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她慢慢爬起来,“走吧,森师姐,随我去思过崖。另外把门规典籍带着,三日后要交手抄本。”
剧情结束了,森琵恩也恢复了身体的掌控权,她跟在灵素身后,语调轻松,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灵素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森琵恩不解道,“可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对我的讨厌是不是有些太莫名其妙了?”
灵素像是在说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约定俗成的事情一般,说道,“只要是个人都讨厌你,废物。”
森琵恩觉得无所谓,她这个人人设就是这样,只要担任着重要角色或是拥有自已姓名的人物,顺其自然的都觉得她可恶。可是……勿尘护她,不合情理呀,这不显得他不明是非嘛,难道他是成长型角色。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怎么就想到勿尘了,被一颗糖就收买了。
森琵恩微微一笑,朝灵素道,“悖论,因为我不讨厌我啊,反倒我喜欢自已喜欢的不得了。”
灵素厌恶瞅了她一眼,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感觉她满身晦气一样,森琵恩看着自已的穿着,这五颜六色的不是挺干净挺漂亮的嘛,低头闻了闻自已的衣服,这也没味呀,躲什么呢!
等到了偏僻的后山,灵素道,“自已进去吧。”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森琵恩摆摆手,她有些怵的看着独木桥,虽说到了思过崖,她这三天就能远离剧情漩涡,自由自在三天,但听人说里面白天黑夜两种极端,白天能热死人,晚上能冻死人,还时不时会有死去的先辈们哀哀呜咽声,听完令人头皮发麻,有人在思过崖待了十天出来之后就疯了,神志不清,没半个月就断气了。她肯定是有些害怕的。
她鼓起勇气,她还能疯了不成,不过是三天罢了,比起这么多年全年无休的各种跑场子完成任务,这算个什么,情难自禁,身不由已,言不由衷她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就是去个思过崖睡两天嘛,她的精神状态多么生狠,她自已都赞叹。把额前有些散乱的碎发往后一划拉,下巴微微仰起,轻哼一声,自信一笑,脚步轻松了许多,踏上了独木桥 。
“森师妹!”
森琵恩听见有人叫自已,转头看去,我去,这天赋文男主咋还跑这儿来了呢,不会那个师徒恋男主丧心病狂到连这位也罚过来了吧,这个是剧情外的,是不是说明她在这个地方和他接触,不会被控制呀。
森琵恩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勿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对这个拥有天赋的男主角还是颇有好感的,毕竟他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站在她这边的角色。"师兄,你也是被发配到这里来了吗?" 她好奇地问道。
勿尘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严肃地说:"不能进去。"
森琵恩疑惑地反问:"为什么!"她心想,难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会又有什么主要角色在里面吧。
勿尘看着她那副天真无邪、毫无畏惧的模样,担忧全写在了脸上说道:"会死。"
森琵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危。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天道竟然如此眷顾她,真真是老天开了个大眼呀,让主角亲自前来给她送关怀。她这个小喽啰这是干了多大的好事啊。
她连忙解释道:“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师兄你不用担心哦。师父没有为难你吧?外面到处乱传,说我和宋枝枝发生冲突的时候,你护着我。有没有因此连累到你呀?”
勿尘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没有,我会向师父求情的。”
森琵恩一听,连忙摆手阻止道,“哎呀,不用不用,我在这儿待三天就出去了,不在这儿待我也不是在慧殿前罚跪就是抄书,正好我也不想在慧殿前看一群人走来走去,眼不见心不烦。”
勿尘看着她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却还在这里关心着他,宽慰他。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人会如此横眉冷对于她,明明眼前这个小姑娘挺好挺可爱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平时虽然有些烦人,但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风评怎么就被她自已经营成那样。
勿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牌,递给森琵恩道,“遇到危险,摔碎它。”
这玉牌给的,都给森琵恩整的有点感动了,怎么回事嘛,这温暖送的,她本来以为就是些口头关切,怎么就还身体力行,真害怕她出事了,还真把她心暖的不要不要的。
森琵恩接过玉牌,鼻头都有点酸了,“谢谢师兄,师兄真是个大好人,天大的好人。”服了,伟光正大男主把她这个恶毒小反派都整的心暖暖的,还真给他温暖到了。真是的,瞧瞧都是主角,人家人设咋就那么完美,就是一个关爱师弟博爱天下的大师兄角色,给她这个不够主角塞牙的初期小反派感化了呢。
勿尘深吸一口气,“我会去找师尊的。你无大的过错,不该遭此惩罚。”
森琵恩笑道,“那先谢谢师兄了,我再不进去就三天变四天了,先走了。还有真的谢谢师兄的玉牌。”然后踏上了独木桥,转身看到勿尘还站在那里没有走,就挥了挥手。
勿尘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离开。
森琵恩过了独木桥,整个光景好像变了,和在外面看到的一点都不同,与其说这里是后山,不如说这是后山的裂谷缝隙里幻生出来的一个秘境。
穿越层层薄纱般的雾气,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这层薄雾如同天然形成的屏障,将内部的人与外界完全隔开。当踏入其中时,原本轻盈易散的雾气变得坚硬如铜墙铁壁,甚至伸手敲击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眼前的景象宛如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尘土漫天飞舞,视线所及之处尽是连绵起伏的沙丘。头顶上方的烈日无情地炙烤着这片沙土地,使得整片土地上弥漫着滚滚浓烟,远远望去还能看到丝丝缕缕的热气升腾而起。耳边似乎已经传来滋滋作响的声音,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烘烤。
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一块被风沙侵蚀得面目全非的石碑格外引人注目。它上面用朱砂描绘出三个鲜红的大字——“思过崖”,醒目而又神秘。像是每天都有人会重复描红一般,显得异常突兀而诡异。
森琵恩刚往前走了一步,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她用袖子挡住热浪,刚刚还鲜亮的衣服袖子,直接褪了色,斑驳起来。
森琵恩拉起衣袖,长舒一口气,我的天呐,这鬼地方这么厉害,她得赶紧找一个庇护所待着,要不然还没晒死就已经被风沙腐蚀掉了。可放眼望去,一览无余,这广袤无垠,一眼能看到底,根本没有委身之所。
她用门规典籍挡着眼前的太阳向前走着,把外衫脱了下来顶在了头顶,脚底被沙土烫着,所以脚还快速的扑腾,整个脸都被晒的通红,越走越累,整个人都有些倦怠和烦躁。
忽而,一阵龙卷风朝她这边袭来,她看到这阵仗的时候,自已都有些无奈了。搞什么,这么玩自已有意思吗?人家男女主又看不到,到底爽到谁了呀,就为了让自已三天后出去看起来很狼狈吗?
可逃命的本能还是驱使着森琵恩调转了方向,撒丫子的跑。只要跑得够快,龙卷风就追不上我。龙卷风在后面追着,森琵恩在前面跑着,跑得飞快 什么门规典籍、外衫都扔在了一边,恐惧驱使着她拼劲全力的跑,甩开龙卷风一阵距离。
龙卷风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她拼命地奔跑,想要逃脱,可最终还是被逼迫到了由薄雾组成的铜墙铁壁前,真真的跑错了方向就是走投无路。
“金克木,风属木……”驱动自已的灵力 浑身的气场振动着,一丝金光冒出指尖,她眼神坚定的看着迎面而来的龙卷风,黄风吹动她的衣裳,发丝也随风而动,颇有一种直面迎敌的决绝,然后风动而人不动,力量慢慢汇集,指尖星光点点,最后噗呲一下,熄火了。
她绝望地转过头,哭泣着敲打墙壁,心中充满了恐惧,涕泗横流。森琵恩紧闭双眼,感到无比绝望,完蛋了。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为什么要逃跑呢?作为一个四处游荡到处串场子的NPC,她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理由啊。更何况,她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光环或能力,能够吸引龙卷风追逐她。很明显,她并不是什么气运之子,这样的大型灾难场景通常只有主角才会遇到。所以,放心吧,那龙卷风到达她这里时肯定会拐弯去找其他人的麻烦。想到这里,她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一脸无所谓地闭上眼睛,放松下来。她可不想因为这场风沙而眯了眼,毕竟她只是个小人物,卷入这样的混乱之中只会自找麻烦。或许这个地方真的隐藏着某个男主角或女主角呢。反正以她的本事和角色设定,只要远离主角团,她这辈子就不会遭遇什么大风大浪,更不会有波澜壮阔的故事发生在她身上。就算碰到了,就以自已这没桃核大的脑子,想出来的作死手段,最多就是被主角团送到这地方待个几天,抄写几篇经文。
然后果然如同她所预料的那样,龙卷风离她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迅速调转方向,向远处离去。只留下了一点点飞沙走石,扑在了她的脸上。如果龙卷风会说话,大概说的是:“这是个什么玩意?一点能量波动都没有!大家散了散了,白白浪费力气。跟着她还想有出场长镜头?别说出场露脸了,连浪费的时间都赚不回来。”
刚刚还敲着屏障哭天抢地的森琵恩,抹了抹脸上的沙子和灰尘,混着眼泪一道黄一道黑的,眼泪流过的地方还有两道白线,头发上全是沙子,还有些炸毛。
她开心地露出牙齿,嘿嘿一笑,一阵风吹来,将沙子吹进了她的嘴里,洁白的牙齿瞬间黑黄,嘴糊了一嘴黄沙。显得有些滑稽,她赶紧用里面的衬衣抹了抹嘴,呸呸吐了好几口黄沙,又使劲的擦了擦。瞬间觉得自已有点尴尬了,似乎有点自作多情了呢。不过这样也好,当小喽啰连龙卷风都不屑于出卖气力,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她伸手挠了挠头上的沙子,头发更加凌乱,像是从炼丹炉炸了走出来的一般,然后走到旁边把被沙子已经掩住的书掏出来,摇了摇书里的沙子,揣进怀里,又从旁边的沙堆上把外衫抽了出来,扬了扬,重新盖在了头上。
现在她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拾荒者,外衫刚刚被风已经撕烂了,破布一样的被她罩在头上,她在路上折了根树枝,一步一脚印漫无目的的走着。比起落魄,她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有恃无恐。
走累了,找了个高大的沙丘,躲在背后,躺一会儿。然后风一吹,沙丘又慢慢移动,她随着沙丘小跑两步继续睡,这里除了热了点,其实都挺好的,毕竟那些什么秃鹫风暴也不理她,跟没她这个人一样,或许这就是npc的好处吧,没有任务的时候,完全可以从世界除名。
〔慧殿外〕
天空中下着毛毛细雨,雨水落在身上,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勿尘笔直地跪坐在玉阶之上,他的眼神坚定而无畏,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已的决心和信念。
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替森琵恩求情。然而,当他进入宫殿时,甚至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责罚跪在殿外的青石镶玉的台阶上。他心中明白,师父已经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因此感到愤怒。但他并不认为自已做错了什么,师父对森师妹的偏见实在太深了一些。即使翻阅门规法典,也找不到将人打去思过崖的理由。
勿尘的背后背着两把本命剑,微风轻轻吹动他的发丝,增添了几分飘逸和灵动。他的身姿迢迢,长身玉立,让人不禁多看几眼。他的存在仿佛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忽视。每一个经过此处的人,都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劲劲儿的气息。
宋枝枝在殿内跪着,脸上满是委屈和乞求,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厉修远,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她慢慢地跪着向前移动了几步,然后伸手抓住了厉修远的衣角,轻轻地摇晃着,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悲伤和无助:“师父,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心悦于我……师父……”
厉修远的眼睛瞪大,怒气冲冲地看着宋枝枝,他用力地扯动自已的衣角,试图摆脱她的纠缠。然而,宋枝枝却不肯放手,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衣角,仿佛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将宋枝枝狠狠地甩到了一边。她侧身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转过头来,泪水如决堤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我一生只爱过一人,那便是师父,师徒有别……何不……何不让我死了算了……以证此身分明……”她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绝望和哀伤。说完这句话后,宋枝枝猛地站起身来,冲向柱子,准备用头撞击柱子,以证明自已的清白。
一股力量将宋枝枝的身法打断,将其高高拽起,使她飞入了厉修远的怀中,她被厉修远紧紧的抱着,宋枝枝小声靠在他怀里啜泣着。厉修远双目通红,“宋枝枝,本尊警告你,本尊不允许你死。你不能为了其他男人而死。”
宋枝枝倔强的扬起下巴,眼里还含着泪花,“师父,别人喜欢我不是我的错,我定会和大师兄说明白的。”
厉修远温柔的说道,“你知道他进来多看你的那一眼,我的心就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一样,我的枝枝如此受人喜欢,我难免不会吃醋。”
宋枝枝带着哭腔感动般的甜甜的喊了一句,“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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