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
柳妍的喊声在民政局大厅炸开，划破了消毒水味的空气。她的梵克雅宝耳坠随着转身甩出刺眼的光，消毒机器人正追着她踩碎的珍珠来回转，"你让这卖咖啡的碰你伤口？"
苏雨桐举着冰咖啡的手僵住了，防汛志愿者的徽章还挂在柳妍的钻石手链上。
咖啡杯上的水珠正滴在去年防汛演练的合照相框上："柳总，我就是......"
"临海市防汛先进个人奖章编号20210907。"
柳妍突然抓起桌上的印泥，红油"啪嗒"滴在苏雨桐的志愿者马甲上。
背景墙上的防汛感谢状影子斑斑驳驳，"看好了，这数字是我暴雨天抢修堤坝挣来的，不是给你们小姑娘勾搭别人老公用的！"
李烨撕新纱布的手顿了顿，医用剪刀在应急灯下反着光，像极了防汛仓库那晚的寒光："柳总，离婚证的钢印还没凉透呢。"
"你喊我什么？"
柳妍的高跟鞋碾着珍珠碎片，巴宝莉丝巾擦过李烨渗血的锁骨。
电子屏上正轮播他俩去年防汛表彰会的合影，"上周防汛表彰会你递姜茶那会儿......"
"您当时说'防汛指挥部的狗都比你有眼力见'。"
李烨突然抓起防疫登记本，泛黄的纸页哗哗翻到江晚晴的防汛值班记录，手指头按在暴雨预警那页的折痕上，"要帮您把后半句也回忆起来吗？"
玻璃门"叮咚"一响，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拎着药箱冲进来，鞋底还粘着社区防汛演练场的泥："李烨哥！民政局王主任说有人烫伤......"
话说到一半卡住了，林若初看着眼前这阵仗，口罩上的小猫图案跟着呼吸一抖一抖。
柳妍指甲抠进手心，去年防汛仓库落下的旧伤又冒血珠："现在连社区小诊所的实习生都敢往这儿跑？"
"我是市立医院烧伤科的规培医生。"
林若初亮工作证时，胸牌上"林院长的女儿"几个金字在应急灯下晃眼。
药箱里滚出来的防汛急救手册正摊在烫伤处理那页，"柳女士，您手上的水泡得赶紧处理。"
"用不着。"
柳妍抢过苏雨桐的冰咖啡就往左手浇，褐色液体顺着戒指印往下淌，滴在离婚协议财产分割的复印件上，"去年防汛演练那会儿......"
"你说的是在仓库拿热咖啡泼我那回？"
李烨猛地扯开防汛服领口，锁骨下暗红的月牙疤跟着晃了晃，正对着窗外防汛纪念碑的圆弧顶，"林医生，先给柳总处理烫伤吧。"
柳钰突然把首播手机从防爆玻璃缝里塞进来，补光灯"唰"地照亮防汛奖章旁边那叠结婚证红本本："老铁们快看！豪门弃夫在线撩妹！"
弹幕像炸开的爆米花，把去年防汛表彰首播的录像链接顶上了热搜。
【用户"海城王少"刷了十发火箭：这赘婿的锁骨我能舔秃噜皮！】
【用户"柳家后援会"：大小姐快拿爱马仕砸他脑门！】
柳妍"哗"地拽下蓝白隔离带，三米长的塑料布把首播支架裹成了粽子，连带着去年防汛时李烨给她包扎伤口的画面："柳钰你再拍他锁骨试试！"
"你疯了吧？"
柳钰的Gucci短靴卡进电子门轨道，鞋跟勾着地上散落的防汛排班表，"当初是谁说看见他就反胃......"
"柳二小姐。"
江晚晴的执法记录仪突然亮起红灯，警服袖口还带着防汛巡堤沾的泥巴印，"防疫期间不许扎堆拍视频。"
女警胸前的防汛先进徽章闪着光，金穗肩章擦过柳妍发抖的手指头。
苏雨桐摸出湿巾要给李烨擦血，志愿者袖标让消毒水泡褪色的蓝边蹭上柳妍的钻石手链，"咔嗒"勾住咖啡杯提手："防汛队招志愿者不看学历？三流野鸡大学的......"
"柳总，"李烨突然抖开撕成两半的防疫承诺书，纸页里飘出去年防汛庆功宴的请柬碎片，"您母校的捐赠证书还在我行李箱夹层，要现在烧给您看么？"
大厅屏幕突然跳防汛表彰预告片，柳妍抗疫先锋的颁奖词正好卡在"临海十佳青年企业家"。
李烨低头缠纱布时，后脖颈露出个结痂的牙印——台风夜在防汛仓库，应急灯把两人影子投在防洪沙袋堆的临时掩体上。
"李烨哥，得抹烫伤膏。"
林若初从药箱掏出银色软膏，管身上还贴着防汛医疗队的标签，"可能会有点疼......"
"他怕疼！"
柳妍一把抢过药膏，镶钻美甲戳破了铝箔包装，防汛培训学的包扎手法不自觉地使出来，"去年在防汛值班室......"
"柳总，"李烨侧身躲开，后背撞上防汛模范夫妻的展示玻璃，"离婚协议第七条写着：双方不得提及婚姻期间任何私密细节。"
防疫广播突然切到《真相是假》，柳妍细高跟碾碎了三颗珍珠。
苏雨桐蹲着收拾时，志愿者马甲里滑出个银杏叶吊坠——跟李烨钱包夹层里那个一模一样，边角刻着去年防汛演练的日子。
"去年防汛演练那事儿......"
苏雨桐刚开口，柳妍那条带着消毒水味的羊绒披肩就甩了过来，衣角还蹭着防汛仓库特有的铁锈味。
"全市谁不知道李烨碰不得银杏！"
柳妍扯开衬衫第三颗扣子，梵克雅宝项链坠着的婚戒"当啷"撞上钢化玻璃，动静活像防汛警报，"去年今天你明明......"
"在您家宴会上起红疹被说矫情？"
李烨"啪"地甩出卷了边的病历本，夹着的银杏叶标本碎得像防汛地图纹路，"要不我把过敏源检测报告给您念一遍？"
柳钰首播间突然炸开尖叫，弹幕刷得飞起：
【用户"民政局吃瓜办"：快看窗外！】
落地玻璃外，穿JK制服的姑娘正踮脚哈气。
用粉笔写着"烨哥哥加油"在冷空气里结出白霜，落款处歪歪扭扭画着防汛徽章——临海一中志愿者的标志，跟李烨防汛服上的编号严丝合缝。
"现在小丫头片子都敢......"
柳妍的唇膏在杯口留下道红痕，跟她签在防汛预案上的笔迹叠在一块儿。
"那是我资助的贫困生。"
李烨从防汛服内兜掏出助学协议，纸边上还印着防汛专用章的暗纹，"上周刚过公务员政审。"
柳妍突然把整杯滚烫咖啡往左手泼，咖啡顺着离婚证钢印往下淌，在公证过的防汛物资捐赠单上晕开污渍。
林若初冲过来开急救箱时，苏雨桐志愿者徽章上突然掉下枚银杏胸针——正别在李烨的防疫登记表上，死死压着去年防汛演练的伤亡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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