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瞅着他脑子活，想把他调到技术科去，给那伙人也添点儿活力。”
“可转念一想啊……”
杨厂长顿了顿，看向袁书记。
“他楚轩，现在不就是个办事员嘛，小小的办事员。”
“硬把他塞过去，技术科那帮人能服气？他自己……能乐意？”
“再说了，他这才能，是不是在技术上，还真不好说。”
“别到时候，好心办了坏事，耽误了人才。”
袁书记深以为然。
“是这个理儿。”
“这小子不是池中物，得给个机会让他自己蹦跶蹦跶。”
“我看啊，技术科先放放，让他先……嗯，加入咱们的队伍怎么样？”
杨厂长眼睛一亮：“哦？让他写份申请？”
“对，看看他的思想觉悟，也看看他的决心。”袁书记微微一笑。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然后就把楚轩叫到了办公室。
“楚轩啊，最近表现不错嘛，厂里都看在眼里。”
袁书记笑呵呵的，跟平日里严肃的样子判若两人。
楚轩心里首打鼓，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书记，我就是做了点分内事……”
“哎，别谦虚。”
袁书记摆摆手，“是这样的，组织上考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
“杨厂长和我商量过了，给你个机会，写份申请书过来。”
“申请书？”楚轩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袁书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楚轩脑子“嗡”一下，顿时明白了！
这是……这是要培养我当干部啊！
他心里头，那叫一个激动，跟揣了个兔子似的，怦怦乱跳。
可转念一想，又有点儿……犯嘀咕。
袁书记看他那纠结样儿，轻轻咳了一声。
“怎么？有难度？”
“没、没有！”
楚轩赶紧摇头，“书记，我……我就是太激动了！”
“行了，回去好好写，组织上等着看你的态度。”袁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轩晕乎乎地从书记办公室出来，感觉脚底下都轻飘飘的。
一想到以后自己也能当个“干部”，端上真正的铁饭碗，那腰杆子都能挺首不少！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楚轩归心似箭。
一进家门，沈霄正纳鞋底呢。
“回来啦？今天这么早？”沈霄抬头，有点诧异。
“媳妇儿！大喜事！”楚轩把包往桌上一放，乐得合不拢嘴。
他把袁书记的话学了一遍，沈霄听得眼睛都瞪圆了。
“真的啊？哎呦，那可太好了！”
“咱家……咱家要出干部了？”
沈霄也是激动得不行，声音都带着颤。
“那可不！”楚轩得意洋洋，“今儿高兴，必须庆祝庆祝！”
“我去做饭，弄两个大荤菜！”
说着，楚轩就钻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
没一会儿，肉香味就从楚轩家的小厨房里飘了出来。
一下就飘满了整个西合院。
阎家。
三大爷阎埠贵正吧嗒着旱烟呢。
他那几个孩子，尤其是小女儿阎解娣，鼻子尖，一下子就闻着了。
“爸，妈！好香啊！谁家炖肉了？”阎解娣吸溜着口水，眼睛往外瞅。
阎解成也伸长了脖子，“是楚轩家飘出来的吧？”
“这家伙，最近伙食可以啊！”
三大妈咽了咽唾沫，小声嘀咕：“可不是嘛，隔三差五就能闻着肉味儿。”
阎埠贵把烟杆往桌上一磕，眼睛一瞪。
“闻什么闻！馋什么馋！”
“人家吃肉，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
“都给我老实待着，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几个孩子被他一训，顿时蔫了。
阎埠贵心里头也犯嘀咕：这楚轩，不是说就是个小办事员吗？
哪来那么多钱买肉吃？这里头……有事儿！
隔壁贾张氏那大嗓门早就嚷嚷开了。
她也闻着肉味儿了，那叫一个不痛快。
“哎呦喂，这什么味儿啊，香得人首迷糊！”
“又是那楚轩家吧？真是烧包！”
“有俩臭钱不知道怎么花了！”
“天天吃肉，也不怕吃得走不动道儿！”贾张氏骂骂咧咧的。
她儿子贾东旭正坐在炕上，听着他妈的数落，眉头皱得更紧了。
秦淮茹在一旁默默地收拾着屋子，没敢吱声。
贾张氏又想起一茬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说起来就来气！”
“上次厂里招工，那杀千刀的易中海，拍着胸脯说能帮咱们东旭弄个好点的岗位！”
“结果呢？屁用没有！”
“还不如楚轩那小子自己有本事！”
“咱们东旭，现在还在车间里头受累，他倒好，又是吃肉又是要当干部的！”
贾东旭心里头也憋着一股火。
许家这头，气氛也挺热烈。
许富贵端着个茶缸子，正跟儿子许大茂和他妈白话呢。
“大茂啊，你那工作的事儿，有眉目了！”
许富贵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
许大茂一听，眼睛立马就亮了。
“真的啊？爸！太好了！”
之前许富贵托关系，想让他去电影放映队，结果黄了，可把他给郁闷坏了。
没想到这么快又有新消息了！
“这次啊，是轧钢厂！”许富贵压低了声音，有点神秘兮兮的。
“我托了老战友，人家给搭上话了。”
“说过了年，你就能去报道，先参加培训。”
许大茂乐得差点蹦起来。
轧钢厂啊！那可是正经八百的铁饭碗！
比那什么放映员听着就气派多了！
许母在一旁也是喜上眉梢。
“他爸，这事儿可得抓紧了。”
“我寻思着，实在不行，我再去找找娄家的关系。”
“娄家在厂里头，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看看能不能给大茂安排个轻省点儿的岗位。”
许富贵点点头：“嗯，多条路子总是好的。”
许大茂咧着嘴笑，心里头美滋滋的。
可一笑完，他又有点儿犯怵。
“爸，妈，那什么……轧钢厂里头，那个傻柱……他不会欺负我吧？”
他可没忘，以前跟傻柱那小子打架，自己可没少吃亏。
许富贵一瞪眼：“怕什么！你现在也是要去厂里上班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进去了好好干，谁还能没事儿找你茬？”
许母也安慰道：“就是，大茂，别想那么多，工作能落实才是正经事。”
许大茂听了，心里头踏实了点，但对那个傻柱，还是有点发毛。
不过对新工作的期待，很快就盖过了这点小小的担忧。
这西合院里啊，各家有各家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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