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了,尤其是早晚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孩子们每天例行取水的时候,需要把水塘表面的薄冰凿开才能取到水。薄薄的冰碴是孩子们的最爱,咬在嘴里,咔吧咔吧的响。即使双手被冰的通红,咬一口冰碴就被冰的一哆嗦,他们也毫不在乎,反而乐此不疲。
山洞里的暖炕已经正式投入使用了,效果非常好。在暖炕与装满热水的陶缸双重作用下,待在山洞里甚至都有一些燥热,和山洞外面的阴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家对于卫焕发明的暖炕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冬天也能睡在如此温暖的房间。暖炕带来的热量是全方位的,不像烤火堆,对着火的一面烤的慌,背着火的一面冰凉刺骨。
部落里的人都是勤快人,虽然山洞里面更温暖,但是没人赖在里面不出去,一大早就走出山洞各自找活干。以前到了冬季大家都不外出,主要还是担心在寒冷的天气里,干的越多就需要吃的越多。可过冬的食物是有限的,哪里能让人们放开吃,冬天不被饿死就已经算很好的了。所以大家为了少吃,都选择猫在干草堆里不动,尽量减少能量的损耗。但如今大家吃得饱,穿的暖,眼前的这点寒意他们还没放在心上。
河边的水泡子水很浅,早晚的时候也会结冰,水泡子中的鱼有的已经被冻僵了。卫焕觉得是时候把这些鱼捞回来了。
今天艳阳高照,中午的时候气温最高,卫焕就带着全部落里的人,背着自制的抄网就来到了水泡子边上。抄网是用细绳编织的,网眼很细密。把细竹篾弯成一个圆形或方形,把网子用细绳绑在竹篾上,在把竹篾绑在一根长长的细木棍上,一个简易的抄网就做好了。
用抄网的好处就是人不用下水,站在水边直接用抄网抄水中的鱼就可以。但是这种捕鱼方式毕竟无法把水泡子中的鱼捞干净。而且剩下的这个水泡子面积不小,水泡子中间的水面抄网够不到。
就在嘴边的食物怎么能够浪费,小明和阿骨几个人干脆脱的赤条条的,直接下水用大渔网网抄鱼。四个人分别拎着网子的一角,从水泡子的这头走到那头,抬起网子的时候,总会收获几条活蹦乱跳的鱼。
这样虽然效率快了点,但是即使是在相对温暖的中午,水泡子中的水也是冰冷刺骨的。几个人只是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就手脚冰凉,浑身颤抖了。
卫焕看大家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担心泡冷水时间太长回去生病,就赶紧让大家上岸烤火喝点热水。等几个人烤了会儿火稍微暖和了一些,又继续下水去网鱼。就这样,整个水泡子被大家轮番网了几遍,能捞上来的鱼虾就越来越少了。眼看天色越来越晚,气温也越来越低,卫焕就让大家结束了今日的捕鱼活动。
一个水泡里的鱼并不算太多,加上捞上来的少量乌龟虾米,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估计也就三百来斤。不过基本算是竭泽而渔了,如果明年夏天河水不能重新淹没这几个水泡子,那明年在水泡子中就抓不到鱼了。
收回来的鱼简单处理后就被冻在外面背阴处,这样即使中午天气暖和的时候,也不会轻易化冻。
本来趁着这几天阳光明媚,天气不错,卫焕还想着带几个人进山一趟的。但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出门,晚上洞外就刮起了寒风。寒风呜呜的声音,哪怕是躲在洞内都能听到。
等早上出去一看,水缸里的水全被冻成了大冰坨子。外面的气温断崖式的唰的一下就降了下来。露在衣服外面的手和脸,被寒风一吹,就像小刀子划过一般生疼生疼的。
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整个山林都阴沉沉灰蒙蒙的。等到了午后,就开始有小雪花飘落。到了傍晚的时候,雪花就变成了鹅毛大雪,在寒风的吹拂下,偌大的雪片拍打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来了。
呼啸的寒风整整刮了一夜,鹅毛般的大雪也下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天亮得时候还是一点都没有停歇的意思。山洞前的广场上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白雪,映得天色都亮了不少。
小蝌蚪最是好奇,一大早就早早起床,拉着其他小伙伴一起要出洞看雪。等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把挡在山洞前的石板挪开,小蝌蚪抬脚刚迈出山洞,就直接脚陷进了门外的积雪中。因为他的个子还小,积雪竟然没过了膝盖。他背后的小鲫鱼恶作剧般的抬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他向前一扑,整个人都埋进了雪里。后面几个小孩子看着有趣,也学着小蝌蚪一般饿虎扑食一样扑进雪里。
孩子们在欢闹,大人们可没他们那样有闲心。阿菊阿莉踩着积雪奔向驴棚,她们担心养在驴棚内的鸡兔猪等动物会被冻死。阿骨阿壮等人则是查看厨房驴棚等建筑是否有被大雪压塌。
好在无论是新盖的房子还是小动物们都好好的,并没有受大雪的影响。只不过小动物们挤作一团,显然被冻的不轻。
所有房子屋顶的积雪先被清理了下来,按照大雪这个下法,房子迟早会被压塌。地面上的积雪则只是清理出了几条雪道,方便大家通行。趁着男人们和孩子们清理积雪的时候,女人们则是抓紧生火做饭,一切都有条不紊。
卫焕看着依然还在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落在那些刚被清理过的屋顶和地面上,很快就又积累了厚厚一层。他不禁有些担忧,这场雪下的着实有些大了,不知道还会下多久,会不会形成雪灾的规模。
好在到中午的时候大雪基本就停了,只是有小雪花还在不时的飘落。此时外面积雪的深度已经快到卫焕膝盖的位置了。
洞外的山林中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通向河边的那条小路也被积雪完全淹没。这种厚度的积雪,要想在山林中行走非常困难,需要多耗费比平时多很多的体力。
大雪停止的时候,卫焕就开始发动大家扫雪了。山洞前广场上的积雪全部都推到了广场边缘,卫焕还突发奇想,沿着广场边缘用积雪堆出了一条雪墙,最后雪墙的高度都有卫焕的身高那么高了。
既然无法外出,卫焕也不想让大家都猫在昏暗暗的山洞里,被清理干净的小广场就成了大家日常活动的场地了。小孩子们练练箭,大人们练练长矛,空闲的时候卫焕甚至让他们扫出一条从山洞小院通向河边的雪道。反正卫焕是千方百计的不让这些人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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