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小姐姐讲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沈商年左边耳朵听进去，右边耳朵又出去了。
因为只是一个很小的耳洞，他不觉得会有什么事情。
但是他坐在原地，没有打断小姐姐的话，而是等她说完了，才问：“多少钱？”
店员小姐姐微笑着说：“一百二。”
沈商年习惯性摸手机，在兜里摸了半天，只摸到了一张银行卡。
哦对，手机坏了。
沈商年环视一圈，这个店面挺大的，于是抽出银行卡，表情淡定：“刷卡。”
店员小姐姐脸上的笑就这么僵住了。
她看了看沈商年手里的卡，无声抿了一下唇，说：“不好意思，小本生意，目前店里没有刷卡机。”
沈商年：“……”
“那怎么办？”
店员小姐姐说：“能换一种付款方式吗？现金和手机都可以。”
“都没有。”沈商年感觉自己现在像个白嫖怪，“要不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旁边买个手机，再去换点现金。”
店员小姐姐一口答应了：“就您身上这衣服，我信您。”
沈商年去隔壁迅速买了一个新款手机，还换了一千块现金，给小姐姐付了款后迅速松了口气。
从美甲店出来，己经五点了，将近一天没吃饭，饥肠辘辘。
沈商年在电梯旁的指示牌上看了片刻，随便去了一家火锅店。
等锅底开的时候，沈商年从兜里摸出电话卡给新手机装上，等开机后他发现有两个孙鹤炀的未接电话。
“喂？”
沈商年一边烫肉，一边给他打了回去。
孙鹤炀接得还挺快：“你干什么去了？打你好几个电话都不接。”
沈商年含糊带过：“手机坏了，刚换了个手机。”
“你那个手机不是上个月刚买的吗？品控这么差吗？”孙鹤炀疑惑。
“可能是进水了吧。”沈商年问，“你给我打电话又想说什么？”
不等孙鹤炀说话，他又补充了句，“要是问我去不去酒吧这件事情就不用再说了。”
“哦，不是这件事情。”孙鹤炀满是怜惜道，“我是想说你挂科了。”
沈商年：“……”
他筷子一顿，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这不刚放寒假吗？”
“是的。”孙鹤炀说，“但是我一哥们给我发了没涂学号的答题卡，那字迹我一看就是你。”
“……”沈商年捞出烫好的肉，“我相信老师会捞我的，而且我后面的题全写满了。”
孙鹤炀啧了声：“这么乐观？”
“那我还能怎么办？”沈商年吃了一口肉，含糊问道。
孙鹤炀：“你吃什么呢？”
“火锅。”沈商年说。
孙鹤炀仿佛查户口：“跟谁吃呢？”
沈商年：“一个人。”
“这么可怜啊？”
“我就喜欢一个人，没事我挂了。”沈商年刚准备挂电话。
孙鹤炀说：“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挂了。”
沈商年语气敷衍地挂断了电话。
他低头把刚烫好的肉都吃光了，重新放了半盘的肉。
肉在锅里翻腾的时候，火红的汤底卷着乳白的肉卷边缘，沈商年又加了几颗绿色的菜。
他平静地看了几眼，掏出他刚买的新手机，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
另一边，麻将馆里。
同学聚会结束后，在班长的邀请下，他们几个又转战去了麻将馆。
包间里开了空调，一局结束后，班长揉了揉肚子，说：“饿了，你们饿吗？”
姜述率先摇头，“没到饭点呢，不吃。”
“干嘛？饭点才能吃饭啊？”班长问。
姜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一桌西个人，其他人都是奶茶咖啡，只有他的是温开水。
“你不懂我们这种易胖体质的痛苦，好不容易瘦下来了，我可不想再胖回去。”
班长又看向陈之倦：“倦哥你呢？”
陈之倦摇了摇头。
自从两个小时前他就这样了，话很少，不知道怎么了。
“那行吧。”班长站起身从旁边拿起平板，点了一堆小吃。
孙鹤炀不乐意了，“怎么不问我啊？想孤立我是吧？”
“你肯定吃啊，这还用问吗？”班长说，“小学三年级老师奖励我一包薯片，你跟沈商年把我堵在厕所里，不给吃就不让我出去，至今记忆犹新啊。”
孙鹤炀咳了一声，“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记忆还挺好的。”
班长：“那当然了，咱就记忆力好，所以现在做翻译去了。”
他点完菜，拿起手机刷了刷，“啧，孙鹤炀你不是说年哥忙着吗？我看他朋友圈也不忙啊。”
“我看看。”
孙鹤炀边说着边摸出手机，姜述凑过来，“我没他好友，我也看看。”
陈之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味道偏苦涩，但是他高三那年喝了很多黑咖啡提神，己经对这种苦味免疫了。
他听见孙鹤炀说：“嘶，这火锅还挺的。”
姜述：“是是是。”
班长：“但是怎么看着怪可怜的呢。”
孙鹤炀：“是有一点。”
陈之倦又喝了一口咖啡，打开了手机，一点开朋友圈就是打破枷锁的最新动态。
一张火锅照片。
配文：下雪天，一个人吃火锅。
他盯着看了两秒，刚想放下手机，手机震动一声。
微信置顶发来了一条消息。
是一个地址分享。
陈之倦：【什么意思？】
打破枷锁：【。】
陈之倦轻轻吸了一口气，关上了手机。
“让小圆来打吧，我有事先走。”
孙鹤炀：“拜拜。”
班长：“拜拜。”
姜述弯弯眼睛：“去吧。”
等陈之倦走后，孙鹤炀纳闷问道：“怎么说走就走？”
姜述老神在在地喝水，“小鱼上钩了呗，当然是验收成果了。”
孙鹤炀丢了个纸盒砸在他身上：“说人话。”
姜述看着他，叹口气，扭头看着班长：“你刚才点了什么？”
班长说：“炸鸡，汉堡，薯条……你要吃吗？”
“不吃，再点个猪脑给炀炀补补。”姜述说。
这句话孙鹤炀听懂了，于是恼羞成怒在他肩膀上砸了一下：“我警告你啊，我也是有脾气的。”
姜述揉揉肩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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