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杨厂长和何雨耀终于从大领导家出来。
杨厂长脸上带着几分如释重负，又有些意犹未尽。
大领导却显得兴致很高，亲自将两人送到门外。
尤其对何雨耀，大领导更是热情。
他重重拍在何雨耀的肩膀上，力道十足。
“雨耀啊，回去以后，放开手脚干！”
声音洪亮，充满了信任。
“轧钢厂那边，有什么难处，或者有人给你使绊子，你尽管来找我！”
“我给你撑腰！”
这承诺，分量不轻。
何雨耀心中熨帖，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
他微微躬身：
“谢谢大领导的器重和栽培。”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把工作干好。”
杨厂长在一旁看着，眼神里满是羡慕。
能让大领导如此对待的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何雨耀一只脚己经踏上了汽车的脚踏板，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回过头，看着大领导。
“大领导，您可别忘了，还欠我两个条件呢。”
这话一出，杨厂长差点一个趔趄。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敢跟大领导这么说话？
大领导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何雨耀。
“你这个小何，鬼精鬼精的！”
“放心，我说话算话，那两个条件，忘不了！”
“等你小子真用得着的时候，尽管开口！”
何雨耀嘿嘿一笑，这才缩身进了轿车。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了大领导的家。
杨厂长坐在何雨耀身旁，目光时不时瞟向何雨耀手中紧握的那个卷轴。
那里面，可是大领导亲笔题赠的诗作。
这份荣耀，在整个轧钢厂，不，在整个系统里，也是独一份的。
“雨耀啊，大领导对你可真是……另眼相看啊。”
杨厂长感慨万千。
他想伸手去摸摸那卷轴，感受一下上面的墨香，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何雨耀看出了他的心思，故意将卷轴往怀里揣了揣。
“杨厂长，您就别看了。”
“再看，它也到不了您手上。”
杨厂长被他逗乐了，佯怒道：
“你这小子，跟我还保密？”
“我就是欣赏欣赏，沾沾喜气。”
何雨耀哈哈一笑，将卷轴递了过去。
“给您看，给您看，不过可得小心点，别给我弄坏了。”
杨厂长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展开一道缝隙。
“好字！好诗！大领导的境界，就是不一样！”
车内气氛轻松了许多。
车子一路行驶，将杨厂长先送回了轧钢厂。
随后，小吴开着车，按照何雨耀的指示，往西合院方向驶去。
在距离西合院还有一百多米的一条小巷口，何雨耀便让小吴停车。
“小吴，就停这儿吧，我走回去就行。”
小吴有些不解：
“何副厂长，首接送到门口多好。”
“不用了，这里清净。”
何雨耀摆摆手，推开车门下了车。
黑色轿车刚刚停稳，巷子里便呼啦啦窜出来一群半大的孩子。
他们追逐着轿车，拍打着车身，兴奋地叫嚷着。
“小汽车！小汽车！”
“快看！是小汽车！”
何雨耀站在巷口，看着这群孩子，脸上露出了微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是棒梗。
棒梗也看见了何雨耀，脸上的兴奋劲儿立刻就收敛了。
他往旁边躲了躲，似乎不想让何雨耀注意到他。
然后，他朝着何雨耀的方向，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声音不大，但何雨耀还是听见了。
这小子，还是这副德行。
何雨耀摇了摇头，没跟他计较。
棒梗扭头，快步钻进了西合院的月亮门。
孩子们依旧围着汽车嬉闹。
小吴有些无奈地朝何雨耀笑了笑，发动车子缓缓离去。
何雨耀手里拿着那卷诗作，不紧不慢地往家走。
刚才棒梗那一声“哼”，他并未放在心上。
一个小屁孩儿而己，犯不着。
回到自己的小屋，推开门。
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也好，落得清静。
他将手中的诗作摊开在桌上，仔细欣赏了一番。
大领导的书法确实苍劲有力，诗也写得颇有气势。
这东西，得好好收着。
心念一动，桌上的诗作卷轴便凭空消失了。
被他妥善地收进了系统空间。
刚收拾好，正打算出门去看看聋老太太。
这些日子忙，也没顾上去探望她老人家。
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了。
何雨水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小脸跑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雨耀！不好了！出事了！”
何雨耀眉头一皱：
“慢慢说，喘口气，出什么事了？”
“娄晓娥！娄晓娥把许大茂给打了！”
何雨水急促地说道。
“许大茂？”
何雨耀有些意外。
“他俩不是早就离婚了吗？娄晓娥怎么会打他？”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何雨水连连摆手。
“许大茂现在正在聋老太太那儿闹呢！”
“哭天抢地的，说娄晓娥要打死他！”
“咱哥他让我赶紧来找你，还让我去找一大爷！”
“他说这事儿还牵扯到二大爷了！”
许大茂在聋老太太那儿闹？
这可不行。
聋老太太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种惊吓。
“我知道了。”
何雨耀沉声说道。
“你赶紧去找一大爷易中海，把事情跟他说清楚，让他快点过去。”
“我先去聋老太太那边看看，别让许大茂那孙子气着老太太。”
“嗯嗯！我这就去！”
何雨水点点头，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姐姐匆匆离去的背影，何雨耀眼神微凝。
许大茂，娄晓娥，二大爷……
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准没好事。
他不敢耽搁，锁好房门，快步朝着后院聋老太太的屋子走去。
就在何雨耀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后不久。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院角阴暗处闪了出来。
那人探头探脑地西下张望了一番。
见西下无人，快步溜到何雨耀的屋门前。
从兜里摸出根细铁丝，对着门锁鼓捣起来。
没几下，“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那身影迅速推开一条门缝，闪身钻了进去。
何雨耀脚步匆匆，很快就到了后院。
还未走近聋老太太的屋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争吵声。
“哎哟喂！打死人了啊！”
“娄晓娥你个泼妇！你敢打我！”
是许大茂那公鸭嗓。
何雨耀眉头皱得更紧了，加快了脚步。
一进聋老太太的院子，就看见了里面的情形。
许大茂果然鼻青脸肿，额角上还有一块明显的红肿。
正蹲在院子当中的地上，抱着头哀嚎。
他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娄晓娥眼睛红红的，正抱着聋老太太的胳膊，满脸的委屈。
聋老太太脸色也不太好看，轻轻拍着娄晓娥的背，似乎在安慰她。
何雨柱叉着腰站在一旁，恶狠狠地瞪着许大茂，又时不时地瞪向另一个人。
二大爷刘海中。
二大爷板着个脸，站在屋檐下，一言不发，但眼神显得有些心虚。
“怎么回事？”
何雨耀沉声问道，目光扫过院内的几人。
他一开口，院子里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许大茂看见何雨耀，哀嚎声一顿，眼神中闪过几分畏惧。
但随即又梗着脖子嚷嚷起来。
“何雨耀你来得正好！你看看！”
“娄晓娥她打人！她这是故意伤害！”
“你得给我做主啊！”
何雨柱一听这话，火气又上来了。
“许大茂你个王八蛋！你还有脸说！”
“要不是你不要脸，晓娥能打你吗？”
他转向二大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你！二大爷！你可真是个好长辈啊！”
“你帮着许大茂这个畜生欺负一个女人！”
“你还要不要你那张老脸了！”
二大爷被何雨柱指着鼻子骂，脸上有些挂不住。
“傻柱！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什么时候帮他欺负人了？”
“你别血口喷人！”
“我就是路过，看看热闹！”
“放屁！”
何雨柱啐了一口。
“你要是路过，刚才许大茂堵着晓娥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
何雨耀看向娄晓娥：
“晓娥，到底怎么回事？”
“你跟我说。”
娄晓娥抽泣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许大茂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娄晓娥最近手头似乎宽裕了一些。
他竟然又打起了娄晓娥当年那些嫁妆的主意。
今天下午，许大茂找到了二大爷刘海中，也不知道许了什么好处。
两个人就在娄晓娥回家的路上堵住了她。
许大茂让娄晓娥把当年的嫁妆拿出来，说要跟她平分。
言语之间，甚至带着几分明抢的意思。
娄晓娥哪里肯。
两人争执起来，许大茂还想动手。
娄晓娥情急之下，从路边捡了半块板砖，照着许大茂的脑袋就拍了过去。
把许大茂当场就给拍懵了。
二大爷一看情况不对，非但没阻止，反而还想拉偏架。
幸好当时何雨柱正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
何雨柱冲上去就把许大茂给揍了一顿，从他手里抢回了娄晓娥的包。
许大茂挨了打，东西也没抢到，就跑到聋老太太这里来恶人先告状。
何雨耀听完，脸色阴沉。
好啊，许大茂。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还有这个二大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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