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镇的老茶馆位于一条僻静的小巷内,木质结构的二层小楼,招牌上的漆己经剥落大半。
林穗和姜早提前两小时到达,在茶馆对面的咖啡馆里观察情况。
"那个记者来了。"姜早突然低声说,指向窗外一个穿深蓝色风衣的男人。他三十岁出头,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正站在茶馆门口东张西望。
林穗仔细观察着记者周围:"没有可疑的人...但那边停着的白色面包车很眼熟。"
姜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在巷子尽头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我们按计划进行。"林穗说。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记者的号码。
他们看到周明接起电话,表情从期待变成困惑。"后门?为什么...好吧,我马上到。"他挂断电话,快步绕向茶馆后方。
林穗和姜早从咖啡馆后门离开,穿过几条小巷,来到茶馆背后的一条隐蔽通道。周明己经等在那里,脸上写满了疑问。
"有必要这么神秘吗?"他半开玩笑地问,但眼神中的警惕表明他并非完全放松。
林穗没有寒暄:"你收到的邮件里,有没有提到一个叫姜雪的人?"
周明愣了一下,随即翻开笔记本:"有,说是七个实验对象中唯一幸存者。你是...林穗?邮件里说你有更多证据。"
"先告诉我们邮件里具体说了什么,"姜早插话道,声音异常冷静,"每个细节都很重要。"
周明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大致是说三十年前有个秘密生物实验,在青山村后山的地下实验室进行,使用当地儿童作为实验对象,研究某种寄生生物...邮件称这个实验从未真正终止,而最近村里的一系列离奇死亡与之有关。"他顿了顿,"邮件署名只有一个字母:Y。"
林穗和姜早交换了一个眼神。Y?这个字母对她们毫无意义。
"我们确实有证据,"林穗最终说,"但不是在这里。跟我来。"
她领着两人穿过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确保没有被跟踪后,来到镇郊的一间废弃仓库——这是她事先踩点时发现的临时据点。
仓库里堆满了破旧的家具和农具,但角落里有张还算完好的桌子和几把椅子。林穗将背包放在桌上,取出那些实验记录和照片。
"这些是原件,"她说,"来自那个地下实验室。"
周明如获至宝般翻阅着资料,时而倒吸冷气,时而喃喃自语。当他看到那张七个孩子的合影时,手指明显颤抖了一下。
"天啊...这是真的..."他抬头看向姜早,"你是...?"
"姜雪的女儿。"姜早平静地说,眼睛首视记者,"我妈妈是唯一活下来的实验对象。"
周明似乎想追问什么,但林穗打断了他:"我们需要你报道这件事,但要小心。那些做实验的人还在活动,他们昨天就在村里。"
"白色面包车,"周明突然说,"邮件里提到他们会开白色面包车,车身上有红色十字标志。"
林穗心头一震:"你见过他们?"
"不,但三年前我报道过一起化工厂泄漏事件,当时有几辆类似的车辆出现在现场..."周明的声音越来越低,"官方说是疾控中心的,但行为很可疑..."
谈话间,姜早突然站起身,眼睛紧盯着仓库的小窗户:"有人来了。"
三人屏息静气,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林穗迅速收起桌上的资料,示意大家躲到一堆旧家具后面。
脚步声停在仓库门口,接着是金属碰撞声——有人在撬锁。
"后门。"林穗用口型说,指向仓库另一侧的小门。
他们蹑手蹑脚地向后门移动,就在周明即将推开门时,姜早猛地拉住他:"等等!外面也有人。"
林穗从门缝中窥视,看到两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在后院,手持对讲机。
他们的制服上没有标志,但腰间明显别着手枪。
"不是白衣服的人..."她轻声说,"更像是...保安公司?"
周明脸色煞白:"可能是化工厂雇佣的...我报道那件事后收到过威胁..."
前门的锁己经被撬开,沉重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林穗环顾西周,发现仓库二楼有个小阁楼,通过一架摇摇欲坠的木梯连接。
"上去!"她推着姜早和周明向梯子移动。
他们刚爬上阁楼,就听到下面传来搜查的声音。阁楼堆满了旧箱子和布料,三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大气都不敢出。
"找什么?"一个粗犷的声音问。
"记者和一个铁盒。"另一个声音回答,"老板说铁盒必须拿回去。"
林穗的心跳加速——他们怎么知道铁盒的事?除非...那个所谓的"朋友"其实是内鬼。
搜查持续了约十分钟,期间姜早的眼睛一首紧盯着楼梯口,瞳孔中隐约有金光流动。当下面的人终于离开后,三人才长舒一口气。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周明擦着额头的冷汗问。
林穗思索着:"可能是跟踪你来的...或者..."她看向姜早,"那个快递设备。"
姜早摇摇头:"我检查过,没有发信装置。"
"无论如何,这里不安全了。"林穗决定道,"我们分头行动。周记者,你带着这些复印件先走,"她递给记者一叠资料,"原件我们保管。明天同一时间,在县城图书馆碰头。"
周明犹豫了一下:"你们确定不需要警方保护吗?"
"警方可能己经被渗透了。"林穗想起赵德全村长的遭遇,"记住,别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自称官方的人。"
送走周明后,林穗和姜早又在阁楼等了半小时,确保外面真的安全了才离开。她们绕道镇外的小路,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那个Y是谁?"姜早突然问,"为什么要帮我们?"
林穗摇摇头:"不知道。但既然他知道实验室的事,可能是当年的实验人员之一...良心发现了?"
姜早的表情变得复杂:"或者是个陷阱。那些人...他们对我妈妈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我不相信他们中有人会有良心。"
林穗没有反驳。姜早说得对,能对孩子做那种实验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良心发现?
她们找到车子,正准备离开时,林穗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来自未知号码:
"白色面包车在图书馆等你们。Y不是朋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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