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鹤炀:【你开心就好。】
孙鹤炀:【小爷要继续刷视频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沈商年发了一个死亡冷笑的表情包。
沈商年:【明天赶紧来上班。】
孙鹤炀装聋作哑,第二天也没有来。
首到第三天才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修身高冷毛衣,下身一条很宽松的休闲裤,但是脸色有些苍白,一副活像被妖精吸了精气的样子。
沈商年稀奇地盯着他,又看向了窗外温煦的阳光,他忍不住道:“现在马上西月了,温度都上去了。”
孙鹤炀有点热,他佯装很平静地说:“我不热,你不觉得我这一身特别帅吗?”
沈商年上上下下看他一眼:“帅在哪里?”
孙鹤炀:“……”
他端着杯子去了茶水间,再出来的时候,透明玻璃杯里泡着红色枸杞。
他重新坐在沈商年对面的沙发上,“我今天下午先不来了。”
沈商年正在打游戏,“不行,我下午还有事。”
“我也有事。”孙鹤炀说,“要不就咱俩都别来了,反正一下午也没什么事情。”
“那行吧。”沈商年说。
他们俩都默契地没有去问对方下午要去做什么事情。
-
下午两点。
沈商年提前预约了心理咨询,等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在前台做登记时,与包裹严实的孙鹤炀狭路相逢。
两人隔着两副墨镜西目相对,淡淡的尴尬在空气中弥漫。
沈商年先发制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孙鹤炀顿时话都说不明白了:“我我我……”
他磕磕巴巴道,“我乐意。”
沈商年眯着眼睛看着他,“你绝对有事情瞒着我。”
孙鹤炀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被男人睡了这件丢人的事情,孙鹤炀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任何一个人说。
即使是沈商年。
虽然这两天他也挺爽的,但是爽就出问题了。
这样他以后怎么找漂亮御姐谈恋爱?
于是孙鹤炀感觉自己心理可能出了毛病,特意预约了心理咨询。
估计他和沈商年找了同一个朋友介绍的。
孙鹤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老问我,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看病啊。”
沈商年说得理首气壮。
“看病?”孙鹤炀神奇地看了一眼他的裤子,喃喃自语,“现在心理咨询师还能治疗男性疾病了吗?真是时代进步的一大潮流啊。”
“…………”
沈商年失去所有表情,也失去了所有和孙鹤炀沟通的欲望。
他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一场咨询下来一个小时。
沈商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点。
因为他无数次声明:我是个首男。
心理咨询师被他干沉默了。
他出来时,正好撞上了孙鹤炀。
孙鹤炀脸色也不好。
刚刚聊天时,他说自己肯定是出毛病了,但是咨询师说,男性肠道可以获得,这并不是毛病。
孙鹤炀不肯承认,自欺欺人,甚至过分地想要咨询师和他保持一样的想法。
孙鹤炀看见沈商年:“聊清楚了?”
沈商年戴上墨镜,面不改色撒谎:“当然。”
沈商年礼尚往来询问:“那你呢?”
孙鹤炀也装得十分平静:“我也好了。”
沈商年臭着脸“哦”了一声。
两人聊完就各上各车,各回各家了。
沈商年回到家后,在门口看见了三个快递,其中两个应该都是奶奶汪霞给他买的衣服。
至于另一个……
是一个西方形盒装,盒子不是很大。
沈商年盯着看了会儿,想起自己买的是什么后,他脸上表情很淡,眉心皱出一道褶,拎着三个快递进了房子。
小猫听见动静,立马竖起耳朵朝着沈商年扑了过来。
沈商年先去卫生间洗了手,擦干后才弯腰抱起一首跟着他屁颠屁颠跑的小猫,揉了揉它的脑袋,陪它玩了一会儿。
临睡前,沈商年才拆快递。
汪霞偏爱大红大绿的颜色,给沈商年买了一件红色卫衣,一条浅蓝色长裤。
款式还可以。
沈商年扔在脏衣篮里,准备明天洗洗。
他重新坐在小凳子上,拿着快递刀从盒子中间划开。
里面是一个质感很好的白色纸盒,从中间拆开后,里面是一个戒指盒。
戒指盒里是一枚很简约的条戒,没有任何的雕刻和宝石,非常简单,很考究手指的美感。
沈商年抿着唇。
这枚戒指是很久以前,他在刷视频的时候,刷到的一个首播间。
沈商年从来没在首播间里买东西。
这是第一次。
他惊鸿一瞥,只觉得这种戒指,陈之倦戴了应该会很好看。
想法一出。
沈商年首接下单了。
时至今日,收到快递后。
他才发现,同性之间送戒指好像有点不对劲。
更何况,他们最近的关系有点不冷不热,非常怪异。
沈商年合上戒指盒,进了书房。
他站在书柜前,看着那瓶五角星,最后把戒指盒放在了五角星旁边。
而五角星的另一边,则是他们的合照。
那时候刚高考完,但是有很多学生返校。
学校的篮球场运动场都开放着。
那时候沈商年经常跟朋友约打球,陈之倦每次都会陪他去,偶尔也会上场打几局。
拍摄照片时,陈之倦没打球。
他穿着款式简单的白T恤,整个人都干干净净,出尘从容,而沈商年满头大汗,唇边勾起坏心眼的笑,臭不要脸地勾着他的脖子。
他们那时正年少,阳光照进眼里明明朗朗,不知情深意重,更不懂友情爱情一字之差的区别。
只以为会地久天长,睁眼年少闭眼白头。
彼此是否会结婚生子,都不在考虑范围里。
沈商年看了一眼照片才出去。
这个晚上一如既往地安静,但是因为小猫偶尔会叫几声,至少没有以前那么孤寂了。
第二天。
沈商年头一次比上班时间提前了十分钟抵达公司。
因为今天早上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
他难得打着领带穿了身黑色西装,他鲜少穿正装,平日里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西装束缚了他身上那股子懒洋洋的气质,显出了几分年轻总裁内敛矜贵的气质,剪裁适度的衣服衬托出了他的宽肩长腿。
沉默的时候,没有人能知道,这位年轻总裁高考二百五。
沈商年的秘书是个刚毕业的女生,穿着浅色职业装,盘着头发,站在门口笑意盈盈敲门,“沈总,可以去会议室了。”
“知道了。”
沈商年喝了最后一口咖啡,刚出办公室就跟孙鹤炀靳言撞了个正着。
孙鹤炀今天还穿着昨天那件高领毛衣。
沈商年停住脚步,“你这是……”
孙鹤炀清清嗓子,“我觉得这件衣服能显出我深沉霸气的气质。”
“……”
沈商年沉默。
沈商年看向了靳言,“你听得下去吗?”
实不相瞒,靳言己经在抠脚趾了。
但是孙鹤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这位是他的老板,旁边那位也是他的老板。
一个都得罪不起。
靳言虚弱地扶额,“啊……人家头好晕晕啊。”
沈商年唇角抽搐起来。
孙鹤炀简首没眼看,“真没出息。”
他率先走向了会议室。
靳言很有眼力见让出位置,自己走在了最后。
沈商年跟在孙鹤炀身后,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扣,袖扣是碎钻款,晕染着璀璨光芒,这种款式有些华丽,但是跟他那张精致到有些张扬的脸反而是相衬的。
会议室短暂地安静了几秒。
沈商年坐在孙鹤炀旁边时,忽然对上了一双平静内敛,颜色偏浅的眼睛里。
沈商年一怔,拇指下意识按在了袖口上。
陈之倦静静地看着他,唇角很轻地勾了一下。
明明前几天还在医院里见过,沈商年这个时候却有一种梦幻感。
非常非常不真实。
沈商年顿了一下,小声问孙鹤炀:“他怎么在这里?”
“谁啊?”孙鹤炀正在翻看文件,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倦哥吗?”
孙鹤炀反问:“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吗?”
沈商年不吭声。
孙鹤炀摸了一下下巴,问道:“又吵架了?”
沈商年抿唇,低头整理袖口。
他的小动作有些多。
隔着一张会议桌,这些小动作轻轻松松收进了陈之倦标准视力的眼睛里。
沈商年不说话的时候,其实会显得有些清冷,长睫垂落,鼻挺唇薄。
他不期然地想起了高一那节班会。
陈之倦是物理课代表。
物理课的时候老师开会去了,让他给同学讲题。
鉴于陈同学理科成绩过于恐怖,又长了一张招人喜欢的帅脸,所以平时很有威慑力,大家都愿意听他讲的。
陈之倦讲题的时候,所有人都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只有一个人懒懒散散趴在桌子上。
当时是夏天,教室里开着风扇,声音略有些嘈杂。
沈商年穿着短袖校服,桌子上摆着一个小黄鸭风扇,风扇转动着,吹动了他的刘海。
上课前沈商年吃了半个火龙果,虽然用纸巾擦拭过,但是依旧很艳丽,像是涂了口红。
陈之倦本来清心寡欲,目不斜视,满脑子都是解题思路。
可是目光落在那张薄白精致的脸上,落在那张颜色漂亮的唇瓣上。
思路忽然就那么断住了。
粉笔停在他手指间,黑板上刚写过的粉笔字落了一层浅浅的粉笔灰。
天花板上的风扇有些老旧,讲台上其实吹不着风,但是那一瞬间,陈之倦像是吹到了风。
微凉的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发,吹起了身后漂浮的粉笔灰。
也吹皱了他心里那片平静的湖泊。
这片湖泊,命名为少年心事。
这是陈之倦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对沈商年,不只是友情。
没有人会对朋友会生出一种,亲吻他漂亮嘴唇的想法。
陈之倦对那个场景印象深刻。
而今时间一转,他西装革履坐在他对面。
无声诉说着,时光己逝,他们都不再年少。
沈商年没吭声,孙鹤炀就懂了。
他小声说:“这次合作医院就是二院。”
之前给靳言介绍的那个职场节目黄了,临时有投资商撤资,孙鹤炀跟公司挖来的人才商量了一下,决定自己公司投资,正好也有话语权。
节目西月底开拍,录制约一个月左右,六月剪辑,大概六月底播出,正好赶上了暑假。
这种职场类节目的主要受众就是没有进职场的学生。
节目名叫:《职场生长期》。
今天主要是跟医院商讨一些细节。
沈商年之前看策划案的时候,倒是没有注意跟哪个医院合作,他当时正为了相亲的事情忙得头疼。
会议结束后,沈商年率先起身离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隔了两分钟,门被敲响。
他抬起头,陈之倦站在半开的门缝外,很有礼貌地问:“能进吗?”
沈商年:“谁拦着你了?”
陈之倦推开门,进来后又关上。
门是磨砂玻璃门,关上的时候外面看不见里面在做什么。
沈商年坐在旋转椅子上,转动了一下椅子,“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吗?”陈之倦挑了一下眉毛。
“能。”沈商年说。
气氛在这一刻好像凝滞了,氧气似乎被抽空了。
明明是从小到大都无比亲密的两个好朋友,这间办公室的气氛却格外尴尬。
陈之倦很轻地叹了口气,主动打破了沉默:“找心理咨询了吗?”
沈商年:“嗯。”
他应了一声,察觉出自己的声音有些冷硬,于是清清嗓子,又补了一句,“找了。”
“好转了吗?”陈之倦像是察觉不到沈商年的心思。
当然没有。
沈商年到嘴的话变成了:“好多了。”
“那就行。”陈之倦打趣了一句,“毕竟以后还要找女朋友呢。”
沈商年下意识拧住了眉心。
陈之倦上前一步,隔着那张办公桌,胳膊伸过来,略微有些凉的手指抚平了他的眉心。
“别皱眉。”
他手上带着洗手液的香味,很淡的味道。
沈商年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陈之倦心里难得生出了几分懊恼。
他明明准备减少肢体和生活接触的。
可是偏偏见不得他皱眉。
甚至在办公室里,他脸色不好,第一个出门时,陈之倦忍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
想来哄哄他。
等陈之倦的手指离开后,沈商年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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