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铜元能当痒痒挠使！"老周龇牙咧嘴挠着后背，指甲缝里嵌的钨钢碎屑在教会医院石灰墙上刮出火星。停尸房的福尔马林味混着老周三天没洗的裹脚布，熏得苏轩云首揉太阳穴。
他捏着那枚沾消毒水的铜元凑近气窗，晨光在边齿凹凸处折射出七彩光斑。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工艺技能触发！发现微型凹雕】。老周凑过来瞅了眼："嚯！这纹路比窑姐儿的胭脂盒还精细！"
铜元边缘的十二个齿痕里，三个被刻意磨损成等距缺口。苏轩云蘸着唾沫抹了抹，缺口处竟显出青帮漕运堂的飞鹰暗记。"钱麻子裤裆里藏雷管，铜元边齿刻密码——"老周掰开死尸的嘴，"这孙子后槽牙镶的该不会是发报机？"
尸体口腔里的金牙突然松动，苏轩云用镊子夹出个胶囊。蜡封的胶囊壳在硝酸银溶液里化开，露出张染血的教会医院挂号券——编号"1940-10-23"正是陇海铁路货运单上的日期！
"挂号看痔疮还搞暗号？"老周拎起尸体左手，"这茧子位置，钱麻子生前是个左撇子裁缝？"苏轩云却盯着虎口的烫伤，焦痕轮廓分明是教会医院X光机的散热口形状。
停尸房铁门突然被拍响。两人闪身钻进停尸柜，老周的光头撞在冰柜夹层，震落叠捆钞纸。苏轩云接住飘落的纸币，水印里的铁路线在寒气中扭曲成教会医院平面图。
"三号解剖台，准备转移。"护士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青帮纹身从袖口一闪而逝。推车轱辘碾过捆钞纸，苏轩云听见金属碰撞声——车底暗格里分明是莫辛纳甘步枪的撞针！
老周突然掐自己大腿："这他娘是停尸房还是军火库？"话音未落，推车上的白布突然滑落，成捆的磺胺药瓶滚到脚边。苏轩云眯眼看清标签——批号与广慈医院失窃的那批盘尼西林完全一致。
"接着演！"他踹翻推车，药瓶碎裂腾起白雾。老周抡起停尸柜铁板当盾牌："护士姐姐，老子给你表演个胸口碎大石！"铁板砸在药柜上，震落十几盒标注"教会医院专用"的硝酸银溶液。
混乱中苏轩云蹿到窗边，晨雾里的黄浦江面漂来艘插青帮旗的渔船。甲板水手正用洛阳铲翻搅江水，铲头沾着的红黏土在阳光下泛着钨钢特有的紫光。系统提示突然闪烁：【跳蚤市场刷新"磺胺换钨矿"订单，需教会医院挂号券×3】。
"老周！唱莲花落的该换戏码了！"他甩出三枚铜元。老周会意地扯开嗓门："哎呦喂！我这痔疮裂了八道口——"破锣嗓子震得护士捂耳朵，苏轩云趁机翻出气窗。
屋檐冰棱滴落的水珠在石阶上汇成细流，苏轩云顺着水渍摸到后巷。三个戴圆帽的汉子正在往救护车塞木箱，箱板缝隙渗出的液体把沥青路蚀出教会医院平面图的纹路。
"这硫酸泼脸能美容？"老周的光头从阴沟里冒出来，顶着片烂菜叶，"你瞧那司机的怀表链——和钱麻子尸体的金牙一个成色！"
苏轩云摸出跳蚤市场买的橡皮膏，蘸着硝酸银往车胎上贴。橡胶遇药水立刻发黑，显影出陇海铁路的货运暗码。老周嚼着烧饼嘟囔："这车要往北开，老子得备两斤五香豆路上磨牙......"
救护车突然爆胎的巨响惊飞乌鸦。司机骂咧咧下车查看，老周猫腰钻到车底："这千斤顶咋长得像捷克式机枪支架？"扳手敲击声里，车底盘突然掉出捆钞纸——"延安银行1941"的水印里嵌着教会医院的十字暗纹！
穿香云纱的胖子从副驾窜出，怀表链扫过苏轩云面门。表盖里嵌着的照片突然脱落——教会院长正给日本军官做阑尾手术，手术刀柄刻着青帮飞鹰纹！
"汪主席的擦脚布也敢偷？"胖子掏枪的手突然僵住——老周用输血管把他捆在消防栓上，管子里灌的硝酸银正滋滋冒烟："老子给你通通下水道！"
苏轩云扯开捆钞纸，纸币边齿的凹凸处沾着磺胺粉末。系统提示音炸响：【智力属性突破！识破立体摩尔斯电码】。晨风卷起的三张纸币在空中组成教会医院经纬度，第西张恰好盖住胖子怀表——表盘罗马数字指向西月十五日！
"这他娘是连环套中套！"老周踩着胖子的金链怀表，"钨矿走陇海线，磺胺换伪钞，青帮当掮客——教会医院院长才是操盘手！"
江面突然传来汽笛声。葡萄牙货轮正在卸货，起重机吊着的木箱突然开裂，成卷的《申报》倾泻入江。苏轩云抓起飘到脚边的报纸，水渍在头条新闻"沪杭线军列遭劫"上晕染出教会医院的死亡病例编号！
"苏老板！这有硬货！"老周从救护车座位底下摸出个铁盒。盒内五支盘尼西林安瓿瓶的标签下，竟藏着微型胶卷。苏轩云对着气窗光展开胶卷，瞳孔骤缩——教会医院地下室平面图里，赫然标注着"莫辛纳甘步枪组装线"！
胖子突然狞笑："现在看X光片还来得及......"老周把臭袜子塞进他嘴里："X你姥姥！这味儿能治你的口臭！"
两人混入晨祷人群时，苏轩云瞥见告解室的神父正在清点伪钞。纸币边齿在烛光下投射的阴影，恰是教会医院停尸房的冷藏柜编号。老周摸出三枚铜元扔进奉献箱，硬币滚动的声响惊动修女——黑袍下闪过捷克式机枪的弹链！
"神爱世人——"修女划着十字转身，腕口的刺青却是青帮漕运堂的飞鹰纹。苏轩云跟着人群退出教堂，系统提示音混着钟声响起：【阵营商店解锁"地下党声望"，可兑换"磺胺药运输路线图"】。
黄包车夫突然扯嗓子揽客："两位老板去十六铺？三块铜板送佛送到西！"苏轩云盯着他脖颈处的紫红勒痕——分明是教会医院束缚带留下的印迹！
车帘掀开的刹那，老周突然按住苏轩云大腿。座位夹层里渗出桐油味，底板缝隙卡着半枚弹壳——7.92mm毛瑟弹的底火上，教会医院的十字标记清晰可见。
"这黄包车比装甲车还带劲！"老周用鞋跟敲击车轴，金属回声里混着莫辛纳甘步枪的撞针声。车夫回头赔笑，耳后粘着的胶布下隐约可见"傀儡体（药物控制）"的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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