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的水汽裹着龙脑香漫过梁檐，沈楠栀发间银簪坠入水面，清脆的声响被骤然炸开的水花吞没。谢裴玄单手扣住她双腕按在温润的玉石池壁上，另一只手撑在她耳畔，将人困在怀中。琉璃灯盏在水波中摇晃，细碎的光斑爬上两人纠缠的身影，将沈楠栀泛红的脸颊和谢裴玄眼底翻涌的暗芒，晕染成一幅朦胧暧昧的画卷。
窗外，银月不知何时己西斜，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纱幔上投下摇曳的竹影。夜风裹挟着庭院里的玉兰香翻涌而入，吹得纱幔如流云般轻颤。而浴池里断续的低语声，混着偶尔响起的呢喃，渐渐消散在沉沉夜色中，只余一池涟漪，在微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晨光如金纱般透过雕花窗棂，在茜色锦被上勾勒出细碎的光影。谢裴玄支起精瘦的脊背，墨玉般的长发垂落在沈楠栀枕边，他望着少女泛红的耳尖，眸中笑意漫成春水。瞥见那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便知床上的人正装睡，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
不等沈楠栀反应，带着清浅笑意的吻己落了下来。她慌忙偏过脸，后颈却被一只大手稳稳托住。谢裴玄起身时带起丝绸被褥的窸窣声，他屈指弹了弹沈楠栀发烫的脸颊："醒了？"
沈楠栀睫毛扑闪两下，咬着唇慢慢睁开眼，对上那双盛满戏谑的眸子，耳尖几乎要烧起来。她胡乱抓过枕头挡住半张脸，闷闷地应了声："嗯嗯......"声音从绣着并蒂莲的枕套里传出来，带着晨起的沙哑，却更添几分娇憨。
谢裴玄支起精瘦的臂膀斜倚床头，指尖把玩着垂落的墨发，戏谑挑眉："怎么，对昨日的事不满意？"话音未落，沈楠栀己撑着被褥挣扎起身，绣着缠枝莲的寝衣松垮地滑过肩头。她突然闷哼一声，柳眉瞬间拧成结，腰肢不受控地软下来，整个人朝床榻栽去——昨夜纠缠留下的酸痛如潮水般涌来，撞得她眼眶泛起水光。
见她咬着下唇、眼眶泛红的委屈模样，谢裴玄心头猛地一紧，眼底的戏谑尽数化作疼惜。他长臂一揽，稳稳扶住险些栽倒的人儿："栀栀乖不动，我给你揉揉。"掌心隔着单薄寝衣贴上她酸痛的腰肢，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
"都怪你！"沈楠栀气鼓鼓地偏过头，发间茉莉香混着晨起的慵懒气息扑面而来。她用力甩开那只作乱的手，却因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伤处，又忍不住轻呼出声，"我再也不想理你了！"尾音带着鼻音，与其说是威胁，倒更像撒娇。
"好好好，都怪我。"谢裴玄低笑着将人圈进怀里，下巴蹭过她柔软的发顶，在她耳畔落下细碎的哄慰，"是我的错，我的错...不该气你的。"他收紧手臂，吻落在她泛红的耳尖，语调里溺人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
沈楠栀蜷成猫儿般的弧度，侧脸枕着绣满并蒂莲的软枕，青丝如墨瀑散落在茜色床褥间。谢裴玄屈腿跪坐在榻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裹着温热的力道，沿着她纤薄的腰线缓缓游走。指尖压过酸胀处时，她无意识地轻哼一声，蜷缩得更紧，惹得他唇角漾起涟漪。
檀香袅袅升腾，将两人的身影晕染得朦胧。随着按压的节奏，沈楠栀的呼吸渐渐绵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谢裴玄垂眸凝视着她泛红的耳尖，喉结轻滚，俯身时发梢扫过她后颈，在枕畔落下个极轻的吻。窗外月光爬上纱幔，将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酿成一池静谧的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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