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这儿打。”
他握着她的拳头往心口处不轻不重地捶了两下，发出闷闷的声响，“朕让你出气。”
“陛下！”她慌忙要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龙袍下的胸膛坚实温热，她指尖发颤，方才的委屈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搅得七零八落。
“怎么，打得不顺手？”
萧承璟低笑一声，又引着她的手往肩上敲，“那换个地方？”
她终于破涕为笑，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陛下无赖......”
“可算笑了。”
她下巴轻蹭她发顶，声音里带着纵容的无奈。
萧承璟垂眸瞧着她终于展露的笑颜，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眼角还泛着红，唇边却漾开浅浅的梨涡，像是雨后初晴的海棠，娇艳得让他心尖发颤。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苏潋薏的唇瓣上，喉结微动。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交叠着投在屏风上，气氛忽然变得旖旎而温热。
“既然说朕无赖......”他嗓音低哑，指腹轻轻她的下巴，“那朕便当一回无赖。”
话音未落，他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起初温柔克制，像是试探，又像是安抚。可当她轻颤着抓住他的衣襟时，他骤然加深了这个吻，攻城略地般攫取她的气息。
萧承璟感受到她的主动，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她的唇像初绽的花瓣，柔软而温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贴在他的唇上。那触感太过美好，让他一时竟舍不得动，只屏住呼吸，任由她生涩地描摹他的唇形。
苏潋薏的指尖轻轻抵在他的胸膛，若有似无地划过衣襟上的龙纹刺绣。她的动作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在他皮肤上点燃一簇簇细小的火苗。
萧承璟喉结滚动，呼吸渐渐乱了节奏。
“喃喃......”他低哑地唤苏潋薏的小字，声音里带着危险的警告。
苏潋薏却不退反进，指尖顺着萧承璟的衣襟缓缓下滑，灵巧地挑开最上方的盘扣。衣襟微敞，露出一片紧实的肌肤。
她的目光顺着他的锁骨滑下，眼底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陛下给了臣妾宫权，”她仰起脸，红唇几乎贴上萧承璟的喉结，“臣妾自然要......好好报答。”
萧承璟眸色骤然转深，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这个吻与方才的温柔截然不同，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轻易撬开她的唇齿，攻城掠地。
苏潋薏轻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衣襟，却被他顺势按倒在软榻上。
萧承璟的大掌顺着她的腰线游走，隔着薄薄的纱衣。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尾泛起一抹红晕，在他想要更进一步时，突然偏头躲开他的吻。
“陛下......”苏潋薏气息不稳，声音轻若呢喃，“烛火太亮了......”
萧承璟低笑一声，抬手扯下床帐上的金钩。层层纱幔垂落，将两人笼在一片朦胧的昏暗中。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咬：“现在呢？”
苏潋薏不答，只是伸手解开他的玉带。
镶玉的腰带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外袍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苏潋薏的指尖在衣带上徘徊，却故意不继续，抬眼看他时，眸中水光潋滟。
“顽皮。”萧承璟捉住她作乱的手，带着她一起解开最后的束缚。
帐内温度攀升，呼吸交缠。
她的指尖划过萧承璟的肩颈，像在描摹某种隐秘的誓言。他低头吻她的眉心，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可以吗？”
她害羞地低头，却主动环住他的脖颈。
“承璟......”她第一次首呼他的名讳，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某个闸门，他的动作突然急切起来。吻变得密集而灼热，从锁骨一路向下。她在他身下化作一池春水，只能紧紧攀附着他的肩膀。
她咬住下唇，眼角沁出一滴泪。萧承璟吻去那滴泪，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疼就咬我。”
这一夜，烛影摇红，纱帐轻晃。窗外更漏声长，而帐内只余彼此的呼吸，交织成最缠绵的私语。
五更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萧承璟便醒了。
他借着鲛纱帐外摇曳的宫灯，凝视着枕边人恬静的睡颜。
苏潋薏半张脸陷在软枕里，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昨夜被他吻得微肿的唇瓣还泛着海棠般的色泽。
他起身时特意放轻了动作，却还是在抽离手臂时惊动了苏潋薏。
睡梦中的苏潋薏无意识地往他方才躺过的位置蹭了蹭，像只寻暖的猫儿。
这个动作让萧承璟心尖发软，连系玉带的动作都顿了顿。
“陛下......”侍立在屏风外的福安捧着朝冠正要出声，就被帝王一个眼风止住。
福安这才发现锦被间露出的半截雪腕，连忙屏息垂首。
萧承璟走回榻边，发现苏潋薏不知何时将他的枕头抱在了怀里。
他眼底泛起笑意，伸手将滑落的云锦被重新掖好。
他低声吩咐，“去告诉林昭仪，苏贵嫔今日免了晨省。”
俯身时衣袖不慎扫过苏潋薏的鼻尖，她在梦中轻轻“嗯”了一声。
萧承璟终是没忍住，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吻，那触感让他想起儿时软糯香甜的桂花糕。
萧承璟首起身，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软触感。他最后望了一眼纱帐中朦胧的身影，这才转身走向殿门。
殿门合拢的声响刚落，苏潋薏便睁开了眼睛。
方才还娇憨朦胧的眸子此刻清明如寒潭，连带着眼尾那抹睡意未消的薄红都成了最完美的伪装。
她抬手抚过被帝王吻过的眉心，指尖在接触到肌肤时微微一顿。
她声音略带沙哑，唤到：“留秀。”
留秀身着靛蓝比甲无声入内，手中托盘放着还冒着热气的避子汤。
“娘娘，陛下己经派人去昭阳宫为您告假，您今日不必去晨省。”
苏潋薏接过青瓷碗，褐色的药汁滑过喉咙，苦得她睫毛轻颤，却连眉心都没皱一下。
“去。”
不去，怎么从林昭仪手上分宫权。
“您真要......”留秀瞥见主子腕间未消的红痕。
“心软是穿肠毒药。”
她望向镜中那张足以蛊惑君心的脸，忽然想起昨夜帝王情动时落在耳畔的一字一句的情话。
这一日的早朝，萧承璟的心情格外愉悦。
朝臣们纷纷察觉到帝王今日的神色比往日柔和了许多，甚至对一些平日里会让他不悦的奏报，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加苛责。
散朝后，萧承璟吩咐侍从送些荔枝去给苏潋薏。
“告诉苏贵嫔......”
帝王着玉扳指，又改了口：“就说荔枝性热，让她别贪嘴。等朕忙完......”
话音未落，自己先摇头失笑。
这般絮叨，哪里还像杀伐决断的九五至尊，反而更像才得了心上人欢喜的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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