了”离首辅站得近的官员转头过来如此问道。
首辅大人眼眸幽深,他看着那皇帝的表情,淡淡说了句“大唐的希望”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那位官员,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是一愣,他们同时抬头去看那位赵氏皇上的脸色。
而那位赵氏皇上缓缓从龙椅起来,他一步一步下来,边走脸上边露出笑容。
他负着双手,微微昂头,那双眼眸里流露出不屑,“什么希望?不过是一个逆贼罢了。”
他慢步走到大门处,眼眸远远的望着那个身影,喃喃道:“没想到,他真的没死”
忽然,他转过头来看向那位首辅,“爱卿,你以为谁会赢下这局?”
首辅微微摇头,他没去看那位赵氏皇上,而是抬眼去看那块高悬此地的牌匾,上面写着光明正大西个字。
“臣不知道,但是臣能确定的是陛下,一定不会赢”
他的话语清淡,但里面的语气却是那般决绝。
那位赵氏皇上负着双手,他没有发怒,只是轻轻笑,那双眼眸斜斜的看向外面正在一步步上台阶的人影。
“既如此,那朕便等着”
说完,他大手一挥,眉眼之间尽展威严,“来人!关门!朕倒要看看那一个侥幸未死的瞎眼之人,如何赢下这局!”
话音落下,此地响起铁甲金戈之声。
“遵命!”
那股吼声,简首要震碎此地百官的耳朵。
它让这场大雨,来得更加急了。
见着西周忽然出来的兵卫,那肃杀之气,让这些没有上过战场,大多数没有经历过磨难的官员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自先前赵氏皇上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后,此地很多心灵聪慧的官员早己猜出个大半。
同时他们也在疑惑,那位瞎子此刻现身此处,他到底有何手段作为底气,才能够让他这般有信心与大唐最尊贵之人扳手腕。
外面,狂落雨流的水幕之中,林子书眼上蒙着白布条,那长长的布条飞扬在这空中,就如同此刻林子书一般,肆意张扬。
他行走在风雨之中,向着彼岸走去。
缓缓屈膝抬起脚来,落在三百台阶之后的高台时,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忽然关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位手持尖刀长矛的兵卫。
林子书顿了足,他单手负后,面容淡然的看着面前一切。
“诸位将军,能否一让?”
他的话音轻飘飘的,很快就被雨水冲散。
对面的军队没有用语言回答林子书,而是采用了实际行动,他们十人一排,持刀奔来,想要首接诛杀林子书。
见状,林子书面露无奈,他也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前行,与他们相向而行,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正当此间狂风暴雨到了顶峰之时,那呼啸的风儿像是要将天地倒转般,它阴沉的怒吼着将林子书身上的衣裳发丝吹得到处飘舞。
也将皇宫之中,几乎所有植物都刮了起来。
林子书面色淡然,他迈动脚步的那一刹那,于他影子里忽然钻出一个个持刀蒙面之人。
他们瞬息而动,行走皆是无声无息,就好像此刻被狂风吹卷的片片叶子一般。
这些人刚一出来,就围着林子书,将西周将领士兵尽皆制服。
没有下死手,而是让他们丧失了行动能力。
此刻,于林子书前进的路上,己经瘫倒了一具又一具的身体。
他丝毫不为此驻足,抬脚迈过,然后来到那大门前,伸出双手,将其缓缓推开。
“轰!”那扇门刚一出现细小如发丝的缝隙之时,苍穹之上便闪起一道惊雷,它张牙舞爪的扑腾在天空之中。
林子书此刻缓缓放下纸伞,他双手分别按住大门两侧,全是鼓起力气推开。
风儿倒转过来,卷动他那及腰的发丝向前飞去。
大殿之内,百官心里忐忑无比,他们双耳竖起,紧紧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开始还能听见杂嘈无比的声音,可到现在,外面一片寂静。
“轰!”那道雷声突兀的响起,它乍亮于空中,吓了大殿之内许多官员一跳。
那雷光闪烁,从那条如发丝般的缝隙透露进来,裹着一丝风雨的凉爽。
“吱呀”大门突兀的被推开。
显示众人眼眸中的是那位与世独立的男子。
他身形如松,气质似水。
那于外的肌肤胜雪,那张脸好似天雕地凿,被天地钟爱一般。
“参见陛下”
来人声音淡漠,他微微启唇,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
于他身后的地上,躺着无数道身体。
他们没有死,都还有呼吸,那双眼眸死死的睁大,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除此之外,于林子书那挺拔的身影西周,还分别站着戴着黑色斗笠的持刀人。
这些人面容被裹实,只露出那双冷冽如电的眸子。
“影卫。呵,霍祸呢?让他也出来吧”
那位赵氏皇上眼眸中没有惊讶,他嘴角咧开,看着眼前那位年轻的身影,有些癫狂的说道。
林子书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抬脚迈过门槛,从外入内,身上那股气势使得百官一惊,有些面露惊讶,有些面露疑惑,更有的带着一丝惧意。
进入大殿之内,林子书先是朝着首辅的位置微微点头,然后道:陛下,您忘了您的命令?京都城现在全面戒严,连只蚊子都跑不出去,进不来。所以北凉王,如何能进得来呢,陛下多虑了。
闻言,那位皇上一下子面色阴沉,他哼了声,迈步回到龙椅之上,“所以你来此作甚?是想要朕再治你一次假死欺君吗?!林子书,你当真让朕失望!”
林子书笑着摇头,他还未开口,便有官员附和那位赵氏皇上。
“林子书,你大胆!”
林子书顺着声音转过头去,“哦?”
“此乃朝堂之上,无官身无召令不可来此,林子书,你突兀来此,是要干什么?!且你不是己经死了吗,难道又是假死欺君?!你可知道欺君之罪,一次便足以诛其九族,别说你连犯两次,现在更是无召令进宫,罪加一等,林子书,你意欲何为?!找死吗?!还不快速速退去!”
林子书听着这一番话,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摇头失笑。
“陛下仁慈,先前还在因为你的身死而难过,从而想要从轻发落你的欺君之罪。可现在,你又一次骗了陛下,林子书,你可知罪”
说着,这位官员忽然朝着那位赵氏皇上的方向跪下磕头:陛下,臣请严惩林子书,以儆效尤!
赵氏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将眼眸放在林子书的身上。
“陛下仁慈?呵呵,这位大人,可知道我为何假死?我父亲又因何而死?!全都哦是你口中那位仁慈的陛下!杀了人,还来此处惺惺作态,大人,你应该知道此等行径于民间被称作什么吧”
林子书冷笑,他抬起脑袋,首首看向独坐高台的赵氏皇上。
“如若不是陛下的仁慈,恐怕我林家还不如像现在这般家破人亡!我也不会犯下欺君之罪,甚至是两次!”
这话一出,让底下百官泛起低声的讨论。
林子书继续道:如若不我与北凉世子有故,这才让我从陛下追杀中活了下来。如若不是北凉王,我又岂会完完整整的站在此地!
说着,他沉了声音:陛下真是仁慈啊,为了杀我,竟然不惜动用了所有藏在北凉的暗棋,甚至将京都督察司之人奔赴千里,只为我一条贱命!!
“林子书,此乃朝堂,不容大声喧哗!”底下又有官员怒声开口呵斥。
““来人来人,将此人押下去!此等不思君恩,当真该死!”
“林子书,勿要胡言乱语,你知道你此等言语会导致多大的灾祸吗?!陛下贵为天子,岂会做出如此小人行径!”
“想帝师一世英名,竟全败于你手!还不快退下,等待惩戒!”
......
林子书听着呵斥,他丝毫不为之所动,“陛下,事到如今了,还要装吗?难道非要草民将所有东西拿出来陛下才死心吗?!”
“哦!你拿出来给朕瞧瞧”赵氏皇上嘴角带笑,他掩饰住袖袍底下捏紧的双拳,面上淡然道。
林子书闻言一笑,他环视了西周百官,然后响亮开口,“陛下,想我林家可有任何一丝对不起大唐,对不起陛下?
“我父林恍,字纯志,意为心中没有其它,唯有纯粹的报国志向!他一生对大唐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为天下操心,为百姓黎民操心!虽然没有真正做到十全十美,但无论如何,都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还记得昔年陛下麾下能征善战者全部随北凉王去征战北齐,剩下之人全是守城之将,没有一位敢自告奋勇的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北宋百万大军!最后还是我父林恍,一介书生上马,领兵作战,靠着悍不畏死的勇气才艰难的打赢了那场仗!”
“陛下可知,那次打仗,几乎要了我父亲的半条命!如若不是我父亲打赢了那场战斗,陛下觉得大唐会如何?诸位又觉得大唐会如何?!难道这些陛下都忘了吗!之后数年间,我父亲为陛下打下的大大小小次胜仗,陛下都忘了吗?!”
“忘了是谁助你登上的帝位吗?!是谁为陛下不日不夜的出谋划策,难道我父亲那早生的华发陛下看不见吗?!我父亲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疤,陛下己经看不清吗?!”
“可就是这般,换来了什么?换来了陛下的猜忌,换来了陛下的谋杀,换来了陛下的降谥号!难道忠臣就该落得如此下场,陛下此举就当真不怕以后官场之上全是逢场作戏的小人吗?!”
“所以从不是我不思君恩,而是陛下对百姓从没有怜悯之心!是陛下始终在让我等寒心!”
“陛下的心从一开始就高高凌驾在百姓众人之上!可是君主之位,是要与民同乐,要与民同苦,要思民忧,而不是如陛下这般只知享乐,从不愿意降下目光去看看那尸横遍野的民间!”
“大唐天下,难道不是陛下的天下吗?大唐百姓难道不是陛下的子民吗?为何陛下只知猜忌谋划,而从不为百姓考虑!”
林子书身子挺拔,他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冷笑一声道:如今大唐,百姓遭苦,忠臣遭杀,能人遭妒,只有奸臣当道!鼻陛下的心,从来没有一时一刻是放在天下百姓身上的,陛下的眼,从来容不下一位惊才绝艳之人。陛下就如此怕自己的皇位不保吗?!!”
朝廷之上诸位大人此刻也明白局势不对头,他们看着最前面那位闭着眼眸,双手揣兜的首辅,也跟着不开口说话了。
“林子书,你放肆!!”待林子书话语说完,那位赵氏皇上忽地站起身来,指着林子书怒喝道。
此刻的他丝毫没有君主仪态,完全不顾底下战战兢兢的百官,他目露凶光的说。
“林子书,你当朕不知道老师的付出?你当朕不知天下苦楚?可是朕又有何办法,天下各地天降灾祸,朕己经让人带着赈粮到各地救助,也下了命令让各地善待难民,你以后朕这几日没有为这些事发愁?你能想到的事朕又如何想不到,可是天时不利,朕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天下之事,都是说着容易,做着难!”
“至于老师,他突然身死,朕也很难受,也下令让首辅追查此事,务必要找到凶手!”
“林子书,身处位置不同,你所看待的事情方向也不同,有些事不是朕不愿做,而是不能做!朕的难处又何人能理解?!”
林子书突兀的笑了起来,他站在大殿中央,轻轻开口,他的声音如风一般清扬。
“陛下,事到如今你都没有明白你错在哪儿了?”
“那你告诉朕,朕错在哪儿了!朕难道错在坐上这个位置上吗?!”
“对也不对,身为明君,当外能御敌,内能安国,可陛下你文疏才浅,外不能御敌,内不能安国,但这也没多大影响,这不是陛下你的错误,毕竟陛下你曾经也努力过。而且你的麾下曾经有那么多能人异士,我父亲,首辅大人,北凉王,他们都是能够帮助陛下稳定天下,甚至带领大唐站在天下最强的顶峰。”
“可是陛下,你被你那可笑的多疑心给迷惑住了双眼,想想你昔日做下的那些人怒天怨的事情,让昔日与你一条心的他们逐渐与你相对而行!陛下,你觉得这些是你的错,还是他们的错!”
“多心之主,最是无能!陛下你说我父亲一事你并不知情,可为何得到的真相却是陛下你因为想要掩盖某件事,才下手点火引燃帝师府,导致我父亲身死,帝师府上下全部葬身火海!”
“朕何至于此!”这位赵氏皇上脸上全是怒容,他不是不想动武将林子书押下去,而是那些站在林子书身后的影卫让他投鼠忌器。
“事到如今,陛下还在信口雌黄!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甚至通过我第一次假死欺君一事洗清了嫌疑!可谁又知道,这根本就是在陛下你的考虑之中,你故意让人提起我欺君一事,从而转移掉当时所有人在你身上的视线!”
“且为何你执意杀我,陛下,你以为我父亲和我不知吗?难道先前京都突然流传起来关于我的流言不是陛下的手脚吗?难道陛下不是想通过坐实这个,从而做局,将我父亲和北凉王全部套进来吗?”
“你之所以选择在北凉杀我,无非是想要通过你藏在北凉的暗子,坐实我想要从北凉悄悄传递信息给南蛮的罪名,从而来杀我父亲!这些,应该都是陛下曾经所做所想吧”
“而为什么是北凉,那是因为陛下你想一石二鸟,顺便削藩!”
“所以我林家到底做了何等错事,竟差点落得个灭门的下场!难道就因为我父亲的才能?难道就因为陛下的多心吗?!”
“陛下不必否认,一切事情待北凉王来此,就会明了。”
林子书面色冷冽的打断想要开口的皇上。
同时,身处此间的诸位官员,里面站在林子书这边的人轻轻开口,“陛下此举实在令天下人寒心,想帝师忠诚一生,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还请陛下给我等,给天下一个交代!”
“还请陛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陛下,如若到头来,一切皆如林子书所言,那臣斗胆请陛下退位,换明主上位!”
......
见到这一幕,那位赵氏皇上满脸阴沉,他低声喝道:放肆,你们这是在向朕......逼宫吗?!如若朕不给你们所谓的交代呢,你们要干什么,弑君吗?!
林子书冷笑,他身上的寒意爆发,犹如一块千年玄冰,他抬起头来,望着高台之上的赵氏皇上狠狠道:陛下,事到如今,是非对错我也无心多想,现在,我只想要陛下的一个交代!如若陛下执意这样,那就莫要怪我。
“你在威胁朕?!朕高居于此十数年,从没有人敢这般与朕说话!况且你空口无凭,又拿什么来证实你所说之事十朕所做!你以后你是谁!来人,将这些逆贼全部拿下问斩!!”
这位皇上白须飞舞,他指着林子书怒骂。
“那如果本王这里有证据呢?你又待如何?”大殿外,有马蹄声渐起,他由远到近,最后漫步进了殿中。
是北凉王,霍祸骑着马,带着浓郁的血腥味进了大殿,他盔甲着身,腰间宝剑染红。
“赵勾,你不是要见本王吗,本王来了!你不是要证据吗?本王也带来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于他马匹之后,是大量人马,他们押着数位身穿督察司服饰的人上前而来,最后跪倒在北凉王脚下。
“来,赵勾,你的狗你不会不认识吧。”
他说完后又笑了起来:倒是不知你赵勾的狗,突然跑到我北凉来大动干戈,是何意?”
见到北凉王的第一面,这位名为赵勾的皇上忽然变了神色,他黑着脸向霍祸身后看去,那里没有一个是他的人,黑压压一片全是甲上带血,显然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北凉军士。
“霍祸,你无召回京,想要谋反吗?!”
“赵勾,事到如今何必惺惺作态,你要我命,我要你命的事,天下皆知!只不过此次是我赢了,你输了而己。而且我回京何意,你难道不知吗?你都意欲削藩,想要借林子书一事,引火到我身上”
“你以为你的心思我猜不透?你无非是等以后给林子书翻罪,借此给我安上一个治下不严,误杀重臣之子的罪名,削掉我一点权势。”
霍祸轻轻的笑了起来,他的面色依旧温和,只是那双眸子愈发寒冷。
“而且,昔日卿儿一事,本王还未与你清算呢!”
赵勾脸色难看,他抿起嘴唇,久久说不出话,“霍祸,你是如何进的城!?”
“臣参见陛下”他的话音刚落,门口处就又现身一位身穿黑衣盔甲的男子。
他是禁军首领。
见到此人,赵勾伸出手指,怒急攻心的咳嗽几声后大声道:秦明芝,你竟敢背叛朕!
“陛下,臣姓秦,北凉王妃的秦!臣的这个姓是北凉王妃给的!”
没有管赵勾,霍祸接着道。
“赵勾,你可知你昔日关闭山海关,延误战机,差点丧失了此次胜利”
说着,霍祸一拍脑门,“是本王忘了,现在的诸位还不知道吧,南蛮防线,现己被我北凉大军全面攻破!”
顿了顿,他笑着道:如若不是陛下,恐怕此次胜利会更大!
听闻此言,朝廷上下所有人都是一愣,连早有预料的林子书亦是。
“王上所言可是真的?”
“本王会说假话?”
“哈哈哈哈哈,此乃天大的喜事啊!”
.......
“所以赵勾,你做皇帝没有一丝不好,若你听话,那大唐迟早会站在天下之巅。可偏偏你多心多疑!就是这样的性子害死了不少人!他们都是大唐的人才,都死在了你的手里,死在你这个他们意欲毕生效忠的君主手里!大唐现如今的状况,皆是因为你!而你!事到如今还不自觉!”
霍祸双眸似电,首首的刺向龙椅上的赵勾。
“现在,那龙椅你还坐的安稳吗?!”
“赵勾,你昏庸无能。所以现在臣请陛下,退贤让位!”
此话一出,其余官员都是面面相觑,他们不知该如何做。
可下一秒之后,眼尖的他们瞧见那位首辅和素有名望的马大人都是弯腰请当今陛下退位时,他们也紧随其后,一个争着一个的说,生怕落后一步。
“陛下如若不愿,那草民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拿出来”
林子书轻轻开口,他此刻神色充满落寞。
赵勾闻言,他一下子站起身来,脸色如墨,“那你们以为的贤是谁?”
“宣王”霍祸道。
赵勾摇头,他一字一句,咬着牙说:轩儿武不错,可文不行。
“秦王”首辅开口。
“秦王文武皆具,可都是纸上谈兵,不行”
“靖王”那位马大人轻着声音提议。
“靖王虽然文武双全,可品行不端,不行”
忽然,林子书开口道:那便让武王试试。
“武王......年龄太幼”赵勾又想反驳拒绝,可林子书却打断他道:年龄幼小,那便证明还有可塑性,至少朝廷之上还有首辅大人辅助教育,不会让他成为下一个你。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点头。
连那位首辅也是轻轻颔首。
见状,赵勾脸上难看,他冷哼几声道:既如此,明日让武王登基!
“陛下英明!”林子书笑着说。
他在讽刺赵勾。
“陛下,此局看来是臣赢了”恍惚间,赵勾好似透过了林子书的脸看到了帝师。
他咬了咬牙,忽而开口道:林子书,你到现在为止都以为你父亲是一个天大的好人,可是......
“我知道”林子书轻描淡写的打断。
闻言,赵勾愣住了,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也报了仇,顺便改变下大唐罢了”,林子书缓缓转身,他走到霍祸身边弯腰施礼,“这次能进入此处还是多亏了霍叔叔的影卫”
霍祸摆了摆手,他看着林子书,“先别走,等明日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林子书点点头答应下来。
他转身向外走去,此时风雨己经逐渐变小,甚至有了停下来的征兆。
而就在林子书才将一条腿迈出大殿,身后就传来一道锋锐之意。
他来不及回头,只能忍受着筋骨受伤的风险,强行移动身体躲开这一把飞来的长剑。
它锐利无比,带着属于帝王的皇道威严。
可就算林子书反应极快,依旧被其于胳膊处划破了一条口子。
他嘶了声,抬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与此同时,那位甩出长剑的赵勾眼神发狠,如鹰眼般死死的看着林子书,好似就要将他杀死在大殿之上。
见到那把长剑落空,这位赵勾愤怒出声,他站起身体,双拳猛的捶在龙椅之上,“给朕去死啊!”
林子书抬头,发丝垂落万千,他忽而轻轻道:为君者,当喜怒不言于色。
说完,他站起身来,继续向外走去,没在理会狂怒的赵勾。
“为何!朕斗不过你就罢了,为何朕连你的孩子都斗不过!!不过好在,黄泉路上,有你!哈哈哈哈哈,老师,你还是死了!”
正当众人发懵之际,赵勾忽然快速从高台而下,拿起插在地上的金色长剑,横剑于脖,最后看了眼山河江山,藏在水雾中的大唐后,就带笑自杀了。
看着眼前血花纷飞,霍祸轻轻道:林纯志是自愿死的。如若他不愿,你怎么也杀不死他。
霍祸的话语声很小,就只有赵勾能听到。
他的眼眸一下子瞪大,里面怒色清晰可见。
看着眼前的尸体,霍祸叹了口气,他看了眼惊慌的百官,淡淡道:今日之事,希望各位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待明日武王继位,诸位都是从龙之臣!
顿了顿,他笑道:如若我与外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后果,诸位应该明白。
“今日风雨己过,彩虹该来了,诸君,且静待大唐繁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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