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肌肉男一把甩开手中拉扯的东西，手脚并用地滚到一边。
直到蒋十一在中年孕妇的帮助下，狼狈不堪地拖着尸骨从河里爬上来，肌肉男都还蜷缩着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有鬼！有鬼啊！我又看见娘娘了！”
“她们缠着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
孕妇顾不得身子的不便，赶紧拿来衣服给湿透了的蒋十一披上。
刚刚事情发生的突然，她又站得远，水中的情形并没有看清。
但是肌肉男突然害怕的状态，和蒋十一拖着尸骨被重重扔回到河里的那一幕，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年轻女孩说找尸骨的时候，我还想着，尸骨是藏在这四个地方的其中一个呢！”
“可是现在看来，我们在祠堂后院找到了头骨。”
“现在又在河里找到了四肢骨！”
“那剩下的躯干部分，要么就在废弃的房屋那里，要么就是在纸扎店了！”
“也不知道年轻女孩和老头子，到底怎么样了！”
………………………………
干巴瘦老头紧紧注视着满地的纸扎用品，不过是一会儿功夫，就让他发现了其中奇怪的地方。
纸扎的牛马不需要多注意，但是这些纸人，竟然不论穿着打扮，全部都是女性。
一般的纸扎店，纸人是经典消耗品。
为了图吉利，纸人通常是以金童玉女一对儿的形式来进行搭配。
这还是老头子活了几十年来，头一次看见一个纸扎店只做女纸人的。
“只做女纸人？”
“这难道是这个村子里的特殊习俗吗？”
“这么特殊的习俗，会不会与村子里供奉娘娘有关！”
既然提到了娘娘，干巴瘦老头自然不能装作看不见。
他啧啧了两声，蹲下身子，利用微弱的烛光，把散落在地面上的女纸人，按照衣着和尺寸拼好。
幸好这些纸人，仅仅是根据头颅，躯干，四肢，被分成了三部分。
不过才一炷香的功夫，干巴瘦老头就已经拼好了全部的纸人。
“一……二……三……”
他用手指挨个数着，直到数到了数字九。
老头挠了挠下巴，敏锐地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因为，这九个女纸人的衣着风格，和妆容风格完全不同。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毫不相关的九个人。
但是，他却硬生生地从这九个毫不相关的纸人脸上，看出了一丝丝诡异的相似性。
“是什么呢？”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几个人有些像呢！”
他举着蜡烛反复打量着，目光从纸人的身上，一路来到纸人的脸。
直到，他看见了这些纸人的眼睛。
每一个纸人的眼角，都有一颗异常鲜艳夺目的红痣！
红痣！
老头只觉得心脏猛地一个抽紧，不好的预感瞬间席卷全身。
除了这些纸人以外，他还在另外一个人的眼角，也看见过一颗一模一样的红痣！
“糟了！”
“她有问题！”
躲避危险的本能，让老头再也顾不得地上的纸人，转头拔腿就跑。
门后，最后一个还没有来得及拆开的纸箱子，在老头的撞击之下，掉落在地上。
只不过这一次，箱子沉重的闷响，在黑夜之中显得极其清晰。
这个箱子，里面装的东西，与其他箱子里面的都不一样！
干巴瘦老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上那个，封条有些松动的箱子。
他想。
他应该是找到那具隐藏着的尸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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