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在赵无极隐晦的解释后，言阳秋恍然大悟。
这家伙是个女儿奴。
当年赵灵犀12岁的时候，本就有进入凌云宗的机会。是赵无极嫌离得太远，才没把女儿送去，而是留在身边自已教导。
包括这次比武招亲也是，说是招亲，实际是招入赘的女婿。
在举办比武之前，赵无极就已明令禁止凤阳城其他几大家族子弟参赛，放言就算他们赢了，自已也不会把女儿嫁过去。
赵无极理想的女婿，是天赋异禀，同时没啥背景的青年才俊。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女儿结婚后还留在赵家，留在自已身边。
万一女儿将来受欺负了，受委屈了，他的铁拳也能第一时间落在女婿的头上。
现如今，言阳秋提议让赵灵犀前往凌云宗，这不是刨他的命根子吗？
“老赵啊。”
言阳秋拍了拍赵无极的肩膀，语重心长：“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孩子大了，就得放手。你无法保护她一辈子，她终究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可是...可是...唉。”赵无极自然明白事理，但不论怎样，这都是个艰难的决定。
见他如此为难，言阳秋决定变个思路：“老赵，你听我讲。”
“恩公你说。”
“你的女儿留在凤阳城，修为顶天了是三阶武者，对不对？”
“是。”
“我能向你打包票，如果你女儿进了凌云宗，在那个更大的舞台上，她有机会能成为四阶甚至更高的强者。”
“嗯。”赵无极点头，心中却是暗道，就算女儿变得再强，不在自已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不求女儿能变成什么绝世高手，能嫁个好人，平淡幸福的过完这一生就足够了。
言阳秋继续说道：“成为四阶强者之后，就真正有资格争夺那些天材地宝，绝世灵药了。不仅如此，还可凭贡献在宗门中换取可以延长寿命的丹药。我们来假设一下，你能活八十岁，只能再陪女儿......你今年多少岁？”
“四十三。”赵无极答道。
“好，那你就只能再陪女儿三十七年。”
言阳秋轻咳一声，继续道：“假若你能活一百二十岁呢？”
赵无极眼睛一亮：“我还能陪女儿七十七年！”
“对！”言阳秋一拍手掌：“你看，一下翻了一倍，相当于能陪女儿两辈子！”
“不愧是恩公，赵某豁然开朗。”赵无极拱手赞叹。
两人又就赵灵犀光明地未来探讨了一番之后，言阳秋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进入正题：
“赵兄，实不相瞒。我此次来凤阳城，真正的目的是想找寻一个人。”
“赵某知无不言。”赵无极拱手。
见对方如此痛快，言阳秋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出了一个名字：“吕北歌。”
“北歌？”赵无极微微一愣：“此人就在我的府中。”
言阳秋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微微惊疑：“嗯？这是为何？”
赵无极道：“他的父亲吕庆宝，早年是我家账房先生，于约莫八九年前病逝。我不忍看他家人生活困苦，便将其妻子与儿女接到了赵家。给了他的妻子王氏一份闲差，并供他儿子，也就是吕北歌读书。要说这吕北歌也算争气，前些日子考中了举人，这几天便准备着要去进京赶考了。”
“他是不是有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妹妹？”言阳秋问道。
“是，叫吕南霜。”
赵无极点了点头，随即神色露出一抹遗憾：“我平日偶尔也有关心他们，这家的儿子虽然争气，可是女儿...怎么说呢？可能脑子有点问题吧，她妈妈和哥哥都说她不太聪明。”
“不太聪明？”言阳秋微微一怔。
他从未想过这个评价会出现在天命福缘者的身上。
所谓天命福缘，乃天地宠儿，万灵之骄。
他们之所以非凡，不仅仅在于先天禀赋，更在于后天机缘。
在天命福缘者的成长道路上，总有各种各样的奇遇等待着他们。可能是偶得一本失落已久的绝世功法，或是误入一处藏匿着上古神器的秘密洞府，甚至是结识一位世外高人，获得点拨与传承。这一切看似偶然，实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皆是气运加身的显现。
更重要的是，天命福缘者往往肩负着非同寻常的使命。
他们或许是应劫而来，为了平息一场席卷天地的大乱局；也可能注定要解开一段尘封千古的谜团，唤醒沉睡的古老力量。无论面对多么艰巨的任务，他们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
在言阳秋想来，那女孩如今已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不说光芒万丈，也早就该在某些地方崭露头角了，怎么可能落得一个“不太聪明”的评价？
......
门外，李长卿与赵灵犀背对而立，谁也没看谁。
“喂，你什么时候回凌云宗？”
“可能...半年左右吧。”
“好，那我就半年后过去。”
“哦。”
对方回答如此简短，让赵灵犀心里莫名有些火气：“今天你之所以会赢，是我让你的！”
“我知道。”
“三年之后，我不会让你了！”
“好。”
“......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你。”
“嗯...”
“只是那群人里面就你比较顺眼。”
“......”
“只是比较顺眼，没觉得你有多好看。”赵灵犀又强调了一番。
“嗯。”李长卿点了点头，似是觉得自已一直回答的这么简短，有点不尊重人，便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挺好看的。”
言阳秋推开房门，来到院子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刚刚在里面坐了太久，背有点疼。
缓过劲儿来后，言阳秋朝着不远处的徒儿招了招手：“长卿，咱们走，我找到那个人了。”
“哦好。”李长卿木木地应了一声。
“再见。”与少女道别之后，他小跑向师父。
“再...再见...”赵灵犀的声音细若蚊蝇。
午后的阳光下，少女的面庞红得像是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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