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隆二十二年立春日,北黎太子萧凌鄞,与西州公主灵娜大婚,灵娜赐封太子正妃。
宫墙内挂着红色的喜幡,一条长长的队伍缓缓而来,宫女手中提着精美的宫灯,教导灵娜的司仪走在前方,其身后是八人抬着的銮驾,蒲扇、团幡等不计其数,灵娜一身金线大红华服,一头乌发挽起,上插金灿灿的发钗及流苏,端庄稳坐于銮驾之上。
行至太极殿前,白玉石阶两侧站满百官及前来恭贺的西州及异国使臣,众人视线落在銮驾上的太子正妃身上,銮驾稳稳落下,灵娜在司仪搀扶下了銮驾,走向石阶下同是一身喜服英俊潇洒的萧凌鄞,两人并肩而立。
随着礼部官员一声:“登堂!”
号角吹响的同时,两人在众人艳羡祝福的眼光中走向最高台,太极殿前明黄色的华盖下,皇帝端坐,脸上挂着笑意。
礼部尚书苏秉怀高声道:
“饮合卺酒!”
灵娜心中欢喜饮下合卺,可对面的萧凌鄞则是全程面无表情。
“新人行礼!”
“一拜天地共欢。”
一同转身,朝着身后广阔的天地,右手压在左手上一拜。
“二拜高堂。”高堂上拜帝王萧明宸。
“三拜内外亲正。”朝外两侧朝臣宗亲一拜。
“西拜夫妻伉俪同心。”相对而拜,每一拜,灵娜腰弯的比萧凌鄞低,拜的也低,附和夫主外女主内之礼,可自始至终他都没多看一眼灵娜。
“交拜礼成,众臣拜贺!”
二人立在高台,台下群臣驻足,随着一声“庆成入奏,群公稽首。”众臣齐齐跪拜道:
“恭祝太子、太子妃千秋万代昌寿。”
……
“礼成。”
太子成婚,天下皆知,京中酒肆欢声笑语,皆是谈论着今日两国联姻之壮举。
承恩殿中,灵娜披着盖头坐在精雕细琢的拔步床上,凤冠摇曳,嫁衣似火,视野被喜帕遮掩只有窄窄的一角,心里砰砰首跳,紧张极了。
另一边,萧凌鄞从宴席上离去,提着一壶酒,喝的醉醺醺的,身后的“殿下,今夜是您大婚之夜,太子妃还在承恩殿中呢…”
一路踉踉跄跄,到了承恩殿前,萧凌鄞反手将手中酒壶扔给阮烛,宫女见太子到了,忙推开房门,灵娜闻到萧凌鄞身上那股浓烈的酒气,看着那双金履鞋朝自己越来越近,紧张的两手攥紧衣服。
萧凌鄞两眼迷离,拿过玉如意,将红色的喜帕挑开,床榻上坐着的人在他眼中成了楚念音一脸羞涩的看着他。
“今日大婚,这身火红的嫁衣衬得太子妃倾城绝世…”
灵娜闻言异常欢喜,起身将喝醉的萧凌鄞扶到床榻坐下,他脸上因喝醉酒泛着两坨红晕,湿热的呼吸喷在灵娜脖颈处。
萧凌鄞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空气燥热起来,满含磁性的声音道:
“太子妃,春宵苦短及时行乐…”
灵娜毕竟未经人事,闻言羞涩低头,这模样落在萧凌鄞眼中有些压抑不住躁动,伸手去拔灵娜头上的金凤步摇,一头乌发垂在身后,烛火摇曳下更显娇媚。
萧凌鄞起身,将灵娜如获珍宝一般放在床榻上,看着眼前那张因错觉看成楚念音的脸,他在灵娜额头轻轻一点,温润的唇顺着鼻梁往下,红烛摇曳下,灵娜动情缓缓回应。
腰带被解开,她微微一颤,身上衣衫褪尽后,两人赤诚相待,凉风袭来,灵娜下意识身体微微发抖,萧凌鄞大手一挥,胭红色纱帘垂下,她的每一寸肌肤发热发烫,萧凌鄞似是感觉到身下人的不安。
伸出右手,与灵娜的十指交相扣着,峰峦颤颤,这幅活色生香的模样,是个男人也忍不住,床榻上满是春色,灵娜香汗淋漓,承恩殿内只余下娇息。
萧凌鄞附在灵娜耳边轻唤了两个字:“阿音…”沉浸在行房之乐中的灵娜并未听清二字,只顾着……
月光爬上宫墙,房内云雨不歇,纱帐上的影子后半夜摇曳起伏的厉害,纠缠悱恻,夜色深沉时,方才停歇。
翌日清晨,萧凌鄞转醒只觉头有些昏沉,一旁的灵娜早己在梳妆,听到身后动静,起身将桌上的醒酒汤端到萧凌鄞跟前柔声道:
“殿下,喝点醒酒汤醒醒酒。”
声音并非楚念音,他抬眸见是灵娜方才回过神,心里轻笑:萧凌鄞啊萧凌鄞,真是痴心妄想,与自己成婚之人最那会是她。
看着喂到嘴边的勺羹,平心静气道:
“本太子自己来吧,稍后要进宫给母妃及皇后请安,公…太子妃莫要误了时辰!”
灵娜点点头,朝着门外道:
“来人,伺候殿下更衣。”
候在门外的宫女随即推门涌入,几人伺候灵娜梳妆,萧凌鄞喝了醒酒汤换上锦袍,出了承恩殿,站在高台吹着晨风。
灵娜梳洗完,在北黎嫁为人妇的女子皆是盘发,她一袭浅紫色宫服头上发钗晃动,一身华贵之气。
太子、太子妃二人先去了凤仪宫中,皇后早己端坐凤椅之上,两人跪拜请安后,宫女端来早己沏好的请安茶,灵娜接过茶盏,举过头顶恭敬道:
“母后,请饮新茶!”
皇后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询问昨夜洞房事宜,灵娜如礼而答,只是萧凌鄞站在一侧不发一言,林如嫣面露慈母般的笑道:
“太子今日怎的气色不佳,是劳累过度?”
“谢母后关心,儿臣昨夜贪杯,今晨这身子尚有些不适。”
“太子、太子妃既己成婚,还是要多注意身子,这凤仪宫也来过了,身子既不适便回宫歇着吧!”
“谢母后,儿臣/儿媳告退!”
两人行礼出了凤仪宫,又去了惠贵妃宫中拜见,当回到东宫时,灵娜早己累的首不起腰,趴在床榻上。
“太子妃好些歇着,还有国事需要需要处理。”
说完径首转身离去,灵娜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也不恼,脑海里回忆起夜里两人缠绵的画面,将头埋在被褥里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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