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梗着的脖子也一点点耷拉下来。
“我……”
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错了……”
“我认罚……”
二大爷刘海中见状，也立刻跟着表态。
“我也认罚。”
“雨耀，一大爷，是我们糊涂了。”
“我们接受惩罚。”
何雨耀看着他们两人垂头丧气的样子，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不仅要让他们道歉，更要让他们付出实际的代价。
如此，才能在这西合院里立下真正的规矩。
“既然你们都认罚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何雨耀声音平静地宣布。
“从明天开始，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
“许大茂，还有二大爷刘海中。”
“你们两个人。”
“负责打扫咱们大院门口的那条胡同，以及胡同外面的大街。”
“记住，每天早上天亮之前，必须清扫干净，不能有半点马虎。”
“这件事，就由一大爷亲自监督执行。”
何雨耀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郑重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
“我会每天检查的。”
“如果他们俩敢偷懒耍滑，我第一个不答应！”
许大茂和二大爷刘海中，此刻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
但在何雨耀和一大爷的双重压力下，也只能忍下。
他们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听见了……”
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院子里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何雨耀看着许大茂和二大爷那写满怨恨的背影。
他知道，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尤其是许大茂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未来的麻烦，恐怕还在后头等着自己。
不过，何雨耀并不畏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何雨耀正准备踏进家门，脚步一顿。
屋里有声音。
悉悉索索的。
像是有人在刻意压低了动静翻找着什么。
谁会在这个时候进自己的屋子？
何雨耀眉头微微蹙起。
他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自己的房门。
屋内的声音还在继续。
更清晰了。
是衣物摩擦的声音，是木头轻微碰撞的声音。
何雨耀心中一沉。
他猛地推开了房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撅着屁股，大半个身子都钻在他的床底下。
那身影似乎在奋力地够着什么东西。
是棒梗！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在干什么？
偷东西？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何雨耀的脑海。
棒梗听到开门声，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抬头。
“咚”的一声闷响。
他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床板的横梁上。
“呜哇——”
剧烈的疼痛让棒梗瞬间爆发出哭喊。
他捂着脑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何雨耀怒火中烧。
他几步上前，弯腰伸手，一把抓住了棒梗的脚脖子。
“给我出来！”
何雨耀低吼一声，手臂用力。
棒梗手脚并用地挣扎，被何雨耀从床底下硬生生拖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
棒梗尖叫着，声音嘶哑。
“你是坏人！”
“你欺负我们家！”
他小小的身体剧烈扭动，试图摆脱何雨耀的钳制。
何雨耀冷眼看着他。
这孩子，小小年纪，竟如此不学好。
“欺负你们家？”
何雨耀冷笑。
“我看是你跑到我家来撒野！”
“我没有！我没有！”
棒梗还在狡辩，小脸涨得通红。
突然，他张开嘴，狠狠地朝着何雨耀抓着他的手腕咬去。
想咬我？
何雨耀早有防备。
他手腕一转，巧妙地避开了棒梗的袭击。
棒梗一口咬空。
因用力过猛，身子失去平衡，向前一栽。
“砰！”
他的肚子狠狠地撞在了坚硬的床沿上。
“哎哟！我的肚子！”
棒梗疼得弓起了腰。
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哭声比刚才撞到头时还要凄惨几分。
这动静太大了。
院子里的人，不可能听不见。
果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棒梗！我的乖孙！”
贾张氏刻薄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
紧接着，秦淮茹焦急慌乱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
“棒梗！”
“你怎么了？”
两人一冲进屋。
便看见了地上打滚哭嚎的棒梗，和站在一旁面色铁青的何雨耀。
贾张氏一看这情形，立刻炸了毛。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何雨耀面前，伸手指着他的鼻子。
“何雨耀！”
“你个挨千刀的！”
“你把我孙子怎么了？”
“你要是敢动我孙子一根汗毛，我跟你拼了！”
她唾沫横飞，声音尖锐得能刺破人的耳膜。
秦淮茹则赶紧扑到棒梗身边，将他搂进怀里。
“棒梗，不哭不哭，告诉妈，怎么了？”
她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用眼神示意何雨耀，带着恳求。
“雨耀兄弟，这是怎么了？”
“棒梗他还小，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就是跟你闹着玩呢。”
秦淮茹试图打圆场，语气带着卑微。
闹着玩？
何雨耀眼神冰冷地扫过秦淮茹。
“闹着玩？”
“跑到我家床底下翻东西，这也是闹着玩？”
“秦淮茹，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今天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何雨耀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要把他送到少管所去！”
少管所？！
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炸得秦淮茹脸色瞬间惨白。
贾张氏也愣了一下。
随即更加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
“你敢！何雨耀你敢！”
“你凭什么送我孙子去少管所？”
“你冤枉好人！你血口喷人！”
棒梗被贾张氏的哭嚎壮了胆，从秦淮茹怀里挣扎出来，指着何雨耀破口大骂。
“你胡说！我没偷你东西！”
“你个坏蛋！你们何家都是坏蛋！”
“傻柱家的东西本来就该是我们的！”
他口不择言，满嘴污言秽语。
童言无忌？
不，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蛮横无理。
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大。
左邻右舍都被这边的争吵声吸引了过来。
窃窃私语声，在围观的人群中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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