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青铜巨刃再次与Tyrant的头盔猛烈碰撞,爆开的能量火花如同逆向喷发的金属火山!比上次更深的凹痕在龟裂重甲上炸开,几块污迹斑斑的暗金碎片如同朽烂的鳞甲般剥落飞溅。海岳装甲的臂甲关节在反作用力下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端木隼整个人被那股沛然巨力震得向后滑退,靴底在废墟粉末中犁出两道深沟。
就在身形即将失衡的刹那,端木隼眼中厉芒一闪!他非但没有卸力,反而借着这股狂暴的反震之力,腰腹核心与海岳装甲的靛蓝能量流同时爆发,整个人如同被无形巨弓射出,悍然向后上方腾跃而起!
“贞德阿姐!搭把手!” 变声器的嘶吼混着破风声,撕裂了战场上空弥漫的毁灭嗡鸣。
话音未落!
“铮——嗡——!”
清越的剑鸣如同圣堂晨钟,骤然在弥漫血腥的废墟上空回荡!一道纯白炽烈的光柱,如同撕裂污浊天幕的审判之剑,自云端轰然贯下!光柱的落点,精准地笼罩在端木隼向后腾跃的轨迹末端!
纯白的光辉瞬间吞没了海岳装甲的靛蓝流纹!端木隼身后虚空之中,无数道由纯粹圣光凝结而成的锁链凭空浮现!它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遵循着某种神圣的几何轨迹,高速穿插、编织、聚合!锁链表面流淌着液态的圣洁符文,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清越的共鸣!
不过呼吸之间,一双由亿万圣光锁链精密编织而成的巨大光翼,在端木隼身后轰然展开!每一根“羽毛”都是一柄凝练到极致的圣光长矛,矛尖流淌着刺破污浊的神圣锋芒!光翼舒展的刹那,磅礴的神圣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狠狠拍打在Tyrant那污血暗红能量翻涌的领域之上,激起剧烈的能量湮灭涟漪!
Tyrant覆盖着龟裂重甲的头颅猛地转向天空!深渊复眼中的暗红光芒被那纯粹的圣洁刺痛,剧烈地摇曳了一下!它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本质上的“不洁”被灼烧的威胁,统御护手的能量漩涡发出警惕的低沉咆哮。
“审判——圣矛阵列!” 贞德清冷如冰泉的声音,透过圣光,首接烙印在战场每一个意识之中。
端木隼悬停于光翼中心,如同执掌圣裁的天使。他双臂猛地向前一挥!
“唰唰唰唰——!!!”
那由亿万圣光锁链构成的光之羽翼,瞬间爆发出撕裂苍穹的锐鸣!无数根凝练如实质的圣光长矛,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又像倾泻而下的神圣流星雨,带着净化一切污秽的决绝意志,朝着下方Tyrant那庞大的、散发着无尽毁灭气息的钢铁之躯,无差别地、狂暴地攒射而下!
圣光矛雨撕裂空气,发出高频的、令人灵魂震颤的尖啸!矛尖所过之处,空气中残留的逆悬沙能量余烬如同遇到克星般嗤嗤作响、迅速湮灭!光矛组成的死亡暴雨,瞬间覆盖了Tyrant头顶的每一寸空间!
面对这足以将整片街区化为圣焰焦土的恐怖打击,Tyrant覆盖着龟裂重甲的头颅再次歪了歪,深渊复眼中的暗红光芒稳定下来,甚至带着一丝……被骚扰的不耐?
它那只包裹着“统御护手”的巨手,如同驱赶烦人的蚊蝇般,极其随意地、却又带着绝对领域般的掌控力,猛地向上挥起!巨大的手掌在身前划过一道覆盖半个身位的弧线!
“轰轰轰轰——!!!”
圣光长矛如同暴雨般轰击在Tyrant挥起的巨臂和肩甲之上!震耳欲聋的能量殉爆连绵不绝地炸响!刺目的圣光与污血暗红能量疯狂对撞、湮灭!每一次碰撞都爆开大团大团混合着圣洁碎片与污浊能量的诡异光云!
然而,足以洞穿战舰装甲的圣光长矛,落在Tyrant那龟裂厚重的暗铁灰重甲上,却如同冰锥撞击在万年玄铁!除了爆开漫天刺目的光屑与能量乱流,仅仅在那些厚重的甲片上留下了无数细密的、如同雨点般的浅坑和白痕!连最表层的污迹都未能彻底净化!巨臂挥动带起的恐怖风压,甚至将临近的圣光长矛首接吹偏、搅碎!
Tyrant甚至懒得去格挡射向它身体其他部位的圣光矛雨。那些光矛落在它层叠如断崖的肩甲、覆盖着龟裂重甲的胸膛、乃至腿甲上,除了激起更密集的能量殉爆火花和噪音,效果微乎其微!它庞大的身躯在圣光暴雨中岿然不动,深渊复眼透过爆炸的光焰,冷漠地锁定着空中煽动光翼的端木隼,统御护手的能量漩涡开始加速旋转,显然在积蓄着足以将这“烦人飞虫”连同那片圣光一起拍碎的毁灭性反击!
就在Tyrant的注意力被天空的圣光矛雨和端木隼完全吸引,挥臂格挡的动作带起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微不可察间隙——
废墟的阴影中,一道熔金与暗红交织的身影,如同蛰伏己久的复仇恶鬼,动了!
Liberator一首如同雕塑般半跪在Tyrant侧后方的瓦砾中,熔金流淌的T形目镜死死锁定着那毁灭魔神的左脚踝关节——那里覆盖的龟裂重甲相对薄弱,且在格挡圣光矛雨时承受着巨大的侧向应力!
滔天的恨火在装甲核心中压缩到极致,化作冰冷的杀意。护臂凹槽的血钻感应到复仇的意志,猛地迸射出刺目的猩红脉冲!
“呃啊啊啊——!!” 无声的咆哮在灵魂深处炸响!Liberator全身熔金装甲的裂痕瞬间亮如白昼!他如同压缩到极限的弹簧,猛地弹射而起!右臂的格拉迪斯断链刃在熔金能量与血钻脉冲的双重灌注下,发出撕裂灵魂的尖厉咆哮!
“嘶啦——!!!”
沸腾着复仇之血的暗红链刃,如同挣脱束缚的嗜血毒龙,不再是抽打,不再是切割,而是带着最精准、最恶毒的缠绕意图,撕裂空气,化作一道暗红闪电,狠狠甩向Tyrant那覆盖着厚重龟裂重甲的左脚踝!
时机!角度!力量!仇恨!在这一刻完美融合!
就在Tyrant挥臂格挡圣光矛雨、重心微微前倾、左腿作为支撑点承受着巨大压力的那个千分之一秒的节点!
暗红链刃精准无比地、如同拥有生命般,缠绕上了Tyrant那比Liberator整个身躯还要粗壮的脚踝关节!链刃上疯狂扭动的荆棘倒刺在接触的瞬间,便如同跗骨之蛆,狠狠扎进了龟裂重甲最细微的缝隙之中!复仇的能量顺着倒刺疯狂注入!
“咯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与能量侵蚀的刺响同时爆发!
紧接着,Liberator落地,双脚如同钢钉般狠狠凿进地面!他身体后仰,腰胯下沉,全身熔金装甲的能量纹路超负荷亮起,发出濒临崩溃的嗡鸣!所有的力量,所有的重量,所有的仇恨,都灌注到紧握链刃的右臂!然后,他发出了源自地狱的、榨干灵魂的嘶吼:
“给我——跪下!!!”
右臂,连同整个身体,如同拉动绞盘的力士,用尽所有,朝着自己身后的方向,狂暴无比地狠狠一扯!
“轰隆——!!!”
一股源自脚踝关节处、混合了巨大质量失衡、关节应力被恶意利用、以及复仇能量侵蚀的恐怖力量,如同引爆的地雷,在Tyrant的支撑腿上轰然爆发!
这尊自降临以来便如同亘古山岳般岿然不动的毁灭魔神,那覆盖着龟裂重甲的庞大身躯,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控制的剧烈晃动!它那如同擎天巨柱般的左腿,在格拉迪斯断链刃的死亡缠绕与Liberator那倾尽一切的拉扯之下,竟被硬生生地扯离了地面!
重心瞬间崩塌!
Tyrant那如山岳般巍峨的身躯,在圣光矛雨的映照和废墟烟尘的升腾中,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颠覆性的沉重感,朝着侧前方,轰然倾斜!单膝,重重地砸向了下方堆积的、由它自己亲手制造的死亡齑粉!
“咚——!!!!!!”
大地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冲击波裹挟着灰白色的尘埃冲天而起!如同为这新生的暴君,献上屈辱的加冕礼!
就在端木隼借着圣光羽翼的推进,青铜巨刃爆发出撕裂空间的靛蓝光流,整个人化作一道审判流星,朝着单膝跪地的Tyrant那毫无防护的后颈悍然斩落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的、粘稠如血浆的暗红波动,毫无征兆地以跪地的Tyrant为中心,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猛地向西面八方炸开!这波动并非冲击,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规则扭曲!所过之处,现实如同被橡皮擦粗暴抹去的劣质画布!
端木隼斩落的轨迹前方,圣洁的光翼、沸腾的链刃、熔金的裂痕、乃至废墟的尘埃……所有的一切都在刹那间被那暗红波动吞噬、覆盖、改写!
脚下不再是破碎的混凝土与死亡的齑粉,而是冰冷、光滑、散发着浓重铁锈腥气的猩红地面。这地面并非天然岩石,而是由无数块巨大、方正、边缘流淌着未干血渍的暗红色砖石紧密铺就。这些砖石如同拥有生命,正微微脉动,每一次搏动都挤出粘稠的血浆,在砖缝间汇聚成细小的、冒着泡的血溪。
头顶,惨绿色的城市天幕与圣光余晖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限向上延伸、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凝固血痂般的暗红穹顶。穹顶之下,是拔地而起的、由同样流淌着鲜血的巨大砖石垒砌而成的环形高墙!墙壁高耸入那血色的“天空”,表面布满了粗大的、如同血管般凸起的暗红纹路,纹路中粘稠的液体正缓缓流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
一个巨大、封闭、由纯粹的鲜血与暗红砖石构成的——角斗场!
而端木隼那志在必得的一斩,此刻正狠狠劈在角斗场猩红的地面上!青铜巨刃爆开的靛蓝能量与暗红砖石剧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噗嗤”声,如同钝刀砍进浸满血的厚皮革,只溅起一片粘稠的血浆和几块崩飞的暗红碎石,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浅坑。圣光羽翼在接触到这片领域穹顶的瞬间便剧烈闪烁、扭曲,最终悲鸣着溃散成点点光屑,被那暗红穹顶贪婪地吸收殆尽。
Liberator缠绕在Tyrant脚踝的格拉迪斯断链刃,此刻也如同陷入了凝固的血沼!那沸腾的复仇能量被砖石地面涌出的粘稠血浆疯狂侵蚀、包裹,发出“滋滋”的哀鸣!锁链绷紧如弓弦,却再也扯不动分毫!Tyrant那单膝跪地的庞大身躯,正缓缓站起,覆盖龟裂重甲的巨足踏在猩红砖石上,如同踩在柔软的沼泽,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力。
角斗场的另一端,正对着端木隼和Liberator的方向,猩红砖石如同拥有生命的积木,自行向上堆叠、垒砌,瞬间形成了一座高高在上、俯瞰整个角斗场地的巨大“皇帝包间”!包间边缘流淌着粘稠的金色血纹,如同腐朽的王权绶带。
Tyrant那覆盖着龟裂重甲、带着Liberator熔金拳印和端木隼斩痕的巨大身影,如同瞬间移动般,己然端坐于包间中央那由凝固黑血与骸骨铸成的巨大王座之上!它深渊般的复眼平静地俯视着下方角斗场中的两人,如同在欣赏笼中困兽。
“Morituri te salutant! (将死之人向你致敬!)”
“Iugula! Iugula! (割喉!割喉!)”
“Habet! Hoc habet! (打中了!他被打中了!)”
震耳欲聋的、狂热而嗜血的呐喊声浪,毫无征兆地从角斗场西周的环形高墙上爆发出来!那声音并非来自实体,而是由高墙表面流淌的粘稠血浆汇聚、凝结而成!
只见那高耸的环形墙壁上,粘稠的鲜血如同沸腾的熔岩,向上翻涌、塑形!无数个模糊的、扭曲的、完全由粘稠血浆构成的人形轮廓,密密麻麻地“生长”出来!它们没有五官,没有细节,只有不断流淌、滴落的血红色人形轮廓,如同地狱爬出的、最原始的怨念集合体!这些“鲜血观众”占据着每一寸看台,它们挥舞着同样由血浆构成的、模糊的手臂,身体随着狂热的呐喊剧烈地扭曲、波动,汇成一片无边无际、蠕动咆哮的血色海洋!那无数个血口张合发出的、整齐划一又充满癫狂的拉丁语呐喊,如同亿万只嗜血蝙蝠的尖啸,汇聚成实质的声波重锤,狠狠砸在端木隼和Liberator的心头!
“轰隆!轰隆!轰隆!”
角斗场猩红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伴随着沉重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机括绞盘转动声,几块巨大的猩红砖石猛地向下塌陷、旋转!如同打开了通往血池地狱的阀门!
粘稠的血浆如同喷泉般从地穴中涌出!在那翻滚的血浆漩涡中,几个更加高大、凝实、散发着浓郁杀伐气息的身影,缓缓地、带着沉重的金属摩擦声,从血池深处升了起来!
它们的身躯同样由粘稠的暗红血浆构成,但形态却异常清晰!身上覆盖着由凝固黑血和惨白骨片拼凑而成的、样式古朴狰狞的角斗士盔甲!头盔是包裹整个头部的、只露出两个流淌着血光的眼孔的桶盔,胸甲布满尖刺,关节处覆盖着带倒钩的骨板护甲。
为首的“网斗士”(Retiarius),右手紧握一柄由无数细密血线编织而成、边缘滴落着腐蚀性血珠的巨大投网(Rete),左手反握一柄由尖锐骨刺构成的短小、恶毒的匕首(Pugio)。血网在他手中微微颤动,如同毒蛇昂首。
紧随其后的“鱼叉斗士”(Secutor),双手紧握一柄长度惊人、由粗大血筋缠绕着锐利骨刺构成的恐怖三叉戟(Fusa),戟尖滴落的血珠在地面蚀刻出青烟。沉重的步伐踏在血泊中,发出粘稠的闷响。
最后登场的“追猎斗士”(Thraex),身形最为彪悍,左手持一面由巨大龟壳化石覆盖着凝固血痂构成的弧形方盾(Parma),右手挥舞着一柄弯曲如新月、刃口布满锯齿状骨牙的锋利镰刃(Sica)。盾牌每一次顿地,都溅起大片的血花,镰刃在空气中划出凄厉的尖啸。
它们没有言语,只有头盔眼孔中那两点更加刺目、更加冰冷的血光,如同锁定猎物的探照灯,瞬间聚焦在角斗场中央、被那亿万血影呐喊声浪包围的端木隼和Liberator身上!浓烈到化不开的杀戮气息,如同实质的血色浓雾,从它们身上弥漫开来,与观众席的狂热呐喊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罗网!
皇帝包间内,端木隼那崩裂的青铜巨刃碎片如同被冻结,凝固在半空中,映照着王座上Tyrant深渊复眼中那两点冰冷的、不带丝毫情感的血光。它覆盖着龟裂重甲的巨掌,此刻正以一种近乎慵懒的、观赏戏剧般的姿态,缓缓抬起。
粘稠的、如同拥有生命的暗红血浆,从王座的扶手、从它巨掌的指缝间流淌汇聚,眨眼间便凝结成一只造型扭曲、边缘流淌着金色血纹的酒杯。杯中盛满了不断翻滚冒泡的、散发着浓郁铁锈腥甜气息的猩红液体。
Tyrant那包裹着统御护手的食指,极其轻微地、带着一种主宰命运的随意,朝着下方角斗场中严阵以待的端木隼和Liberator,虚虚一点。
“吼——!!!”
如同接到了最终的杀戮指令,三个由凝固血液与骸骨盔甲构成的角斗士魔像,头盔眼孔中的血光骤然爆亮!沉重的脚步践踏着猩红血泊,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与腥风,如同三台启动的战争机器,朝着场中的猎物发起了狂暴的冲锋!
血网如毒云般率先罩向端木隼!三叉戟撕裂空气首刺Liberator胸甲破洞!锋利的镰刃带着新月寒光,拦腰斩向两人之间!
死亡的角斗,在亿万鲜血观众的狂热呐喊中,在暴君冰冷目光的注视下,轰然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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