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别墅里静得只剩风声。
云晓指尖的朱砂符燃尽最后一缕青烟,灰烬在罗盘上聚成一道细线,笔首指向城北。
"栖霞山。"她蹙眉,"你母亲生前住过的别墅?"
沈墨手中的茶杯"咔"地裂开一道缝。热水漫过虎口,他却浑然不觉。
"十五年前就说拆了。"他声音哑得可怕,"原来被周雯私藏了。"
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锋利阴影。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鲜活——母亲总爱在露台修剪玫瑰,沈佳学步时摔碎过玄关的琉璃摆件,而他曾在二楼书房挨过父亲的皮带。
栖霞山的盘山公路早己荒废。
沈墨拨开疯长的野蔷薇,锈蚀的铁门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月光下的别墅像头蛰伏的兽,爬满墙体的枯藤如同血管,三楼窗口却透出一点幽绿的光。
"养尸灯。"云晓按住他手腕,"周玄子在炼什么东西。"
她指尖划过沈墨掌心,朱砂混着他方才烫伤的痕迹,画出一道血符。突然按住他后颈往下一压——
"嗖!"
一支浸过尸油的骨钉擦着发梢钉入树干,瞬间腐蚀出碗口大的洞。
二楼窗帘微动,闪过周玄子佝偻的身影。
破窗而入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
沈墨的皮鞋踩碎满地风干的蟾蜍尸体,墙上的全家福被反挂着,玻璃裂痕正好劈开照片里母亲温柔的笑脸。
"别碰!"云晓突然拽住他。
梳妆台镜面泛着诡异的蓝光,二十年前的化妆品整齐排列,口红甚至没有干涸。最刺眼的是那柄缠着头发的桃木梳——发丝乌黑发亮,仿佛昨天才从主人头上取下。
"锁魂术。"云晓剑指抹过镜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你母亲...魂魄被拘在这里。"
沈墨一拳砸在梳妆台上。玻璃爆裂声中,有什么东西从暗格滚落——
一枚褪色的平安符,绣着歪歪扭扭的"墨"字。
顺着血迹来到地下室,景象让云晓都倒吸冷气。
七盏尸油灯围着一口水晶棺,棺中女子穿着下葬时的旗袍,胸口插着三根青铜钉。最骇人的是棺盖上刻的阵法——以沈墨生辰八字为引,母亲尸身为媒的"夺运阵"。
"难怪周雯非要嫁给你父亲。"云晓冷笑,"她在用你母亲的命格养周家气运。"
沈墨的双眼赤红如血,额角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多年来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像头被激怒的雄狮般冲向周玄子,领带在掌心勒出深深的血痕也浑然不觉。
"老匹夫!"他怒吼着,声音嘶哑得可怕,"你竟敢...竟敢如此亵渎我母亲!"
二十年的隐忍在这一刻化为滔天怒火。沈墨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周玄子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
周玄子灵活躲开.玩味开口
"沈少爷,你母亲自愿的...她不死,你怎么活?"
云晓拉住愤怒的沈墨,他剧烈喘息着,眼中的怒火仍未平息,声音却带着哽咽:"她...我母亲...到死都在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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