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兮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样曲折又惊心动魄的时刻。
有些害怕之余,竟还感觉有点刺激。
或许是因为宴时洲在身边,她确定自已不会出事,这才有恃无恐。
宴时洲本还有些担心小姑娘会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吓到,可低头一看,见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激动。
夜风在耳边呼啸,余幼兮坐在宴时洲身前,被他抱在怀里。
总不能让小孩儿坐身后去,那样会被马儿给颠下马。
“时洲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余幼兮大声问,微微仰头往后看,只看到少年线条完美的下颌线。
宴时洲的声音不大不小:“先甩开后面的追杀。”
天色微凉之时,二人停了下来。
他们不知身在何处,只是摸黑翻过重重大山,现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竟也柳暗花明,看到一片处于深山之中的小村庄。
宴时洲抱着余幼兮翻身下马,此时才察觉小姑娘浑身发烫,脸蛋泛着不正常的酡红。
伸手往她额头一探,宴时洲眉头皱起。
余幼兮发烧了。
哪怕余幼兮并没有受到惊吓,但终究是五岁孩子的身躯,一天一夜的奔波,经历打打杀杀,小身躯终于扛不住。
宴时洲托着小孩儿的屁股单手将人抱起来,小孩儿坐在宴时洲手臂上,脑袋靠在宴时洲肩头,这个姿势很舒服,缓和了坐了一夜马儿的疲劳。
另一只手牵着马绳,宴时洲加快了脚步走入村庄。
村庄不大, 里面的人也不多,大多是老弱妇孺,男子应当都出去做生意或者下田耕种去了。
看见陌生人的进入,路旁的人们都探头好奇地看过来。
因为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和一个五岁的小娃娃,众人并没有什么戒备心。
宴时洲随手拉了个人问:“请问可方便我们在这里借宿两日?会付钱。”
被拉住的小伙子也爽快,听到会付钱,便招招手:“我家的确还有一间房空着,你们来吧。”
顺利的住进一家农户,收拾好住处,将余幼兮塞进被子里严严实实的裹住,宴时洲又马不停蹄地去找了村里的大夫来。
“无碍,只是受了些风寒,好在及时喊了我来,吃上几日药便好了。”老大夫摸了摸胡子说。
宴时洲点点头,认真记下了大夫的嘱咐,又随着大夫去抓了药,回来后,余幼兮还在昏睡中。
所住的这家农户家中只有二人,一个是方才的小伙子,估计十六七岁,还有一个便是个六岁的男孩。
小伙子的父母前几年意外去世,所以家中才会多了间空房子。
人少,宴时洲做事也方便,几乎可以随时随地用厨房。
余幼兮刚睡醒的时候,一碗热乎乎黑漆漆的药便送了上来。
余幼兮眨了眨眼睛,闻到苦涩的药味便一下缩到了床榻的最里头。
顺着药碗看向端着药碗的人,余幼兮满眼警惕:“时洲哥哥,你要做什么?”
宴时洲挑了挑眉:“喝药。”
余幼兮这才反应过来些什么,她伸手自已摸摸额头,然后眼睛亮亮:“时洲哥哥,我的额头不烫了,不用喝药了。”
可宴时洲端着药碗依旧不动,那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余幼兮,似乎在说:她不喝,他也不会罢休。
余幼兮撅着唇瓣苦兮兮地望着宴时洲,声音软软的撒娇:“时洲哥哥~”
宴时洲声音冷硬,毫不动摇:“快些喝了,不然凉了。”
最终拗不过宴时洲,余幼兮只能慢吞吞地从床里头爬到床外头,仰着脑袋不情不愿的说:“那我要你喂我。”
总之,谁也别想好过。
宴时洲一愣,眉心微微蹙起。
他没干过给别人喂药的事情。
余幼兮正好瞧见旁边放着一个小勺子,便抓起来塞进宴时洲手里。
然后张开嘴巴,啊的一声,等待着宴时洲的“投喂”。
宴时洲看着小姑娘一副雏鸟等待喂食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随后无奈地舀起一勺药汁,往余幼兮嘴里送。
刚触碰到小姑娘的唇瓣,余幼兮就急急扭过头,小脸皱成一团。
“时洲哥哥,太烫了!”
余幼兮严重怀疑宴时洲不想喂药,所以趁机报复她。
宴时洲闻言低头看向碗里热气腾腾的药,反应过来:“忘了。”
余幼兮鼓了鼓腮帮子,水润的杏眸瞪了宴时洲一眼。
“时洲哥哥,你喂我的是要先呼呼,凉了才能给我。”
宴时洲:“呼呼?”
余幼兮点点头:“嗯嗯!”
宴时洲眉头皱得更紧:“呼呼是什么?”
余幼兮:“?”
合着说半天宴时洲还不懂。
小姑娘一叉腰:“呼呼就是呼呼啊。”
说着,余幼兮伸出小手拿过宴时洲手里的小勺子,从碗里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宴时洲嘴边。
“时洲哥哥,张嘴,啊——”
宴时洲鬼使神差的,下意识微微张开唇瓣。
于是一勺苦涩的药汁迅速送进了宴时洲嘴里。
宴时洲浑身一僵,眼睛微微瞪圆,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余幼兮。
怎么喝药的成了他?!
余幼兮将勺子扔回碗里,滚回床里头笑得打滚。
“哈哈哈哈哈哈!”
小暴君也挺笨的,这样是怎么坐上皇位的?
余幼兮笑个不停,那边宴时洲沉下了脸,沉沉出声:“过来。”
余幼兮才不会过去,冲着宴时洲吐舌头扮鬼脸。
宴时洲将药碗放在一边,霍得起身,弯腰,探到床里头去抓余幼兮。
床榻不大,宴时洲手长腿长的,没几下就拽住了四处逃窜的小屁孩。
将人从床榻里面拉出来,宴时洲忍无可忍的就往那微微撅着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打得不重,但是声音倒是挺响亮。
啪的一声,听得二人都是微微一愣。
余幼兮的眼睛瞪地圆溜溜,机械般扭过脑袋,用一种难以置信,又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向宴时洲。
小嘴一瘪,眼泪汪汪:“时洲哥哥,你打我屁股……”
她,余幼兮,什么时候被人打过屁股!
余幼兮有些难以接受,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瞪宴时洲,不过倒是倔强的没掉眼泪。
宴时洲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不自然:“不听话就要有惩罚。”
顿了顿又端起药碗,声音放软许多:“过来,乖乖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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