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集团的股价在三天内暴跌40%，税务局冻结了所有流动资金，银行催债的电话几乎打爆了周临的手机。
周临瘫坐在办公室里，西装皱得像抹布，眼下挂着两团青黑。他盯着电脑屏幕上沈氏集团发布的声明——“终止与周氏所有合作”——这几个字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神经。
“沈墨……”他咬牙切齿地砸碎了手边的咖啡杯，“你够狠！”
秘书战战兢兢地敲门进来：“周总，董事会要求您立刻给出解决方案，否则……”
“滚出去！”
周临抓起烟灰缸砸向门口，秘书仓皇躲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完了，一切都完了。
——除非……
他猛地抓起手机，拨通了周薇的电话。
周薇踩着高跟鞋走进沈氏大厦时，前台小姐的眼神里带着微妙的怜悯。
“周小姐，沈总正在开会，请您稍等。”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周薇坐在会客室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沈墨是故意的——从前她来沈氏，哪次不是被众星捧月般迎进去？如今却像个讨债的乞丐一样被晾在这里！
“周小姐。”林琛终于推门而入，镜片后的目光冷淡，“沈总请您去天台。”
天台风很大，吹乱了周薇精心打理的卷发。沈墨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黑色风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西装衬里——像道未愈的血痂。
“沈墨！”周薇强压着怒火，“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周家？！”
沈墨缓缓转身，眉心的红痕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了。他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周小姐这话奇怪，商场如战场，输赢各凭本事。”
“少装蒜！”周薇猛地将一叠照片摔在桌上，“你为了那个女人，不惜毁了三年合作？！”
照片上是云晓在洱海喂猫的背影，还有几张她和明远的模糊影像。
沈墨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你派人跟踪她！”沈墨的声音很轻，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却让周薇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她强撑着冷笑：“怎么？心疼了？我偏要——”
“砰！”
沈墨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按在栏杆上！周薇大半个身子悬空，三十层楼下的车流像玩具般渺小。
“听着。”沈墨凑近她耳边，语气温柔得像情人低语，“你敢动云晓一根头发，我会让你活着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松开手，周薇腿一软跪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你以为我在乎周家？”沈墨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我留着你，不过是想看看谁在背后帮你们搞那些‘返老还童’的把戏。”
周薇瞳孔骤缩：“你…你都知道了？
沈墨蹲下身，捏住周薇的下巴逼她抬头：“告诉我那个黑袍降头师在哪，或许周家还能留条活路。”
周薇的睫毛剧烈颤抖，嘴唇咬出了血。她想起父亲背后那些诡异的符文，想起密室里少女凄厉的惨叫，更想起黑袍人说过的话——
“泄密者，魂魄永镇尸油灯。”
“我…我不知道……”她声音发抖，“都是父亲和哥哥联系的……”
沈墨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真遗憾。”
他站起身，拨通电话：“林琛，把周氏偷税漏税的证据交给检察院。”
“不！”周薇扑上去抓住他的裤脚，“求你再给周家一次机会！我…我可以帮你！”
“晚了。”沈墨甩开她，“当你把云晓的照片放在我面前时，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周薇瘫坐在地上，精心描绘的眼妆糊成一片。她突然抓住最后一线希望：“如果…如果我告诉你东郊游乐场的秘密呢？”
沈墨转身的动作顿住了。
“摩天轮底下…”周薇的声音越来越低，“埋着八十口棺材…对应八十一个全阴少女的尸体…还差最后一个…”
她猛地抬头，眼里闪着疯狂的光：“放周家一条生路，我就告诉你最后一个祭品是谁！”
风吹散了周薇的头发，她像个输光一切的赌徒，死死盯着沈墨。
“最后一个祭品……”沈墨慢慢眯起眼睛，“是云晓？”
周薇的表情凝固了。
她没想到沈墨竟然猜到了。
“看来我猜对了。”沈墨的语气冷得像冰，“你们打算在东郊游乐场开业那天，用她的血完成仪式。”
周薇浑身发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你以为警告我就有用？黑袍人早就盯上她了！你护不住的！哈哈哈——”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沈墨掐住了她的喉咙。
“谢谢你的提醒。”沈墨轻声道，“现在，游戏结束了。”
他松开手，周薇像破布娃娃一样滑倒在地，惊恐地看着林琛带着保安走来。
“送周小姐去警局。”沈墨转身离开，“记得告诉局长，她涉嫌谋杀。”
天台门关上的瞬间，沈墨拨通了洱海民宿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明远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谁啊大半夜的……”
“让云晓接电话。”沈墨的声音紧绷，“立刻！”
背景音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云晓清冷的声音：“喂？”
听到她声音的刹那，沈墨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他望着远处东郊游乐场的方向，摩天轮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云晓。”他声音沙哑，“有人要杀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她轻声说，“我卜到血光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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