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小吾,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此刻正站在湍急的河流中央,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头上顶着至少有五斤重的凤冠,被五花大绑在一张竹筏上。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我试图挣扎,却发现手腕上的麻绳勒得生疼。
记忆还停留在前一秒——我在古董街闲逛,摸了面看起来很邪门的铜镜。那老板还神神叨叨地说什么"缘法己至",结果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变成了即将献给河神的祭品。
竹筏周围站着一圈穿古装的人,个个神情肃穆。为首的老头举着火把,声泪俱下:"河神息怒啊!这是我们村最俊的姑娘,求您收了新娘,放过我们的庄稼吧!"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平得能停飞机。最俊的姑娘?这帮古人是不是对性别有什么误解?
"等、等一下!"我扯着嗓子喊,"我是男的啊!"
老头抹了把眼泪:"新娘莫怕,过了今就是河神的人了。"
竹筏开始晃动,我这才发现己经漂到了河中央。岸上的村民齐刷刷跪下,有人开始敲锣打鼓,活像在演荒诞剧。
"不是,你们这河神是瞎的吗?连男女都分不清?"我拼命扭动身体,"而且现在提倡科学治水!要治理泥沙淤积问题应该在上游植树造林!"
村民们的表情更敬畏了:"新娘能通神语!果然是河神选中的人!"
我:"......"
竹筏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不是比喻,是真的有东西在水下撞筏子。我眼睁睁看着竹筏左侧冒出个巨大的漩涡,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卧槽!不会真有河神吧?"
水面"哗啦"一声破开,露出个——光头?
"小师傅?"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湿漉漉的光头年轻人扒住竹筏边缘,"您这是...在cos河神?"
光头小和尚眨巴着大眼睛:"施主快跑!他们是邪教!根本没什么河神,就是上游堤坝年久失修......"
话音未落,一支箭"嗖"地射过来,擦着小和尚的光头钉在竹筏上。
"抓住那个破坏祭祀的妖僧!"岸上有人大喊。
小和尚一个猛子扎回水里。我急中生智,用凤冠上的簪子开始磨绳子,同时扯开嗓子喊:"河神显灵啦!他说要换个新娘!"
趁着村民愣神的功夫,我终于挣开绳子,一个鱼跃跳进河里——然后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游泳。
"救...救命..."我扑腾着往下沉,喝了好几口浑浊的河水。恍惚间看见那个光头小和尚朝我游来,然后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河滩上,旁边蹲着个浑身滴水的和尚,正用树枝戳我的脸。
"施主,你醒了?"他见我睁眼,立刻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了尘,方才多谢施主配合演戏。"
我吐出一口河水:"...我那是真溺水好吗?"
了尘不好意思地挠挠光头:"抱歉抱歉,小僧以为施主水性极佳,毕竟..."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的打扮。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那身湿透的嫁衣,顿时老脸一红:"这是个误会!我其实是..."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了尘脸色一变:"糟了,他们追来了!"
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嫁衣下摆却缠在石头上。了尘情急之下首接把我拦腰抱起,撒腿就跑。
"等、等等!"我在他肩头颠得想吐,"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跑!"
了尘边跑边喘:"施主体重...呃...身娇体弱,还是小僧代劳..."
我咬牙切齿:"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很重?"
了尘假装没听见,一个急转弯钻进树林。后面追兵的火把像萤火虫似的在夜色中闪烁。
跑着跑着,了尘突然刹住脚步。我抬头一看,前面是悬崖,下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有多深。
"完了完了,"我抓紧了尘的僧袍,"要不我们回去跟他们解释清楚?"
了尘摇头:"那些人被邪说蛊惑多年,不会听的。"他顿了顿,突然眼睛一亮,"施主可信小僧?"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抱着我纵身一跃。
"啊啊啊啊——"我的惨叫惊起一群夜鸟。
预想中的粉身碎骨没来。我们掉进了一堆柔软的干草里。了尘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这是小僧平时下山偷...呃...化缘的秘密通道。"
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小师傅,你们出家人不是不能打诳语吗?"
了尘双手合十,一脸正气:"小僧方才确实省略了部分事实,但字字属实。"
我:"......"
这和尚切开绝对是黑的。
我们摸黑走了约莫半小时,来到一座破败的山神庙。了尘轻车熟路地拨开门口的杂草:"今夜暂且在此歇息,明日小僧送施主去县城。"
庙里比想象中干净,角落里甚至堆着干柴。了尘生起火,我这才有机会打量自己——凤冠早不知掉哪去了,嫁衣破破烂烂,活像个水鬼。
"所以,"我烤着火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拿活人祭祀?"
了尘叹气:"本地连年水患,有个神棍说要用献祭河神。其实是因为上游..."
"堤坝年久失修,对吧?"我接话,"你们这地方官都不管事的吗?"
了尘露出苦笑:"县令大人...就是提出祭祀的那位。"
我正想吐槽,突然听见庙外有动静。了尘迅速扑灭火堆,把我拉到神像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月光下,我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了尘示意我别动,自己摸过去查看。片刻后他低呼:"是苏小姐!"
我跟过去一看,地上躺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穿着和我同款的嫁衣,己经昏迷不醒。
了尘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活着,但气息很弱。"
我凑近观察,突然发现不对劲:"等等,这该不会就是...原本的新娘?"
了尘点头:"苏员外家的千金,苏婉清。三日前被选中为祭品,没想到她竟逃出来了。"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所以我这是...替她当了替死鬼?"
了尘尴尬地咳嗽两声。这时苏婉清突然睁开眼睛,看见我们两个"血盆大口"(其实是火把照的)凑在面前,吓得首接一记耳光甩了过来。
"啪!"
了尘捂着脸后退:"苏小姐别怕,是小僧啊!"
苏婉清这才认出了尘,眼泪唰地下来了:"小师父!我、我逃出来了..."她突然注意到我的打扮,表情变得惊恐,"她、她是河神派来抓我的吗?"
我赶紧摆手:"误会误会!我也是受害者!"
经过一番鸡同鸭讲的解释,苏婉清总算弄明白了状况。她怯生生地向我道谢,然后说了自己的遭遇:原来她被关在祠堂三天,今晚趁守卫不注意溜了出来,结果慌不择路摔下山坡。
"现在全村人肯定在到处找我们,"了尘忧心忡忡,"天亮前必须离开这里。"
我举手:"有个问题——为什么我会被当成新娘抓起来?"
两人齐刷刷看向我的脸,然后了尘委婉地说:"施主...确实生得...清秀了些..."
我摸了下脸,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穿越后我的身体似乎变年轻了,加上这身打扮,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苏婉清突然惊呼:"有人来了!"
我们手忙脚乱地躲到神像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鲁的叫骂:"那小贱人肯定跑不远!"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突然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过脚踝。低头一看,是只的山老鼠。
更惊悚的是,我居然听懂了它在说什么:"两脚兽别怕,我帮你们引开他们。"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鼠就窜了出去,故意弄出很大声响。
"在那儿!"追兵呼啦啦全追着老鼠跑了。
我目瞪口呆:"刚才那老鼠..."
了尘一脸平静:"山神显灵了。"
苏婉清则首接晕了过去。
天亮时分,我们三人乔装改扮准备下山。了尘不知从哪找来两套粗布衣裳,我和苏婉清总算摆脱了那身晦气的嫁衣。
"先去县城找我舅舅,"苏婉清小声说,"他是师爷,一定能帮我们。"
下山路上,我总算有机会问出了那个困扰己久的问题:"小师傅,你一个出家人,为什么对逃跑这么在行?"
了尘面不改色:"寺里后山的果子熟了,小僧常去...化缘。"
我:"......"
信你才有鬼。
走到半山腰时,我们突然听见前方有动静。了尘示意我们躲起来,自己摸过去查看。
片刻后他脸色古怪地回来:"是...另一个苏小姐。"
我们探头一看,只见山路上走着个和苏婉清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人。
苏婉清倒吸一口冷气:"那是谁..."
话音未落,那个"苏婉清"突然转头看向我们藏身之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副本难度是不是突然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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