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
白天，陈夜在膳堂劈柴烧水做饭，兼顾喂养灵兽园的灵兽。
晚上，则带着阿璃在后山修炼。
一个月后的夜晚。
陈夜盘坐在老地方，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银色光点。
这些月华之力如同活物，在呼吸间进出，将原本杂乱的五色灵力调和得温顺如水。
“爹爹快看，这是阿璃做的，好看吧…”阿璃小手一翻，掌心浮现出一朵晶莹的冰花。
灵力化形？
这可是炼气后期才能掌握的技巧。
陈夜接过冰花，发现其中月华之力精纯得不可思议，完全不像是五岁孩童能凝聚的。
“阿璃真棒，不过要记住，在外人面前不能展示这个。”
对于女儿这些逆天操作，陈夜早己见怪不怪，只怕被有心之人发现，会对她不利。
“知道啦～”阿璃说着扑进他怀里，“爹爹，阿璃饿了...”
“早就准备好了。”陈夜笑着从怀中掏出两个还温热的灵薯。
父女俩并肩坐在青石上，一边啃着灵薯，一边数天上的星星。
阿璃的小脑袋靠在父亲肩上，含糊不清地说着白天的趣事。
比如哪只山雀偷吃了她的果干，哪只野兔被鹰大婶带回家做客……
陈夜静静听着，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爹爹，阿璃想娘亲了...”
陈夜身体一僵。
这一个月来，阿璃从未主动提起叶青璇，他还以为小丫头己经忘了。
“娘亲什么时候来找我们呀？”
“等阿璃再长大一些...”陈夜轻抚女儿的头发，“娘亲很忙的。”
“那阿璃要快点长大……”阿璃认真说道。
时间来到三日后。
陈夜正在膳堂后院劈柴，忽然感受到体内的灵力传来一阵躁动。
他连忙放下斧头，盘膝而坐。
五色灵力在丹田内急速旋转，渐渐形成一个微小的旋涡。
炼气六层，成了！
“陈师弟，王管事找你。”
恰在此时，一个杂役弟子在门外喊道。
陈夜应了一声，缓步来到院中。
只见王管事满怀笑意出现在面前，身旁还跟着个锦衣少年，腰间挂着象征内门弟子的身份令牌。
“陈夜啊，这位是内门赵长老的侄子赵明宣师兄，特意来尝尝你的手艺。”
内门赵长老的侄子？
这玄道宗都快成赵家人的了吧？
下到外门执事，上到内门长老。
数得过来的赵姓掌权者就不下二十个。
现在又来一个内门弟子？
根据这些年与赵家人打过的交道来判断，眼前这人不好应付。
“赵师兄想吃什么？师弟这就去准备。”陈夜躬身说道。
“听说你做的灵笋汤不错，我想尝尝…”赵明宣淡淡说道。
“好，马上就好。”
说完，陈夜就回到灶房忙活去了。
半个时辰后，赵明宣盯着面前的汤碗，脸色阴晴不定。
这汤看似普通，入口却灵气充沛，比他平时吃的灵膳效果还要好。
“这汤确实不错，以后每月初一十五，送一份到我住处，报酬少不了你的。”赵明宣说完，递过来一枚传讯玉简。
陈夜愣了一会，伸手接过。
待赵明宣走后，王管事拍拍陈夜肩膀：“小子，攀上高枝了，好好把握机会啊……”
陈夜暗自叹了口气，这机会不要也罢。
傍晚回到小屋。
陈夜发现阿璃不在，桌上摆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面人，旁边还放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画着太阳、大山和一个箭头。
“这小淘气...”陈夜无奈笑了。
阿璃最近迷上了“探险”，经常在附近找些野果灵草回来，还学会了用图画留信。
顺着箭头方向，陈夜在后山一处小树林找到了女儿。
小丫头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对着一株通体碧绿的小草念念有词。
“阿璃？”
“嘘～爹爹别出声，小草说它要开花啦……”
话音未落，那株灵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转眼间结出一个花苞。
“开啦开啦～”小丫头拍手欢呼。
“阿璃你…你是怎么做到的？”陈夜瞪大眼睛，连忙布下简易结界。
“阿璃就跟它说，快开花快开花...然后它就开啦。”小丫头一脸天真说道。
这分明是催熟灵植的神通。
难道这也是仙界的能力？
陈夜心中疑惑，小心采下花苞，叮嘱道：“阿璃，这个游戏不能跟别人玩，知道吗？”
“为什么呀？”
“因为...会吓到别人的。”
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小丫头。
当晚修炼时，陈夜发现自己吸收月华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仔细探查才发现，阿璃身边不知何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灵气漩涡，将周围的月华之力汇聚过来，连带着他也跟着受益。
阿璃的天赋太过逆天。
她可以随手催熟灵药，能让灵气自行汇聚，甚至偶尔会说出一些让人听不懂的仙界术语。
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小丫头很懂事。
陈夜一遍遍叮嘱她：“阿璃，在外人面前，不可以施展法术，不可以催熟灵药，不可以提娘亲的事……”
阿璃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点头：“阿璃记住啦！”
她真的记住了。
渐渐地，阿璃的表现越来越像个普通女童，她不再随意施展法术，不再念叨仙界的事情，甚至学会了像凡人小孩一样玩耍。
她抱着陈夜给她缝的布偶兔子，骑在木马上欢笑，在院子里追蝴蝶，偶尔还会笨拙地摔一跤，然后爬起来拍拍裙子，继续跑。
陈夜很欣慰，却又很愧疚。
她才五岁啊！
本该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却因为自己的无能，不得不隐藏天赋，甚至压抑天性。
为了补偿她，陈夜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灵米蒸糕、蜜糖灵果、灵兽肉丸子……只要她能想到的，陈夜都会想办法弄来食材。
他还亲手给她做了许多玩具，木马、布偶、小风车……
阿璃抱着那些玩具，眼睛亮晶晶的：“爹爹最厉害啦！”
陈夜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却酸涩难言。
她本该拥有更好的生活，奈何跟了个没用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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