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天晚上大家吃完饭,开完例行座谈会后都各自钻进了自已的被窝睡觉不提。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卫焕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已。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断腿婆婆正在推自已。断腿婆婆一边推醒卫焕,一遍焦急的对他说:“狼,外面。”她还不能连贯的说普通话句子,但是一些常用名词还是可以说出来的。
卫焕听她说狼的时候,就已经坐了起来。他们晚上睡觉一般还是要穿着兽皮的,山洞里就算有暖炕后半夜多少也还是有些凉的,草布做成的被窝保暖性太差了。
断腿婆婆原先的职责是看护火堆,现在又加了一个半夜给两个灶添柴的工作。今天晚上她起身添柴的时候,听觉特别灵敏的她听到山洞外面有动静。仔细听了一会儿后她就赶忙把卫焕叫了起来。
卫焕听懂了断腿婆婆的意思,他赶紧起身下炕,顺便把身边的小明推醒。等他来到洞边,顺着洞口石板两侧的缝隙向外看去。因为卫焕怕大家被柴灶中漏出的烟气中毒,所以特意在洞口留了两道缝隙。这个时候正好用来观察山洞外面的情况。
洞口外面是一排稀疏的木栅栏,透过栅栏之间的缝隙,借着月光,卫焕看到有几只黑影正在院中来回走动。看黑影的模样和大小,确实像是狼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驴棚中传来野驴们昂昂的叫声。驴棚距离山洞虽然有些远,但野驴天生的大嗓门还是被山洞里的众人都听到了。一时间除了睡的死沉死沉的几个小孩子,其它人都赶紧下炕来到洞口边。
小明拿起弓箭,拍拍身边的卫焕的肩膀,示意他想出去看看。
卫焕摇了摇头:“不行,狼很狡猾,危险。”随后又补充了一句:“驴棚没事,不用担心。”
对于驴棚卫焕是不太担心的,毕竟当时搭建驴棚时并没有偷工减料,单靠狼的爪子和牙齿是弄不破由泥坯砌筑的外墙的。山洞口因为比较狭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以更不用担心狼能够冲进来。唯一值得忧虑的是今天拖回来的鹿肉。
今天晚饭之前,死鹿已经被大卸八块分别装在两口大陶缸里了。但是为了能让鹿肉尽快上冻,大陶缸放在了洞外的院中。虽说陶缸口用大石板压住了,但保不齐这些狡猾的狼会把陶缸推倒,然后再把肉抢走。
或许是为了证明卫焕的猜测,也或许是狼群想向卫焕证明它们的聪明,还真就有几只狼围着大陶缸开始四处打转,不时的能听到爪子或牙齿碰撞陶缸发出的声音。
洞口太窄,后面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卫焕就把看到的情况和大家简单说了一下,众人不由的就有些焦急。小明和阿风更是连连向卫焕示意想出去吓走狼群。
卫焕哪里敢让它们这样贸然出去,连忙阻止他们。
但外面的陶缸连续不断传来的声响也让卫焕揪心不已。狼群明显闻到了陶缸中鹿肉散发出的味道,他实在是担心陶缸如果被推倒,那缸里的鹿肉就白白便宜了狼群。一想到整整一缸的鹿肉都没了,卫焕就心疼的不行。但如果为了保护这一缸鹿肉就让大家陷入险地,他也是万分不愿意的。
正纠结之中,眼光瞥到灶内散发出的火光,心里灵机一动。动物都是怕火的,如果院内有一堆火的话,说不定就能把狼群吓跑的。
想到这里,卫焕就赶紧从山洞内找了一些干柴木棍,塞到灶内引燃后,拿到洞口。
“小明把洞口的石板挪开。”
小明以为卫焕要拿着火把冲出去,赶紧抢过来火把,对卫焕说:“我去。”
卫焕知道小明会错了意,赶紧告诉他:“打开洞口,把火把扔出去,人不出去。”
小明和众人这时候才明白了卫焕的意图。赶紧把挡着洞口的石板放倒。
卫焕等石板放倒马上就窜了出去,旁边的小明也抓起长矛随着一起跳了出去。洞内的众人则把长矛对准洞口。
洞外的栅栏内相对还是安全的,即使有狼跳了进来,卫焕也有把握快速退回洞内。就算狼随后跟进来,洞里的众人也会让它有来无回。
院子中的狼群听到栅栏这边的动静,都扭头向这边看来。却看到那道丑陋的木墙内有一个拿着火把的两脚兽窜了出来。还没等它们反应过来,那只两脚兽就把手中的火把隔着木墙高高的抛了出来。
燃烧的火把先是落在了陶缸的旁边,溅起满地的火星。陶缸旁边的两只狼被吓得蹿起老高,落地后赶紧远远的离开火把的范围。第二个火把被扔到了院子中央,其余几只狼也赶紧的退到了院子边缘,靠着雪墙站立。
狼群受到惊吓,对着木栅栏内的卫焕和小明呲牙咧嘴,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卫焕看火把的威慑很是有效,接连把火把投向了狼群所在的位置,同时大声招呼洞内的众人继续输送火把弹药。等洞内的诸人又手忙脚乱递出十几个火把后,卫焕就把这些火把投向了院中各个角落。
狼群被这一波投弹搞得很是狼狈,不停的跳跃躲避火把的袭击。眼看着院子中各个方位都有燃烧的火把,狼群中的头狼呼啸一声,带着其它的狼部下从院子西侧小路仓皇而逃了。
看到院中的狼群已经逃跑,卫焕也没敢出门去追,谁知道狡猾的狼群会不会兵法,突然杀他们一个回马枪呢?
经过这一阵折腾,所有人都没有了睡意。卫焕干脆就在栅栏内升起了一个火堆,他就躲在栅栏后面,坐在洞口守着这个火堆, 时不时的扔一个火把出去,保证院子里一直都有火把在燃烧。
等天色已经变亮的时候,卫焕才最终确定狼群已经走远,暂时不会搞突然袭击了。
卫焕打开栅栏门,带着小明阿风阿壮和阿骨一起来到了院子中,出来的人都是全身披竹甲,一手持矛,一手举着火把。火把虽然在白天对狼群的威慑力会小很多,但是手里拿着火把心里就不会太慌,总觉得更有倚仗。
几个人小心的搜查了院子里各个角落,又登上山洞顶查看了一番,确定狼群确实走远了,方才放下心来。
等安排好人员轮换放哨后,才让其他人走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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