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我令他去的,这晚上了,有几个弟兄受伤难受,叫唤得厉害。”孙将军点点头:“我本打算等这姓袁的郎中来了,叫他给受伤的弟兄再诊治一番。”
方后来缩了缩脖子,我在山下,就给他们瞎糊弄的,这会越发严重了,当然叫唤起来。
郑老狗接着道:“我将袁郎中交给他,顺便问他有没有吃食带来。他......他便说些难听的话,与我吵了一架。”
孙将军双眼一瞪,问:“你如何问的,他又如何答的?”
“我......”郑老狗刚要开口,却被李校尉打断:“你且莫说,你这凶手,说的不可靠。”
李校尉拿手一指方后来:“反正他在旁边,他来说。”
方后来一愣,又将身子往后缩了缩,摇摇头。
郑老狗倒是比方后来更慌了:“这厮是抓来的过路郎中,在洞里被我打过,必定记恨,他说的更不可靠。”
李校尉将刀一举:“我偏要他说,你这凶手,必然巧言令色为自已开脱。他说的再不可靠,也比你强。”
又亲手上去给方后来松了绑。
方后来心思一动,开心起来,就怕你不叫我说话,既然要说,我便说得你们鸡飞狗跳。
那郑老狗将方后来捆起来时,当真是用力的。
方后来看看被松绑的手腕,已勒出来几道血痕,方后来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跳脚:“手都麻了啊。”
郑老狗看在眼里,胆颤起来。
方后来没先开口,却只看着旁边的桌子上的烧鸡,垂涎三尺,嘴直咂吧。
李校尉朝他一点点头,他立刻抢步上前,拽下一只腿来,一边大口啃着,一边对着李校尉连连作揖,口中连连称:“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这声“将军”把孙将军叫得一阵恼火,李校尉倒是心情舒畅。
方后来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看了众人:“我说实话,你们不会杀人灭口吧?”
孙将军皱眉道:“说实话,保你无事。若有半句谎话,拿你祭旗。”
方后来笑咪咪起来:“有了将军这话,我就放心了。”
方后来眉飞色舞啃着鸡腿,也不耽误给众人回话:“我在洞里睡觉,忽然有人喊我,我还没睡醒呢,然后这位郑守卫就把我捆了,给带出去了。”
然后高举着鸡腿,露出手腕,转了一圈,给周围人看手腕上的血痕:“捆的可紧了,还说是将军吩咐的,怕我跑了。我这手无缚鸡之力,就是个野郎中,我能跑哪儿去?”
然后又一撅屁股,“我就说捆轻点,他就嫌我啰嗦,给我屁股一脚,现在还疼。”
郑老狗更慌了,挣扎着跳起来,分辩道:“王八蛋,你别胡说八道,我可没踢你。”
方后来大叫:“你踢了,我可数着呢,自打进洞,都踢了七脚了。”
郑老狗飞起一脚,正中方后来撅着的屁股:“放屁。”
方后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口中喊着:“这第八脚了哇。”
李校尉也侧面飞起一脚,将郑老狗踹翻在地:“少啰嗦。”
孙将军眉头皱了皱,心中十分不快,也没立时发作,只对着方后来,大声喝到:“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说说他怎么杀的人。”
方后来尴尬一笑,鸡也不敢吃了,便道:“他将我交到刚死的这个兄弟手里,还问人家,恁晚了,怎么还不送酒菜来。”
孙将军皱眉不言语,由他说下去。
方后来自是看在眼里,心中得意,口中借着死葫芦的口,将姓孙的大骂了一通。
“那死兄弟便骂他,没有下山劫货,不配吃酒。还说孙将军无能,连累自已挂了伤,却只能分一点银子,银子大头都给姓孙的坏种拿了。”
孙将军面色坏了,默不作声,只手中攥紧了拳头。
方后来说得开心起来,又撸起了胳膊,擦了口水,一边吃鸡腿,一边摇头晃脑:“郑看守便与他吵起来,说孙将军最劳苦,多得些是自然,等后面发财了,将军定不会忘记兄弟。”
方后来顿了一顿,将口中的鸡肉咽了下去,他确实也是饿了。
又道:“可这死去的兄弟说,他是李将军的人,只听李将军的。来日李将军便会夺了孙将军的权,还许他一个偏将军做,日后成了大事,美女好酒管够,自由自在,好不快活。”
“郑看守说他净说些胡话,便骂他反贼。这死的兄弟气不过,抽刀乱砍,砍伤了看守。郑看守等人也刺了他几刀,他酒后脚下不稳,摔在地上,要爬起来,爬着爬着,不知怎地,自已也割了自已一刀,便倒地死了。”
李校尉听得汗如雨下,左右不是,忍不住喝到:“住口,你这厮满口胡言。”
举刀便砍了过来。
方后来吓得一激灵,甩了手中鸡骨头,往地上一扑,躲过去:“小的句句真话,请各位将军明察。”
郑老狗都听傻了,心道,这姓袁的,怕真不是郎中,肯定是个说书的,鬼话一套接着一套地张嘴就来。
当下还是保命要紧,便接着话说:“如这郎中所说,陈兄弟是醉酒之后,自已误伤了自已,失血而死的。真与我无关啊。”
说完便跪倒在方后来旁边,不停磕头:“求将军明察。”
孙将军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也是愣了愣,直盯着方后来,转念一想,心中便有了计较:“李校尉,这人可是你要让他说话的,结果说了实话,你又不满意。”
他将眼睛瞪圆了:“好你个李校尉,成事在即,你却存心挑拨军中弟兄,蛊惑人心,意图哗变,其罪当诛。”
“看来平时我把你当成兄弟,对你们实在是太仁厚了。今日便拿你立军威。”
说着一把搂过身边腰刀,单刀抽出在手,刀鞘先砸向李校尉面门。
李校尉闪身躲过,见他说动手就动手,心中恨恨,又手中刀指方后来,道:“原来,原来,你们今日故意做局害我。”
孙将军哈哈大笑:“无胆鼠辈,杀你便杀了,还需做局么?这小郎中是今日才抓上山的,与我有仇还说的过去,与你素不相识,何来故意二字。”
大笑声中,眼里杀意涌现,一刀又劈了过去。
李校尉连退几步,咬破中指,往钢刀上一涂,又摸出个小瓷瓶,将些黑色液体尽数淋在刀上。
于是,刀上蓝光暗涌,血腥之气弥漫。
方后来记起来,之前在珩山上,那个骁勇卫总旗也用过这一招。
孙将军面上吃惊,手上动作缓了下来:“你竟然从平川城弄来了‘蚀骨蓝’。难怪你有胆子与我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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