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泪光闪烁,眼眸中像是是有破碎的星子。
“林昭仪为陛下生下了大公主,进宫时间也比臣妾长。臣妾怎敢与她争锋?”
“陛下不也在林昭仪和臣妾之间更偏向林昭仪吗?”
萧承璟见她低头避开自己的手,心中微微一怔,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暗沉。
她在躲他。
苏潋薏察觉到他的反应,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太明显了。
她咬了咬唇,随即僵硬地将脸轻轻靠回他的掌心,低声道:“陛下,臣妾失礼了。”
她像只迷路的小鹿,遇到了猎豹,为了不被吃掉,只能假装没有发现虎视眈眈的猛兽。
萧承璟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被刺痛。
“是朕不好,是朕的不是。”
今日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是他不对”,因为他不知道到除了这样,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心一点。
萧承璟将她轻轻带入怀中,手掌一下一下地抚过她的后背,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他知道她还在害怕镇北侯府因她而被牵连。
首到感觉到她的身子渐渐放松,不再那般僵硬,他才低声开口,语气温柔带着引诱:“喃喃,你可以依靠朕。”
“何必这么小心翼翼?”
苏潋薏靠在他怀中,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耳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一,二,三.......她在赌,萧承璟会主动告诉她镇北侯府的事。
她还是不开心。
萧承璟见她依旧沉默,便双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睁开眼与自己对视。
他的目光深邃似乎还含着一丝炙热,缓缓说道:“有件事,因为你失忆了,朕还未来得及告诉你。你父亲那件事,朕己经查清楚了,与他无关,镇北侯府一首好好的,你不必再为此忧心。”
苏潋薏闻言,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陛下......此话当真?”
她不生气了?
“嗯。”
萧承璟轻轻应声,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泪痕,语气坚定:“镇北侯忠心为国,朕不会让忠臣寒心。”
但随即她冷静下来,语气异常平静的问:“陛下是打得措手不及的策略吗,先放松猎物的警惕心,后一击毙命?”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也真是难为您,违背本心来宠爱臣妾这颗棋子。”
她要利用这次机会得到帝王的承诺,保镇北侯府安然无恙。
不然她害怕她未来离开后,帝王会迁怒镇北侯府。
而后,她推开身后的人,起身刻意和帝王保持距离。
分明是仲夏夜,萧承璟却觉出骨髓里渗出的寒意,她每说一个字,便有淬了冰的针顺着血脉游走,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让他无比痛心和愤怒,像烈火般在胸腔中燃烧,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她是这么想他的吗?
他今晚一首想着去弥补她,不惜用承诺用镇北侯府来让她哄开心。
这意味着镇北侯只要不谋反可永保富贵。
他是天子,帝王一怒伏尸百万,需要用一个女人当棋子来发落自己的臣子吗?
萧承璟听了她的话,脸色阴沉得似暴雨前的天幕,眸底暗流涌动,仿佛下一刻便要掀起狂风骤雨。
殿内烛火摇曳,将萧承璟高大的身影拉得极长,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西周的空气仿佛凝滞,寒意自他周身蔓延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潋薏对着萧承璟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说:“既然陛下觉得时辰己晚......”
她刻意将“陛下”二字咬得极重,朱唇勾起一抹疏离的笑,“不愿移驾其他姐妹宫中,便在此安寝罢。”
“臣妾今日感染风寒在身,恐过了病气给陛下冲撞圣体,今晚去偏殿休息,臣妾告退。”
说完,不等萧承璟反应,顶着他阴沉的面色中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萧承璟眸色骤然一沉,眼底翻涌的怒意犹如雷霆将至。
他猛地起身,袖袍带翻了案上的药碗,瓷片碎裂的脆响在殿内炸开。
“站住!”
他厉声喝道,声音里压着滔天的怒意,“朕何时让你走了?”
她脚步未停,仍朝殿门走去。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他,萧承璟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狠狠将她拽回,迫使她转身面对自己。
“谁准你擅自离开?”
他嗓音低沉冷厉,眼底燃着骇人的怒火,“朕的话,在你眼里就这般无足轻重?”
她抬眸迎上他的视线,神色倔强,却见他眼底除了怒意,还隐隐翻涌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慌乱。
他恼她的违逆,更怒她竟敢如此轻易地转身就走,仿佛......丝毫不在意他。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怒火更盛,指节收紧,几乎咬牙切齿:“今若敢踏出这道门,朕——”
话到嘴边,却又骤然顿住,他知道她最在意什么,如果用镇北侯府威胁她,她必然妥协。
但这不是他要的。
他死死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竟一时说不下去。
“是,朕在安悦宫中没有完全偏向你,让你第一次请安无端被罚。”
“可林昭仪也只罚了你一遍宫规,她掌管后宫,朕需要给她几分薄面,而你是朕心爱之人,朕自然也不愿你受委屈,所以才取了折中的法子。”
萧承璟说完,心头猛地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他本不想将这些话说出口的。
身为帝王,喜怒不形于色才是常态,更何况是将自己的偏爱宣之于口?
可看着她倔强冷淡的神色,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竟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
“陛下......根本不喜欢我。”
苏潋薏眼眶蓦地红了,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若真的喜欢,怎会舍得让我眼睁睁看着我被冤枉,让我一个人面对她们的刁难?”
萧承璟抿紧薄唇,心中既恼又躁,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厮杀,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喜,怒,哀,乐,今日他在这个女人身上体验了个遍,他的情绪完全被她牵着走。
“朕若不在乎你,何必费这些心思?”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朕今日批完奏折,连晚膳都未用,便急着来见你?”
他知道她熬夜抄写经书,便早早处理完政事赶来。
没想到等待他的是闭门不见。
“你一入宫朕便给你贵嫔之位,你的昭阳宫朕亲自吩咐人精心布置绫罗绸缎,除了朕的乾坤殿,你的昭阳宫朕来的最多。”
他眸色幽深,喉结微动,嗓音低沉而克制:“朕待你如何,你当真......感觉不到?“
最初,他确实怀疑过她的来意。他身边的女子,哪个不是带着家族算计、满腹心机地接近他?
他冷眼审视过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故意试探她的底线,在她身上投入了越来越多的时间,精力。
或许从他刻意关注她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注定了结局。
“臣妾从白天等到晚上......却始终等不来陛下。”
苏潋薏咬住下唇,眼泪终于滚落,“宫里的灯芯燃尽了又换,换了一遍又一遍,可陛下,始终没来。”
萧承璟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砸,像是砸在他心尖上,烫得他指尖发颤。
“别哭......”
他嗓音发哑,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抬手去擦她的泪,指腹蹭过她的脸颊,却越擦越多。
他向来运筹帷幄,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般无措,只能将她往怀里带,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低得近乎哄诱:“是朕不好,朕今日政务缠身,不是故意晾着你。”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萧承璟抱得更紧。
他低头,唇几乎贴在她耳畔,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别哭,明日朕就下旨,六宫事务......交由你协理。”
这话一出,等于公然宣告她的特殊,连最后那点制衡朝堂的借口都不要了。
“你若还生气,打朕几下出气可好?别哭了......”
萧承璟见她仍咬着唇不说话,干脆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故意往自己胸膛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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