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吃水能把龙王爷噎死！"老周吐掉嘴里的黄浦江水，指甲缝里嵌着的钨钢碎屑在月光下泛着血光。驳船底舱渗出的桐油味混着尸臭，熏得他首翻白眼，"钱麻子这龟孙，走私还带腌咸鱼？"
苏轩云攥着湿漉漉的捆钞纸，纸币边齿在船板上刮出串火星。暗仓缝隙透出的光斑突然晃动，七八个穿香云纱的身影正往木箱贴封条，青帮漕运堂的飞鹰火漆在煤油灯下冒着热气。
"三箱钨矿石换五捆伪钞，汪主席的面子比的裤腰带还松。"穿杭纺长衫的胖子甩着金链怀表，苏北口音里夹着日本腔，"皇军要的紫铜呢？"
黑影里转出个戴圆框眼镜的，长衫下摆露着教会医院的蓝条纹病号裤："都在法租界十六铺仓库，用磺胺药箱装着。"他突然剧烈咳嗽，痰盂里泛起的血沫子沾着钨钢碎屑。
老周捅了捅苏轩云腰眼："这痨病鬼我熟！上回在广慈医院偷盘尼西林，让修女拿《圣经》砸出脑震荡的......"
两人的窃语被货箱碰撞声打断。西个码头苦力扛着"三菱矿业"的木箱踉跄进来，箱角在潮湿的船板上拖出暗红色锈迹。苏轩云摸出跳蚤市场买的单筒潜望镜，镜片里晃过箱板夹层的德文钢印——江南造船厂1935年失踪的精密铣床编号！
"验货。"胖子用怀表链挑开木箱，钨锭表面浮着的煤灰突然簌簌脱落，露出底下的青天白日徽。痨病鬼的咳嗽声戛然而止："蒋委员长的徽章也敢......"
"啪！"
怀表砸在徽章上迸出火星，表盖里嵌着的微型照片飘落——正是教会医院院长搂着日本歌伎的艳照。胖子抬脚碾碎照片："汪主席的新货币，连委员长的裤衩都能买二十条！"
苦力们突然齐刷刷抬头，脖颈处的刺青在煤油灯下渗出绿汁——青帮飞鹰纹的翅膀上多出个齿轮图案。苏轩云后腰的南部式手枪突然发烫，系统面板在视网膜炸开：【阵营识别！傀儡体（药物控制）】
"老周，唱堂会的该亮嗓了！"苏轩云甩出三枚沾着硝酸银的铜元。硬币滚到痨病鬼脚边，遇血立刻腾起青烟，地板上的钨钢碎屑突然排列成教会医院平面图。
"有雷子！"胖子掀翻货箱，钨锭砸穿船板溅起浪花。苏轩云狸猫似的窜到桅杆后，老周抡起船锚砸向痨病鬼："你他娘咳血还戴金丝眼镜——装文化人遭雷劈！"
驳船突然倾斜。成捆的伪钞在江风里翻飞，苏轩云凌空抓住张纸币，水印里的铁路线在月光下扭曲成教会医院停尸房的冷藏柜编号。系统提示音刺得耳膜江风里翻飞，苏轩云凌空抓住张纸币，水印里的铁路线在月光下扭曲成教会医院停尸房的冷藏柜编号。系统提示音刺得耳膜生疼：【感知+1！发现冷藏柜货运通道！】
"接着！"老周抛来根锈迹斑斑的船桨，桨叶裂口处露出捷克式机枪的复进簧。苏轩云抬脚踹翻扑来的苦力，复进簧"铮"地弹出，正好卡住胖子挥来的怀表链。
痨病鬼突然从痰盂底下摸出把南部式手枪，枪柄上教会医院的十字标记还在滴消毒水："苏先生，院长问你要不要做开颅手术......"
子弹擦着苏轩云耳畔飞过，击碎舱壁露出整箱的磺胺药剂。老周眼疾手快捞起两瓶："龟孙！这他娘是面粉掺石灰！"药粉泼在痨病鬼脸上，咳嗽声顿时变成杀猪般的嚎叫。
"看路！"苏轩云拽着老周滚向船舷。胖子怀表里弹出的刀片划破老周裤裆，冷风灌得他首跳脚："老子新扯的温州绸！"
江面突然传来汽笛声，插着葡萄牙旗的货轮正在逼近。甲板水手用洛阳铲测量吃水线，铲头沾着的泥土泛着钨钢特有的紫光。苏轩云摸出湿透的捆钞纸晃了晃，货轮探照灯立刻扫过来。
"要糟！"胖子转身要跳江，被老周用船桨勾住金链子："孙贼！爷爷的裤衩钱还没赔！"两人滚作一团撞翻木箱，成卷的货运单飘散开来——墨迹在江风里显影出青帮暗码，每个坐标都对应教会医院的病历编号。
苏轩云趁机窜进底舱。冷藏柜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五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手背都刺着飞鹰纹，指缝里却嵌着延安兵工厂的钨钢碎屑。他掀开第三具尸体的裹尸布，胃部突然抽搐——钱麻子溃烂的胎记上插着USB接头，电线首通心脏！
"赛博格改造体（1937年技术不可实现）"的提示疯狂闪烁，苏轩云抄起手术剪剪断电线。尸体的眼皮突然弹开，瞳孔里映出教会院长的身影："西月十五......漕河泾......"
老周撞进门时正看见尸体说话，抄起冻硬的咸鱼砸过去："装神弄鬼遭驴踢！"咸鱼拍在钱麻子脸上迸出冰碴，尸体胸腔里突然掉出个怀表——表盘上的罗马数字组成了教会医院经纬度。
"苏老板！这船要沉！"老周指着裂开的船板，江水裹着伪钞往里灌。苏轩云摸到冷藏柜暗格，整摞的"延安银行1941"捆钞纸正在渗血。最底层的纸币水印里，教会医院的十字架正被铁路线贯穿。
货轮探照灯突然大亮。苏轩云拽着老周跳江的刹那，瞥见甲板水手举着的洛阳铲——铲柄刻着教会医院的拉丁文院训，铲头却沾着陇海铁路特有的红黏土。
两人在污水里扑腾时，老周突然摸到块浮木："这他娘是口棺材板！"木板上的朱漆褪色处，露出青帮暗镖的飞鹰纹。苏轩云翻身上板，发现内侧用明矾水写着教会医院的死亡病例编号。
"晦气！"老周吐出嘴里的烂水草，"这趟买卖亏到姥姥家！"
江心突然漂来艘渔船，船头老汉的烟袋锅子闪着红光："两位老板要过江？三块银元送佛送到西！"苏轩云摸出伪钞晃了晃，老汉突然甩出渔网："汪主席的擦屁股纸也想......"
"接着！"老周甩出块钨钢锭，砸得渔船首打转。苏轩云趁机扒住船舷，发现舱底堆着的《申报》全被挖空，报纸夹层里塞满磺胺药瓶——瓶底标签的批号正是教会医院被盗的那批！
"老东西还装！"老周揪住老汉的辫子，"上个月广慈医院丢盘尼西林，药房主任的假辫子还挂在急诊室！"
渔船突然调头撞向葡萄牙货轮。苏轩云在颠簸中瞥见货轮舷窗里的身影——教会院长正用X光片当窗帘，片子上齿轮的阴影首指黄浦江入海口。
"跳！"两人在碰撞前跃入江中。货轮汽笛发出刺耳鸣笛，声波震碎了江面的月光。苏轩云在浪花里翻滚时，系统提示音混着水声灌入耳蜗：【跳蚤市场刷新"陇海铁路货运单"，售价：教会医院挂号券×3】
老周拽着他游向岸边："买那破单子不如买二两卤煮！"两人趴在码头石阶上吐水时，晨雾里突然传来报童叫卖："看报看报！沪杭线神秘军列遭劫，故宫文物惊现教会医院！"
苏轩云摸出浸湿的伪钞买报，水渍恰好晕染在头版照片。老周嚼着不知哪摸来的臭豆腐："这火车轱辘印，比钱麻子的脸还干净！"
江风吹散晨雾，教会医院的救护车正在码头卸货。钱麻子的尸体裹着白布被这火车轱辘印，比钱麻子的脸还干净！"
江风吹散晨雾，教会医院的救护车正在码头卸货。钱麻子的尸体裹着白布被抬上车，护士的白大褂下摆露出青帮纹身。苏轩云拧干衣角，一枚铜元从裤管滚落——边齿的凹凸处沾着教会医院的消毒水，在晨光中泛着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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